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池摇头:“我不去。”
他这一没防住,张绍连就出手拍了拍他的肚子,劝道:“一直在办公室坐,容易有啤酒肚,还是要注意。”
颜池今儿对他耐心的脾气差点就没忍住,揉眉心,安慰自己这都不是事,只要能把林阙的合同拿下,一切都好说话。
他以前还不是这个脾气,现在虽然脾气也差,但总归收敛了一些,一家之中总有个得做事的,林阙靠不住,颜池对自个儿要求又高,只能自力更生。
他gān笑,把边上喋喋不休劝他健身的张绍连给赶走了。
身边总算清静了些,颜池把双肩包背上,过去找林阙。
那四个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事,颜池心中好奇,放缓了脚步,凑到他们后头听,听到一人先说:“我们拿水浇醒阙哥?”
“可以的,我以前被试过,滋味倍慡。”
“这水太烫了,阙哥快要结婚了,不能带伤。”
后头有个人又道:“我这有凉水。”
眼见着这帮人就要乱来,颜池急忙把他们拦住,绕到沙发另一侧去看林阙的情况,一看,没少胳膊没少腿,心脏还在跳,这才放心,他把人扶住,看了一圈后问:“你们gān什么,他怎么了?”
“嫂子?”站出来的是张火火,“你本来就知道这是阙哥?”
颜池反问:“他这样子我认不出来吗?”
“敢情你逗他玩的?”几人面面相觑,“这就有点尴尬,阙哥白醉了。”
颜池毕竟也是个聪明人,这一眼就看出了大致端倪,眼下这脸也黑得七七八八,蹲那儿,低头瞅着颜池那张脸,半晌后叹气,问张火火他们:“他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就那么怪?”
林阙的想法,同颜池聊不到一块去,一个大làng滚滚朝东去,一个要往西天去取经,大相径庭,颜池不懂林阙,正如林阙不相信自己在颜池心里头,还真慢慢有了一席之地,尽管只能在里边,卷铺盖打地铺。
张火火勇敢站出来,跟颜池讲:“其实这也怪不了我们阙哥。”
他一说话,原先几个眼观鼻,鼻观嘴的人,也都七嘴八舌地应道,给林阙讲理:“这事换成我们,我们也都会想多,这不就是......”
他们指指自个儿的脑袋,压低了嗓音,即便林阙睡着了,话也不能乱说,就怕刺激到他还没睡的哪根神经:“这不就是绿帽子吗?”
“嫂子。”张火火又过来说,支支吾吾,没敢说全话,“虽然阙哥总说你对他好,但他总有那么点儿。”他再在这里边稍顿,说,“总有那么点儿缺爱。”
颜池低头想了会,成吧,名字中带阙,还真阙爱了。
一行人终于各自散去,颜池坐在沙发上休息了片刻,过去拉林阙,拉不动,睡得同头猪似的,颜池咬咬牙,终于让他搭着自个儿的肩,拖行了几步。
费了好大的劲,好歹是把林阙拖到了门口,颜池今儿没开车,给林家的司机打了电话,就又扶着林阙在路边等车,碰巧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滑至他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里头柳则安的脸。
柳则安下车,给颜池搭了把手。
实在是林阙自己站没站样,生得本就高大,还得把悉数重量压在颜池身上,颜池本来肚子里边揣了两个崽,这一下带三,带不动。
有柳则安下来帮忙,颜池勉qiáng松了口气,同他说谢谢,他抬头望去,见着林阙和他肢体相触,心里头忽然,就有那么些不愉快。
这种情绪不是偶然,他当初在网络上见到林阙和崔如浩轰轰烈烈的爱情绯闻时,心里头也是这滋味,醋中夹了股酸味,能让他郁闷死。
颜池同柳则安笑了笑,再把林阙从他手里接过来,林阙睡着时,有股乖劲在其中,他生得本就好,现下安分靠在颜池肩膀上,不作妖,倒还禁得起一看。
柳则安问他:“你男朋友啊?”
“是未婚夫。”
柳则安夸林阙:“长得挺好看,也是很少见了。”
挺奇怪的搭讪法,颜池随机应变:“你也挺好看的。”
“那你就是在夸你自己了,毕竟我俩长得,你懂的,还有点像。”柳则安接着他的话茬说下去,“你的未婚夫还带耳钉啊,我爸妈倒是管我管得严,不让我戴这些东西。”
他这一说,颜池才想起来,他比自己还小上那么几岁,潜意识里总觉得他要生得更大些,是哥哥。
“他戴着玩的,比较臭美。”颜池找话同他唠,许是柳则安方才提了一嘴,颜池的心就吊了起来,把话题往他爸妈身上引,就想看看他爸他妈是什么模样。
说到后头,柳则安还真给他看了:“这个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