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身山河珠已经毁了,灵体全靠主人的封印支撑,当初若无天赐梧桐庇护,只怕灵体还未依附封印,便已消散。”
长杳便插嘴:“你真身为什么毁了啊?”
寄伶不说话。
琮九眸中闪过一抹痛色:“因为我。”
长杳疑惑。
琮九不欲多言,上前想要把寄伶扶起来。
寄伶却不动。
他抬起头,空dòng而漆黑的眼睛望着宋烈烈,唇边带着苦笑:“求主人成全。”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双眸无光并不灵动,哪怕面色凄苦,仍有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长杳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宋烈烈的衣袖:“要不,你就帮帮他?”
宋烈烈不语。
屋内气氛一时胶着,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把你的灵体依附在天赐梧桐上不就可以了?”
宋烈烈抬眼看去,来者一身红衣,金眸明亮容貌俊美,眉目间带着神shòu自有的倨傲,可不就是丹凤栖梧?
听到这个声音,反应最大的是少棋:“你怎么来了?我没有新衣服了你别找我要了!”
栖梧:“......”
栖梧俊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薄怒:“你一定要把此事嚷嚷得举世皆知吗?”
栖梧平日端着架子,旁人看上去便是清冷俊美的浮桦君,高高在上丹凤大人。
可实际上这货跟少棋有同样的嗜好,面对漂亮得衣服总是没有抵抗力。
栖梧隔三差五就去仙阁找少棋要新衣裳,问她织女们又出了什么新纹样,若有了,必要用最好的锦缎制成衣裳穿才罢休。
自从上次栖梧bī着少棋用浮光锦做了一件衣裳,少棋就几乎是躲着他走了。
她就得了三尺浮光锦,为了给栖梧做衣裳,不眠不休又织了些成色差些的,才打发了栖梧。
想到那段日子,少棋就想看见栖梧。
原因无它,浮光锦那如流光晚霞的成色,不是想织就能织出来的,得天时地利人和样样皆占才行。
如今少棋手里的三尺浮光锦,是她无论如何也织不出的顶好的成色,自然舍不得给栖梧。
“你怎的会在这里?”少棋颤抖着问,生怕这祖宗哪里不高兴了bī自己把浮光锦jiāo出去。
栖梧轻嗤一声,眼睛望向宋烈烈:“这就要问南池君了。”
宋烈烈点头:“是我让他来的。”
他起身,握着长杳的手往门外走:“伶仃潭的天赐梧桐,你该来看一看。”
栖梧的目光落在他们jiāo握的手上,复杂的情绪在眼底划过,他拼命忍下心中戾气,跟着宋烈烈走出去。
薛尘玉自然也跟着去了。
少棋把寄伶扶起来,温声道:“走吧,你的灵体不稳,或许栖梧有办法。”
琮九蹙眉:“何须他?本君自有办法。”
寄伶只是叹气。
他一开始不愿归还封印,是因为他还未等到琮九。
等到之后发现这已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便想着把封印还给主人好了。
却未曾想,自己终究心软,也终究爱着白声。
哪怕他身份变换,只要他回来,自己还是愿意陪在他身边。
所以他不能把封印还给宋烈烈。
主人定会以为我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吧。
寄伶这样想着,有些难过。
琮九似看出了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安抚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走吧,就看看那丹凤又什么法子。”琮九声音温柔。
少棋看着眼前一对一对走出去,不免生出孤家寡人之感。
栖梧跟她可不是同道中人,人家有栖桐。
反观她,孑然一身,虽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却也寂寥。
少棋心里蓦地出现一个人影,她皱皱眉,很快把那张脸从脑海里甩出去。
不能想。
当初的错,不可追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小剧场:
长杳:好久不见你们想我了吗?
宋烈烈:他们不能想你。
长杳:为什么?
宋烈烈:因为你是我的,旁人不能肖想。
(喜欢的话点个收藏昂)
栖梧:你们还记得我谁吗?我就是英明神武的丹凤大人嘎嘎嘎(好像哪里不对)
☆、梧桐
伶仃潭果然名不虚传,潭水明澈纯净,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皆gān净到了极致。
处于此间,只觉灵台空明,心绪宁静。
栖梧却平静不起来。
他眼前的,这棵参天巨树,淡huáng绿色的花开满了枝桠。
这是货真价实的天赐梧桐。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天赐梧桐之所以诞生,是因为凤凰一族的血脉传承。
凤凰一族每诞生一个后代,其母所居的天赐梧桐都会结出一颗果实,以长出新的梧桐树,供后代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