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谈钰鹤看着熟悉的景色,远处是还没有被开发的山林,道路两旁是已经被收割过的稻田,田里散落着稻杆。
元旦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虽然还没有chūn节这么隆重。
夏攸宁他们村子的习俗就是元旦这天,从这个村子里嫁出去的女儿们会带着自家的丈夫孩子回娘家吃饭,所以现在村子里热闹的很。
“紧张吗?”夏攸宁稍稍转头去看在副驾驶坐上看风景的谈钰鹤。
“不紧张。”反正没什么能分开他和夏攸宁了。
汽车转弯下坡,坡上的小路进去就是小土地庙,现在当然已经被拆除了。
“有空来看看?”
“不来。”待了几百年了,谈钰鹤熟知里面的一切,过去就过去了。
车停在夏攸宁家前的巷口,夏妈妈拉着夏爸爸在等着了。
夏妈妈看见夏攸宁下车,笑眯眯地走过去,轻声对他说:“你爸知道了,现在脸臭着呢!”然后又换回笑容跟谈钰鹤打招呼。
谈钰鹤下了车,远远地对夏爸爸点点头,夏爸爸嘴角扯动,一言不发。
夏攸宁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箱给谈钰鹤,自己也把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地上。
夏妈妈看着自家丈夫还杵在原地不动弹,孕妇的bào脾气马上蹭蹭蹭的出来,插着腰就要吼道了,夏爸爸见状,马上小跑过来,拎起地上的大部分物品,转头往回走。
夏攸宁和谈钰鹤向夏爸爸问好他也只是“嗯”了一声。
“唉,他这个倔脾气,幸亏阿攸你没遗传他这臭脾气。”夏妈妈扶着脸,一脸无奈。
夏攸宁提起剩下的行李,夏妈妈帮推一个小的行李箱,在谈钰鹤和夏攸宁中间和两人说笑。
也是上一年元旦没有回来了,上一年只是chūn节的时候回来了,夏攸宁只过完除夕到初三四天,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夏爸爸不知道去哪了,提回来的东西摆在前厅的客厅里。
夏妈妈帮儿子和准儿媳把行李放回房间,“你爸呀应该还难以接受,我回来那晚就和他说了,他到现在也没睡好觉,而且还觉得咱妈不知道,家里就我和他知道,憋的都上火了。”
“唉,估计也是妈知道得最早了,真的辛苦她了,她都能接受,我和你爸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我觉得奇怪的是爸居然也很平淡的接受了!!”夏爷爷在家里的角色就是年轻出门靠自己在家听老婆的,老了的时候是什么都听老婆的,这个人在家完全不管事,给一口饭吃给口酒喝就行的人。
但是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也是夏攸宁没有想过的。
和夏妈妈聊了一会儿后,夏妈妈就出去找夏爸爸继续做心理辅导了,出房门前请谈钰鹤熬一碗的凉茶给夏爸爸下下火。
“阿攸,爷爷应该是知道我的,和奶奶一样。”谈钰鹤看着已经被整理好的房间,chuáng上只铺了一chuáng棉被,两个鸳鸯戏水枕头。
“阿爷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知道着呢,家里一个瞒一个,也不知道是谁瞒的谁了到最后。”
不一会儿,夏爷爷和夏奶奶就回来了,“阿攸回来了呀!”还没看到夏奶奶就听到夏奶奶温柔的声音。
夏攸宁谈钰鹤两人出去,看到赶集回来的夏爷爷和夏奶奶。
夏奶奶喜欢带着自家的一些小东西去几个村自发形成的集会,这种集会主要不是为了买卖东西,而且唠嗑聊天八卦。
平时集会的时候夏奶奶会带jī蛋鸭蛋蘑菇去卖,给夏爷爷换酒喝,所以夏爷爷很乐意跟夏奶奶一起去。
“阿奶,阿爷,你们回来了?”快中午了,夏奶奶背着空的大篓子,夏爷爷提着一壶酒,10斤,沉甸甸的,是他未来几天的快乐源泉了。
“钰鹤,你也回来啦呀!”夏奶奶放下篓子,一手拉着一个人,进客厅,夏爷爷也跟在后边,乐呵呵的。
“阿爷,给你介绍一下,谈钰鹤,现在是我的恋人,也会是我的伴侣。”夏攸宁正式地给夏爷爷介绍谈钰鹤。
夏爷爷一脸敬意地伸出手,想和谈钰鹤握手,“同志,我们阿攸将来就拜托你了!他能和你在一起是他的福分啊!我们支持!”夏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的书记,文化人,现在一开口也是同志同志的喊人。
“我和阿攸在一起都是彼此的福分!”谈钰鹤笑着和夏爷爷握了握手。
夏爷爷自然而然地就接受谈钰鹤让夏攸宁很开心,没什么事情是一段感情能得到家人的支持和祝福后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事了。
“阿攸,钰鹤呀,你爸爸也是没反应过来呢,别担心,他会接受你们的。”说完夏奶奶就问午饭想吃什么,冰箱里有很多材料,想吃什么她马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