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爷俩是不是又说我坏话呢？”
“没有没有。“父子俩立马摆手，“来来，老婆吃点薯片。”
“我才不吃膨化食品。”
“那吃点开心果，就会更开心了。”
临近午夜，外面热闹了起来，烟火、爆竹、汽车震响的警报声。
宣清窝在沙发里编贺年短信。
其他人的还好说：生意伙伴就祝事业顺利，政府部门祝工作顺心，长辈们祝身体健康，朋友们就随意瞎侃几句。
他单独给赵东瑞发了一条，祝他永远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
对方得意洋洋地给他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可轮到要发给沈昊的短信，宣清犯了难。
怕太公式化，又怕太热络。
来来回回写了又删编辑了好几遍，迟迟没有发出去。
把手机扔在了一旁，撇撇嘴看着窗外的焰火纠结。
最后，踩着跨年的钟声，发出了短信：
就四个字———新年快乐^_^。
拿起抱枕把自己捂住，怂。
手机发出接连不断的震动，全是拜年的短信。宣清一一看过，却没有一条是沈昊发来的。
虽然自己发的看上去是不太走心，但是，现在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啊。
只是一点点，真的。
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蔫蔫地回复着短信。
余意看到了，问他：“困了？”
宣清摇摇头。
拿过茶几上的开心果，“那，吃点开心果？”
宣清笑笑，“妈，你别管我了。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你看我爸跨完年都休息去了，少熬夜。”
“还教育起我来了。”余意捏了下他的脸，“我儿子皮肤也好。行了，我睡觉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外面烟花还在燃烧，客厅里却变得安静了。
宣清长叹一口气。
难道是他想太多了？
这场长征要到什么时候才有胜利的曙光呢。
正感慨着，手里的电话突然震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宣清整个人都jīng神了。
“喂。”
“还没睡吧？”沈昊站在卧室的落地窗边，“不好意思，刚才陪着家里长辈打牌，没注意看手机。”
“没事儿，就是拜个年。”
军区大院里还有几个孩子在外面放爆竹，沈昊看着他们点火，嬉笑着跑散开，又拍拍手聚拢接着放下一个。
“宣清，你过年放鞭pào吗？”
“恩？“宣清想了想，“我小时候过年基本都是在国外过的，不流行放鞭pào。后来长大了在国内过年，和赵东瑞放过一次，他还差点把手炸了。好像就再也没放过了。”
“我小时候也不喜欢放鞭pào。”沈昊说，“有一年，大概是我十岁的时候吧。除夕晚上沈昱非缠着我陪他放鞭pào，我假装点着了引子，然后把鞭pào放他外套帽子里了。”
宣清愣了，他不知道沈昊还gān过这种事。“然后呢？”
“他人小，胳膊短，手够不到自己帽子里的鞭pào。哇地一声就哭了。”沈昊像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轻笑了一声，“哭了半天，都累得坐地上了，才发现还没炸。”
宣清也笑了，“他没去告状啊？”
“告啊。发现不会炸之后，一路撒丫子跑回家告状去了。”
“沈叔叔打你没？”
“我本来就没点着，打我gān什么。结果反而全家人都笑我弟傻。”
宣清在心里替他弟默哀了一秒，“你弟记仇不？”
“后来他学了散打，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单挑。”
“结果呢？”
“被我揍趴下了。”
宣清彻底给沈二弟点了个蜡。他差点忘了，沈昊学过自由搏击。
两个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因宣清手机电力告急结束。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愿新年心想事成。
第二十三章 出差
初四早上，宣清的爸妈要回美国了。
“到了家给我个电话。”
“我们这么大年龄了还用你担心吗。”余意理了理宣清的围巾，“你一个人在国内，把自己照顾好，有什么就和爸妈说，别自己闷着。”
“我知道。”宣清乖顺地点点头，“行啦，过安检吧。”
宣闵行看着他儿子：“真不和我们走吗？”
宣清摇头。
“也不知道国内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固执。”他拍拍儿子肩膀，“老爸的事业重心都在国外，也帮不了你什么。如果真困难了，就来老爸这。我的还不都是你的吗？”
“明白。”宣清低头看了看登机牌，递给他爸，笑着说，“我不是说了等公司垮了就回去啃老吗？别着急。”
看着余意眼圈开始发红，他连忙领着老婆去安检。“我们走了，你也回去吧。”看着他的腿，“自己注意点，别急着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