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让几个小丫头将锦盒都放在桌子上。
“劳烦妈妈先代二小姐收下这些东西吧,奴婢也好回去复命。”
郑妈妈点点头,含笑道:“劳烦姑娘了,还请姑娘代我们小姐给老夫人回个话,就说谢老夫慈心。”
“妈妈放心,奴婢定会带到的。”
盼夏客气地回了一笑,然后带着人走了。
紫竹见状忙送着出去,直将人送到了院门口,方才回来。
雪蝉在外堂跟郑妈妈一起收拾东西。
边收拾便道:“妈妈,老夫人对小姐可真好啊,送了这么多好药材来。”
郑妈妈闻言手顿了一瞬,视线掠过门外,含笑道:“老夫人对小姐自然是好的。”
语罢,便暗中对雪蝉打了个眼色,不许她再多话。
雪蝉接到郑妈妈的眼神示意,忙闭上嘴巴,不再说了。
徐氏送的东西刚收起来,紫竹又带着方氏身边的袭香来了。
郑妈妈仍然好生接待了袭香。
同盼夏一样,袭香并未坐下喝茶,只将方氏jiāo代送来的东西放下后,便离开了。
袭香走后,雪蝉跟着郑妈妈收拾东西,就见方氏送来的东西跟徐氏送来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唯一要说不一样的,就是分量稍稍差些。
雪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着手里的锦盒,暗暗嘟囔了一句,然后便阖上锦盒,拿去收起来了。
原还以为老夫人她们是在意小姐,原来是病了的人都送这些东西,连样式都几乎没变,毫无特别,俱是些寻常得见的普通滋补药材,可见是没走心的!
谁知刚腹诽完没一会儿,三房和四房也陆续来了人,送的也依旧是些补身子的药材。
只是分量和成色上比老夫人徐氏和方氏送的稍差些。
雪蝉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低着头等郑妈妈笑盈盈地将人送走,便抱着盒子直接收进了柜子里,连看也懒得看了。
……
松鹤堂。
盼夏跟徐氏回话说:“回老夫人的话,东西已经送去玉笙居了。”
徐氏淡淡地嗯了一声,问了几句话,就让盼夏先下去了。
盼夏走后,徐氏才跟徐嬷嬷道:“芳兰,你说,玉笙居给那丫头住,是不是小了点儿?明儿普云大师还要来给那丫头诊脉,还有陆家,若我猜的没错,必然也要派人过来的。”
“老夫人觉得,二小姐住在玉笙居小么?”
徐嬷嬷没有正面回答徐氏的话,反倒又将问题抛给了徐氏。
可徐氏听了徐嬷嬷的话,非但没恼,反而笑了。
“你这个老东西,年纪越大,嘴巴越谨慎了,在我跟前还敢留一半心思。”
“是老夫人太睿智,奴婢才不敢给您乱出主意。”
徐氏闻言轻哼了一声,又笑了笑,再没说话。
玉笙居是小了一些,可顾安笙一个既没身份、又无母家可依仗的庶女,能单独住一个院子,已是极大的荣宠了。
这样看来,方才老大媳妇拦住她的话头,倒是做了件好事了。
而此时,徐氏口中做了好事的方氏,却并不像徐氏这般淡然安逸。
方氏的听雪堂内,这会儿正跪着几个人。
仔细一看,俱是方氏的心腹,其中大管家顾新海赫然在列。
方才一回来,方氏就对着几个心腹大发了一场脾气,这会儿怒气出去了一些,才平复下来问话。
方氏指着去代州接安笙的顾洵厉声问道:“你说,你亲自去的代州,为何竟然连那个丫头跟普云大师有了瓜葛这样大的事情,也没问出来!”
顾洵闻言脸色不由更苦,颊边那被方氏扔下的碎瓷划下的血痕一抽一抽的疼,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
“夫人,奴才去的时候,特地找了庄子上最信得过的几个人问的,二小姐这些年几乎就没出过庄子,奴才是真不知道她几时跟普云大师有了联系啊!”
顾洵心里苦得像吞了块huáng连,却无处说苦,故而满心委屈。
第22章 发怒
方氏听了顾洵的话,心火不由又起,脸色也更加难看起来。
她的心腹婆子方妈妈见状忙低声劝道:“夫人莫急,您再生气,也顾虑些老夫人那头,您隐忍了这么多年,好容易将侯府诸事掌握到自己手里了,若为了那个丫头犯了老夫人的忌讳,实在不值当。”
方妈妈说的这些,方氏自然知道,也确实顾虑,所以只能先暂时按捺下心中的怒火。
凝神静气想了一会儿,方氏才又对顾洵道:“你再去一趟代州,这一回,务必要将那丫头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都打听清楚了,记住,便是再细微不起眼的小事,也不许放过!”
“是,夫人!”
顾洵闻言赶紧磕了个头,好生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