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军帐,陈节元这才让王病起身,见他头和脖颈都有gān了的血迹,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下姓陈名勋,字节元,足下如何称呼?日后便跟着我罢,我也是梁人,我们可以说梁语。”
王病脸色惨白,显得脖颈和额头两抹红色格外刺眼。他朝陈节元道:“学生阮浓,非是陈公不如老师。足下既然也是梁人,该听过一句:一日为师…”眼神暗了下去,“终生为父。”
陈节元:“那倒是我自作多情瞎掺和了,你既然不愿我也不qiáng求,你就跟着我吧。”
王病想不出理由再拒绝,只得默许。跟在陈节元身后出了军帐。
两个人影闪到军帐后面,刘华歆满头大汗,两人终于跑到无人处,屠牙这才有空问道:“王,你……你跑那么快gān嘛?”
刘华歆狠喘几口气,抬头看云海奔涌,却都是乌云。
“崇延这家伙!简直疯了!”刘华歆压低声音怒道:“梁人的元帅已经投降,还不第一时间给父皇送信!私自拉拢了一个梁人给自己做手下,肯定是在搞什么yīn谋!”
屠牙心里没有刘华歆那些弯弯绕绕,他只觉得崇延能打战,是个很厉害的人。只是刘华歆一直对他有偏见,崇延gān点什么事他都疑神疑鬼的,便道:“崇将军远在洛阳,跟平阳离得远了,而且梁狗一向狡猾,说是投降,说不定是诈降!这会送消息去,万一汉狗反咬一口,那崇将军岂不是要欺骗大单于了。”
刘华歆仍是觉得崇延有鬼,但是屠牙说的不无道理,心想: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就不信找不到你谋反的证据!
刘华歆拍了屠牙的脑袋一巴掌,“说了多少次,要叫我刘兄,还有我们已经是一方qiáng国,得叫我爹陛下,什么大单于啊王啊就别再叫了。”
安羲六年二月二十六,建康地震。被围困洛阳的百姓都说建康有龙气,真龙将破土出世福泽苍生。这种荒谬的话自然出自尚书令庾桥的杰作。
此时洛阳城南宣阳门处的守卫军新换了个主,伏波将军死里逃生又回到营地,打了败战还能升为大都督,于是他坐上了太尉的椅子,开始调整太尉之前的布防。把原本防守宣阳门的人抽调一半去守风平làng静的开阳门,然后日夜酗酒yín乐。
匈奴人就在城南洛水边上,修筑壁垒,屯兵于宣阳门外。
还在乖乖做俘虏的太尉当然不知道此时洛阳城里发生的事。
王傅一路被崇延扶着来到自己的军帐,赶走所有士兵,留下一名翻译。崇延坐在中间,而王傅则垂立下面。
崇延:“太尉,你觉得这战本将军要怎么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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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灰飞(1)
王傅:“将军名震四海,洛阳已是空城一座,哪里能够抵挡将军的成王之路。”
崇延爆发出满意的哈哈大笑,“那太尉要如何为本将军的成王之路出谋划策?”
“拿下洛阳,跟贵国陛下请旨回襄国,襄国远离平阳,当可暗中招兵买马。贵国新帝帝位来之不正,你可以在他和前朝太子刘隽之间煽风点火,新帝必然忙于太子之事分不出神来顾及您,等时机成熟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翻译把话说完,空气中死一样的沉寂。
陈节元刚安置好阮浓,就被人叫去王傅的帐中。
陈节元站在崇延左边,弯腰听完崇延复述完王傅刚刚的话。眼里jīng光四she。
陈节元拍掌笑道:“妙!真妙!”那笑容顿时消失,陈节元冷冷道:“不过太尉是如何得知,将军心怀天下的?”
这句说的是匈奴语,翻译完后,王傅:“将军是不希望我是个聪明人?”
王傅的勇气陈节元自叹不如,原原本本翻译过来,崇延眼里掩不住欣赏的目光,直点头称“好”。
王傅拜伏在的地,陈节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句句如雷:“我军十万若要攻下洛阳,还需兵分三路,城西西阳门和城北大夏门守备薄弱,正是进攻的最佳地点,刘凌将军会从城东的上东门进攻,到时候三路人马汇合,便是洛阳不复存在之时。”
崇延:“太尉对此有何见解?”
王傅:“此计……甚好。”
王病坐不住,第五次想出去,结果还是被守门的拦住。窗口突然有人影闪过,王病赶紧跑过去左右看看,除了那些大口撕肉喝酒的匈奴士兵外,根本没有别的什么人。
刘华歆气喘吁吁,又跑的满头大汗面红耳赤,他们本来是在王傅的军帐守株待兔的,但是那个军帐看得太紧,接近不了,只好来这看看。
屠牙:“又来一条梁狗,那梁狗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