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多方劝阻,石虎终于没有去。
石虎虽然没亲自去,却要求文武百官都去参加五皇子的葬礼。
慕容恪跟在冉闵身边,倆人一起跪拜在灵前。
太子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来到灵堂,不仅不哭,还面露笑容,发出“呵呵!呵呵!”的笑声。
百官看在眼里,无人敢说一句话。
太子路过跪拜在地的冉闵时,故意用鞋子踩冉闵的手掌,冉闵不敢缩回,任由太子踩手。
官员看到太子这副得行,知道太子心里不喜欢冉闵。
甚至有人想,太子莫不是接下来要对付冉闵了吗!?
只有冉闵和慕容恪清楚,太子踩冉闵的手掌,只是为了泄心头之恨:当初我要拉拢你,特邀你来行宫,你却持观望态度,以为我会被废。现在你看见啦!五皇子已死,我能稳坐太子之位了。于是给冉闵一个教训。
太子走到棺前,把寿被掀开看着五皇子的尸体,表情很是满意,又大笑着离去。
石虎没来,太子错过了这次暗杀的机会,回府后想不过味,又将五皇子身边的将军参事和近臣抓捕,说他们合谋杀了五皇子。
……
冉闵一直板着脸,回了闵军大营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慕容恪知道他受到太子的排挤,心情极度不好。
冉闵黑着脸,命人都退下,不准来打扰他。
慕容恪以端茶为由进了冉闵的主帅正屋,其实平日的端茶递水不用慕容恪亲力亲为,但此时,很有必要他亲自来。
“依闵弟看,五皇子是谁杀的!?”
冉闵想着心事,对慕容恪的出现表示不满,不搭理他。
慕容恪自顾自地说:“皇叔曾经当众说后悔立太子,还说当初应该立五皇子为太子,现在五皇子被杀,他身边的人居然召供是他们合谋杀了五皇子!!太子来灵堂,不哭反笑,闵弟你说奇不奇怪!?”
冉闵不耐烦:“好了,你让我清静一下。有什么奇怪的!?真正的凶手肯定要假装悲伤,以防露馅,凶手还能笑出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冉闵微怒:“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也别说。出去,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冉闵:“……”
慕容恪看他的模样,反而乐了:“闵弟生气的样子很好看,但我不喜欢看到你生别人的气,我只喜欢见你生我的气。”
冉闵听他这么说,知道没这么容易打发他,gān脆就问他:“如今这局面,你是怎么看的,说说吧!”
慕容恪就等他这句话,当即道:“太子绝不能入主东宫,否则将成大患!”
太子能不能入主东宫,慕容恪没有资格谈论,冉闵更不能谈。
冉闵翻了个白眼,刚下去的火气,又冒出来了:“我他妈.的就不该问你的看法,你都说些什么狗屁话!?”qiáng行压住脾气,又道:“还是老规矩,咱俩不谈国家大事,谈不拢,只能谈风花雪月!你现在给我出去,离开我的屋子,马上。”
慕容恪偏要说:“太子拉拢你,你却拒绝了。身为皇太子,也是未来的皇帝,居然当众踩你的手掌。可见太子是个气量狹小的人,还未登基就这般急不可耐的对付你,也不怕得罪了你!?要知道,闵弟是汉军首领,虽然旗下汉军只有七万人,却是百战百胜之军,太子这般……”
话未说完,冉闵一只茶杯甩过去,直砸他的脸。
慕容恪巧妙侧身,躲了开去。
冉闵怒道:“滚——立即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
刚才这些话,又犯了冉闵的忌讳,将不能说的话,反复拿到台面上来说道,也只有慕容恪有这胆量。
慕容恪一反平时听了“滚”字就发脾气,反倒笑起来:“闵弟莫要生气,只因局势变化太快!闵弟曾经说过,现在皇叔是君,你是臣,他日太子为君,你亦为臣。闵弟还说过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且绝无可能造反!!这些话真是讽刺。若太子做了皇帝,闵弟成为阶下囚是最好的结局,或者性命不保,甚至牵连家人也是有可能的。”
冉闵就不说话了,又生气地坐下,因为这话说中了他的顾虑。
慕容恪继续道:“历史的车轮终究是要前进的,螳臂当车是没有用的。闵弟不信任何人,还不相信我吗!?”
冉闵表情严肃地说:“有些什么什么事,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了,不准讨论,不准议论。”
慕容恪见他放宽了语气,也平和了起来:“闵弟说得对,心中要有数,但也要说出来才行。只有说出来,树立了鲜明的旗帜,才能吸引众多志趣相近的人投靠,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才能获得更多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