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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着杜长耕将书信送出,柳仟终于放下心来。虽然区区校尉,杜长耕也是能任命的。然邵方他们情况特殊,柳仟虽得令带兵,但毕竟不是肖国人。所以杜长耕须得先问过肖王才行。不过,这种小事,肖王肯定不会在意。
信送了出去,杜长耕带着柳仟就要往城外走。“走,你要的人都备好了,我带你去看看。”
柳仟没想到杜长耕动作竟然这么快,还以为要在这耽搁一两日才能出发,这样的话明日一早就可以走了。想到这,她拉上柳逸就要跟过去。
然而柳逸拒绝了,说是jīng力不足,想要休息。柳仟见他确实没有jīng神,便叫他好好休息,说完就喜滋滋地跟在了杜长耕身后。
柳仟他们离开后,一名家丁听了吩咐进了屋,“柳公子,老奴带你去客房。”
然柳逸摆摆手,越过一脸莫名的家丁,也跟着出了府。脸上不说神采奕奕,疲惫却是半点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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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城街道上,柳仟一行人脚步欢快。
杜长耕一边时不时与澜城百姓招手,一边对着柳仟神色得意,“这次我给你的人,可都是这个。”他竖着大拇指,显然也学到了这手。
柳仟回竖,引得杜长耕哈哈大笑。
街道上充满杜长耕的笑声,两旁的百姓望过来,见识他,纷纷露出善意的微笑。
“将军!将军!”
突然,迎面跑来一个慌慌张的人,撞到了不少人。柳仟认出他正是之前叫走杜夫人的家丁。
杜长耕正要呵斥他,家丁就凑到他耳边,断断续续说了什么。
柳仟第一次见到杜长耕面沉如水的样子,再见家丁神色中的惊恐,
“出大事了。”
柳仟出城计划夭折了,杜长耕让几人赶紧回府,在议事厅等候,就急冲冲地跟着家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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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柳仟本想将柳逸也叫到议事厅,却得知他出府的消息。“说好要休息,怎么人不见了?”
澜城几人并不熟悉,柳仟只得吩咐眼前的家丁去找人。
家丁却犯了难,“不知公子他,是何样貌?”虽早有听闻这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凤表龙姿,引得府中侍女比平日多买了好些胭脂。然他并没有见过柳逸,就连柳仟,他也是此时才得见。
“你就去找今日城中最好看的。”
见柳仟一脸认真,家丁也只能依言退下,心里发愁:“真能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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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前复查的围困,澜城的店铺都关了门,往日最热闹的东街也聊聊无人。
李澜山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算盘。几日没生意,若按他的想法,还不如关门得了。可谁让他开的是奇斋,就算要进棺材了也先得把门打开,何况小小战事。
“客官里面请。”听到脚步声,李澜山放下算盘,懒懒地抬起了头。然一见来人,就收敛了懒散的样子。他迎了出去,神色肃然,“公子,里面请。”
若其他人见李澜山这个样子,定会吃惊的下巴都掉在地上。
澜城奇斋为乙等,来来往往达官贵人自然也不少,李澜山向来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澜城的百姓都议论,若不是奇斋大名在外,准得被他开垮不可。
柳逸进了门,在木椅上坐下。门口没人,李澜山恭敬地站在一旁。
“屯山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柳仟说着,将奇斋令主牌随意地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李澜山拿到手中,似模似样的仔细看了一翻。心里却嘀咕:也不知公子哪来的兴致,每次都要先让他们查看令主牌真伪。甲、乙二等的管事明明向来是认人不认物,
李澜山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显,将令主牌双手奉上。“屯山密道确是边家所为。穿过密道西行一里,为边家秘密练兵之地。”
屯山乃澜城军屯村边的一座大山,山势险峻,且多处是山崖,难以翻越。然而何家村村长何山,却知道一条密道,将当初那伙qiáng盗从何家村直接引到军屯村。原本从那到澜城,需先到临江县,再赶船,怎么都得两三日。从密道过去,却只需半日。
何山的身份,李澜山还未查到,边家毕竟二十年前就没了,颇为无从查起。
好在此时有一个柳仟勾着柳逸的兴趣,对边家的事已经在意。
“复查可有异动?”
李澜山摇头,复查此人虽心狠手辣,但也惯爱玩弄人心。明明可以直接下毒,却非得围住澜城,既不叫战也不qiáng攻,分明是想让澜城百姓在几重压迫下自行崩溃。
“卫兵均无异动。”李澜山负责的不仅是此地的奇斋,澜城辖下的奇斋管事,皆由他管理。
柳逸却觉得不对,卫国的情况他了然于心。赫鹰、赫犷前,卫王不是没有其中儿子,然随着一个个年长,皆在赫契的安排下“意外”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