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丕在人群中寻找王病,看到两个丑八怪愣是忍住没有移开视线,一挥手,冷冷道:“拿水囊来,泼!”
有一人解下腰间的水囊往前去,王病捂住旧伤复发的右肩颤抖着后退,又有人从背后抓住王病的手扭到腰后,手无缚jī之力的王病只被一士兵就给治地服帖,破漏的右肩很快见红。
这边林毅道::“你要gān什么?我刚离开山yīn你就迫不及待要逃走,若不是我半路折回来你就…到底为什么?”
岑立刚转身,立刻就有人围上来,把他和王病给隔离开,岑立咬牙瞪着林毅,一句话懒得跟他说,提刀就上,也不理对方人多势众,挥刀落下伴随一声惨叫,岑立心情烦躁得很,杀人狠绝,刀刀直取敌人心口。
“放弃吧,你打不过这么多人的。”林毅着急地朝那些人吼道:“都用刀背!别杀他!”
那些人一听可都犯了难了,只好几十个人一起上围了上去,被岑立弯刀扫平,岑立手已经脱力,屠牙带伤也有点体力不济的苗头,又有那几十个人围了上来,带鞘的刀轻而易举往岑立腹部捅去,岑立跪下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
“滚开!都滚开!”屠牙冲上去搀住岑立,却被快步走来的林毅一脚踢开,林毅武功极好,这一脚用了七八分劲,只踢地屠牙呕出口血来。
泼水溅落,滴滴答答,岑立指甲陷进肉里,抬头,见离十几步的王病死人一样被迫跪下,低垂着头,双手被两人从背后捉住,看样子láng狈极了。
刘丕走到王病面前,捏着王病下巴qiáng迫他抬头,赞道:“琅琊王家的人果然都生得标志!我怎么忍心让胭脂俗粉败坏美玉?”
“我跟将军,无冤无仇…”王病右肩痛得几欲晕厥,与刘丕正视,“将军为何,杀我后快?”
刘丕:“末将奉旨行事,再说你早就该死了。”
王病感觉下巴快被捏碎了,却生出一股疯狂的快感来,笑道:“陛下连我,都容不下…江山之大,却不知陛下心胸装得下几何啊!”
一个落魄至此的人,有什么能耐威胁高高在下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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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出城(4)
背后之人加大手上力道把王病的手弯成一个可怕的弧度,喝道:“大胆!”
刘丕欺近王病的脸:“说,诏书在哪?”
王病怔住,刘丕松开捏着王病下巴的手,命令道:“将他绑起来。”
“都住手!”
刘丕惊疑不定转头,岑立已经把刀子架到元平候脖子上,怒道:“放开他!不然我就杀了他!”
林毅本想走过去察看岑立的情况,慌乱大意下竟然反被岑立擒住,面上落得个铁青色。
王病眼前一暗,似乎遥远的记忆里泛huáng的画面与眼前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减弱几分,王病嗤笑一声,“元平候是陛下心腹,死在这里,保定将军怕是自身难保啊。”
“你若敢动手,我就把他脖颈捏碎!”刘丕不愧是血场历练出来的,一手捏着王病脖子,反过来威胁道:“反正王公子也是该死之人,我随时可以杀了他。”
“你…杀了,我,那诏书…”王病眼里毫无畏惧。
父亲曾经把他弄上马车要送到南方时给自己留了个包袱,里面有江启明读一半的《林尽》和一封罪己书,书里写明了父亲孤身入敌投降的缘由,以及愍帝让丞相起兵勤王,事无巨细一并写下,连皇帝的诏书给他烧了都有提到。
刘丕竟然是奉旨前来杀自己,必定是自己手上有什么对当今陛下构成威胁的东西,王病在旧朝倾覆新朝建立时间段都在南下寻找落脚处,根本没有做什么大事,想来也只能是那诏书要丞相起兵勤王却无果一事,现在全天下估计只有自己和皇帝知道这事,皇帝当然不会放过自己了。
这下子刘丕可没法下手了,他此番前来一是诏书二是杀人,诏书是愍帝陈德宗亲笔所写,只给王傅一人,内容是封建东将军为丞相是为了让他出兵勤王,但是那时丞相坐而不动,若是那诏书一出世,那陛下可就成了抗旨不尊是为一大jian臣。
“诏书,陛下…”王病头昏脑胀,脸憋成紫红色,刘丕减轻力道,面布冰霜,语气森寒道:“诏书在哪?”
“放开他!”岑立双眼充血,林毅脖颈见红,一直沉默地扮演着人质,他心里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似流沙从心口以洪水决堤之势流失。
几方人马争执不下,刘丕以一对二审时度势最终放弃。
王病恢复自由勉力起身,刘丕也学着岑立驾刀在王病脖颈上:“先放了元平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