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一愣，泪水夺眶而出。
神经病吧？
都识破了还和她一起演戏，真要吓死人了。
“够了。”
沈昭挣开了他，而后用力关上了门。
原谅兽走了出来，他看着靠在门上淌泪的沈昭，嘴角不自觉上扬了起来：“你们还真是有够深情的，不过分开也好，否则你们俩在一起久了，这个世界迟早崩坏。”
沈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迅速擦干了泪，随后来到了桌边，拿起沈承剩下来的青梅酒给原谅兽和自己倒了一杯。沈昭邀他坐了下来：“既然你这么高兴，不如我们喝几杯庆祝吧。”
“谢谢，我不喝酒。”原谅兽摆手道。
沈昭又拿了一盏新的杯子，用另一个小壶倒了杯青梅酒进去。酒坛里装的是茶，酒坛里的酒早已被她换入这个小壶当中。沈昭将杯盏推到原谅兽那边：“上次就知道迷不喝酒了，这是青梅汁，酸酸甜甜，非常好喝。”
“当真？”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原谅兽闻了闻杯中青梅酒的气味，又端起沈昭面前的杯中茶水闻了闻，发现气味果然大不相同后才放心地喝了下去。原谅兽舔了舔唇：“还真的挺好喝的。”
“那是自然。”沈昭轻笑着喝下了自己的茶。
五日前，沈昭曾详细问过小昭。那时才知，系统本是不死不灭之物，直至化作人形之后才有弱点。而系统对酒无法消化，就连喝上一口都能够烂醉如泥，而系统喝醉的时候，便是最危险的时候。
沈昭握着那把短剑，一面喝着茶一面看着原谅兽。沈昭手心不断发汗，今日这短剑已经拿出来两次，第一次没用上，这第二次一定要用上。
不一会儿，原谅兽便喊着头晕，而后便扑通一声倒在了桌上睡了过去。原谅兽脸上透着红晕，他打着咕噜，唇边流着口水，看起来非常不雅。
“原谅兽，原谅兽。”
沈昭连续唤了好几声，又用力打了他脑袋几巴掌，确认他无碍后方才举着刀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缓缓地走到了原谅兽面前。沈昭双手举刀：“原谅兽，你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在手起刀落之前，房门忽然被撞开了。
沈昭一惊，手中的短剑没握紧而跌落在地。
来的是小昭，她焦急地跑了过来：“卫允死了。”
“你说什么？”沈昭不可思议地问。
小昭骤然泣不成声：“卫允他七窍流血，死相惨烈，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明明方才还是好好的，说要等你好消息，没想到下一秒就……”
沈昭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你确定吗？”
“他就死在我眼前，”小昭眼神空洞，而她的手臂竟也变得忽显忽现，仿佛随时都会化作空气一般。小昭对此已然习惯，她低声道，“卫允死后，我也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怎么会死呢，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啊。
沈昭回头看向熟睡着的原谅兽，却忽然感到脑袋晕沉沉的，全身都像灌了铅一样把她往下拽。沈昭急忙抓着桌子坐在了座位上，她用力睁着眼以防止自己睡过去。
“沈昭，你太天真了。”
原谅兽不知何时站在了沈昭面前。
沈昭迷茫地望着那道虚影：“你是装睡？”
原谅兽不屑地盯着她：“你真以为我傻，连茶和酒都分不出来？我好歹也是活了几万年的系统了，要是被你这小丫头片子暗算了岂不是笑话？”
沈昭感到绝望，作为人类的她，要如何对抗与自己绑定的系统啊。本以为计划可以奏效，现在看来这整个计划分明就是笑话而已。
沈昭一把推翻了桌上的酒杯：“你……”
她想要痛骂原谅兽一通，但却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原谅兽弯腰捡起了沈昭落下了短剑，他举起短剑猛地刺向沈昭，沈昭只感到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眼前的画面犹如没信号的电视节目一般变成雪花。
直到最后变成了一片漆黑。
*****
沈昭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奇怪空间当中。这儿只有两扇门，各自门上都贴了一张字条，字条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配角”与“主角”二字。
这字真难看，简直与沈昭自己写得有的一拼。
沈昭感叹起来，她不过给自己看过的《破穹》打了个负分评论，转眼就惨死来到了这破地方。事实证明，不喜欢某个作者写的文章，安静如鸡地退出就好啊。
“你可以选一个人生。”门边站着的女人说。
女人穿着红色的衣裙，看着怪吓人的，沈昭想抬头去看她的脸，却被一阵日光炫得眼睛疼，到最后也只能作罢。沈昭无奈地说：“自然是主角。”
可没想到这女人竟强逼着沈昭选配角，说是她人生太差劲了。沈昭暴脾气进来，在进入配角房门前一把拉住了那女人的脚踝，把她一起拉了下去。
沈昭记得在衣裳随风飘起时，这女人的背部有一道莲花状的红色印记。那印记非常好看，沈昭想给自己也纹一个。之后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声音划过，当沈昭再睁开眼时，面前已然是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小姐，你可算醒了。”
小姐？
沈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自己床边站着一位长相清纯，穿着简朴不怎么样的女子。沈昭盯着她看了半天，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你叫什么？”
“小萱。”
“我是不是见过你？”
小萱嗤笑道：“小姐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是您的贴身婢女，我们当然见过了。不只见过，我还与您相处了十几年呢。”
不对不对，这也太奇怪了吧。
虽然沈昭聪明，不一会儿就反应过来自己是穿进了她刚看过的一本小说里，成了里面的炮灰女配，可她怎么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
“你好，我是晋江兽，第一次见面。”
听见这声音响起时，沈昭猛地一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沈昭疑惑地抬起头，只见那里站着一位少年，少年穿了一身绿，只可惜这脸十分磕碜。
“原谅兽？”沈昭下意识地开口道。
“我是晋江兽。”原谅兽咬着牙说。
沈昭觉得还是原谅兽更好听。
不知道为什么，沈昭手痒痒的，有一种想要把面前这个从未见过的系统给拧断脖子，抽掉浑身筋骨，扒掉全身皮，碎尸万段煮成泥喂狗的冲动。
“恶心的原谅兽。”沈昭嘀咕道。
第47章 聘亲（上）
“小姐，别再发呆了，吴家人还等着您呢。”
沈昭回过神来，今日是吴家人来催促吴家与沈家和亲的日子，而吴杨对原女配一点也不好，所以沈昭时绝对不可能嫁给他的。
“麻烦你，给我打扮得简陋点。”
沈昭看着镜中的自己，细细叮嘱了小萱好几遍，对方才疑惑不解地答应了沈昭的要求。待到梳妆打扮之后，沈昭抬手捏了捏自己柔滑的脸蛋：“这就是简陋了？”
小萱轻声道：“比起小姐往日里的打扮的确是了。”
沈昭无奈地摇了摇头，人美就是没办法，随便打扮一样都这么好看，这样能不把吴家人迷到不行吗。于是沈昭抓起旁边的黑粉往脸上随意抹了几道，并在小萱的尖叫声中道：“行了，你安静一点。”
最后沈昭撩了一把头发，把方才梳德齐整的发髻给弄乱，又将手上的余灰擦在了身上。沈昭打量着镜中略显疯癫的自己，满意地说：“我们走吧。”
沈昭火急火燎地走在了前头，小萱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她身后。这一路上引来不少下人的围观，等到了众多人守着的议事厅便更甚了。
沈昭望着那从议事厅内一路摆到外面的种种箱子，箱子上都不约而同地系上了红带子，想必这些就是聘礼了。沈昭揭开其中一个箱子，险些被里面金灿灿的黄金给闪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