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浩被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教训十分不爽,他扬着下巴,眼神里流露的全是愤怒和仇恨:“这些都是她欠我的!她不是我姐,她只不过是个……”
另一边不远处的谢延生一根烟抽尽,听见他们的争执声而紧盯着陈执浩,他心里感觉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
而陈执浩对上姜寻,她的脸色灰败,漂亮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祈求和脆弱,他的心被什么蛰了一下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陈执浩好像个斗败的公鸡,低下头。倏忽,他转身背对着他们。夜晚更深露重,寒气四起,陈执浩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灰色卫衣,少年的身高不知不觉往上蹿了一个个头,而露出一截被冻得通红的脚踝。
姜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陈执浩单手将身后的帽子盖在脑袋上,等回过头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无异了。他扯着嘴角说了一句:“你记住,你又欠我一次。”
红姐朝着他后脑袋给了一掌:“行了,说话没大没小的,你要是我小孩我早抽死你了。”
“以后别出来打工了,你还小出了事谁负责,钱不够跟我说,”姜寻看着他,停顿了几秒,语气自嘲,“我知道你不想用我的钱,等你有能力了,你再来我面前扔回给我,我一张一张捡起来,”
不等陈执浩有所反应,姜寻朝红姐递过一个眼神,冲他们挥了挥手,同谢延生一起走了。
两个人都喝了酒都不能开车,姜寻叫了一辆车,一同坐在后座。兴是折腾了一晚上,谢延生阖眼躺在后座上,微长的睫毛轻缠,轻轻地覆在眼睑下。窗外的霓虹透进来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看起来十分英俊但又带了点难以接触的虚幻。
姜寻偷偷看了他一眼,见谢延生没什么反应。她去谢延生衣服里摸出他的手机,低下头给红姐发简讯:红姐,今天又麻烦你了,我挺不好意思的。你帮我多教育一下那小子。还有,我看他个头已经高了,帮我买两套衣服给他。
红姐迅速回道:跟我客气什么,我会帮你教训这死小子的。
到小区楼下后,姜寻猜,谢延生心底还是有一股怒气的,虽然他脸色已经没有先前那么臭了,但他走路步子迈得很大,两条长腿迈得很开,把姜寻甩在后面。
两人乘坐电梯上楼,一路相对无言。到了门口,姜寻判断不出谢延生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
姜寻伸出手提醒他:“钥匙。”
谢延生无声地看了一眼她白嫩的掌心,无动于衷地收回视线。
姜寻感到无奈,俯身去谢延生身上找。西装口袋里没有,她只得低下头去摸谢延生的裤袋。
谢延生今天穿了一件贴身的黑色西装裤,裤子微绷,隐隐透出结实的长腿线条,禁欲味十足。
不过此刻姜寻却无暇欣赏谢延生,她今天是真的折腾累了,赶了一天的通告,晚上又闹这么一出。她只想快点开门,进去泡个热水澡最后睡个好觉。
姜寻俯下身,一只柔软无骨的手掌摸进他裤袋里,贴着他的大腿根,掌心的温度皆到之处,引起了谢延生的战.栗。
他锋利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猛地攥住姜寻的手,从另一边摸出钥匙递给她。
姜寻开门,一进来一室漆黑,她想站在玄关处换鞋。于是去推谢延生的胳膊,她的尾音不自觉地拖长,带了一点撒娇意味:“你开灯呀……”
那个“呀”字只吐出一半,谢延生沉着一张脸猛地将她抵在门板上,整个人的身影完全地笼罩下来,眼睛紧紧地锁住她,让姜寻动弹不得。
第27章
谢延生慢慢逼近她, 说话时热气悉数喷薄在她的耳朵里, 烫人又发痒,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我今天又跟个蠢货一样巴巴地等了你多久? ”
“抱歉, 今晚事出有因, 你也看到了。”姜寻轻轻地说。
“电话关机。”谢延生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没电了。”姜寻说道。
她努力使自己换了一个姿势,可谢延生一只手撑在门板上, 整个人笼罩住她, 姜寻根本没有动弹的机会。
“我可以补偿你。”姜寻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其实她心有点虚,她知道一颗赤诚的心被辜负是什么感觉,所以姜寻说话全然没有了以往的理直气壮。
谢延生盯着她脖子那一块细白的嫩肉,猝不及防地偏头咬了上去, 还出舌尖在上面舔了一下。姜寻整个人被她这么一弄, 都要爆.炸了。
就在她脚指头绷紧, 浑身涌上一丝快.感时。谢延生咬了她一口,那力道是真的重, 姜寻发出“嘶”的一声,杏眸微瞪:“谢延生, 你是狗吗?”
谢延生探出手捏了她的雪臀一下,嘴唇堵了上去。谢延生一直手在她身上探索。像在撕开暗夜里玫瑰花瓣,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唇齿交缠, 谢延生吻得很用力, 勾出她的舌头,又吮又舔,时而毫无章法, 像在胡乱地方发泄。
姜寻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回去。
两人一路到卧室,地上的衣服散落一地。
谢延生将她压在身下,他知道姜寻的敏感点在哪,所以一边故意勾她,一边逼供:“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弟弟?”
姜寻难耐地躬了一下腰,薄唇里吐出三个字:“收养的。”
谢延生继续抵住她,眼睛赤红,似要将身下的女人凌迟千万遍:“姜寻,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事,你第一反应不是来找我,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手机没电在只是个恰巧的借口,姜寻如果第一想到的是依靠他。那么无论谢延生在哪里,她都能想方设法地找到。
谢延生说完不想等她的反应又亲了上去,侵略性强似要把她拆入腹中。姜寻什么反应?她当然是用力回应。
这是她求之不得事?她早就想把谢延生给办了。
就在姜寻无比期待,做好准备时,男人细细地啃噬着她的脖子,忽然不动了。姜寻有点懵,去拍谢延生的肩膀。
男人脑袋埋在她脖颈边上,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操,睡着了?
姜寻心里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谢延生喝醉了,怎么会碰她。毕竟他跟个正人君子一般,忍耐力又强。
谢延生又处处提防着她,平时碰一下都会冷着一张脸拨开她的脑袋。
两个人共躺在一张床上,姜寻摁亮床头的一盏小台灯,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的呆。之后她挣扎着起身,去浴室打了一盆热水,给他擦一下身体和洗干净脸,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收拾好,姜寻抽了一块垫子,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睡着的谢延生在想一些事情。
心里头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姜寻想抽根烟冷静一下,发现身上没带打火机和烟,索性去拉开他的抽屉里。
姜寻一眼就瞥见了抽屉的烟和银质打火机。姜寻正要去拿时,手却顿住了。因为她看见抽屉里躺着好几瓶药瓶。
姜寻拿了其中一瓶,看了一下。白色的药瓶躺在掌心里,看了说明才知道是带有安眠成分的药。
有好几罐已经空瓶了。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谢延生,心脏一阵又一阵地紧缩。
难以想象,她离开的这些年,谢延生是怎么熬过来的。
姜寻坐在地板上深思,分手多年,她再缠上谢延生,是不是她错了。
互相折磨对方,谁都不放过,这样好吗?
姜寻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一件谢延生的衣服披在身上。
她走出了房间,在阳台上抽烟,抽到一半打了个电话给蒋雁池。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蒋雁池的声音传过来:“喂。”
“雁池哥,睡着没有?”姜寻轻声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
蒋雁池笑了一下,拿着电话换了一个姿势:“没有,刚准备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