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林悠兮的梦里,女主人公回京后,成功的和皇子再续前缘。
出身于门阀世家的女主人公和皇子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两人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在众人的撮合下,两人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悠兮在梦见到女主人公把自己送给了她所心仪的男子,心里却一阵悲凉。
女主人公风光大嫁,十里红妆,冠盖满京城。
明明是最喜庆的颜色,在林悠兮的眼里却格外的刺眼。
南北朝之间战乱不休,民不聊生。
皇帝派自己的儿子抵抗北国铁骑入侵,女主人公随夫从军。
在军队里培养了一批自己的队伍,被叫做白斩兵。
白斩兵骁勇善战,在女主人公的指挥下更是履创奇功,不久就在南北两朝军队里出了名。
之前的梦都比较光怪陆离,林悠兮也只能勉强从碎片化的梦境中拼凑出来这些信息。
但今夜的梦境对林悠兮来说却格外的清晰。
在梦里,皇子已经不在是年轻才俊的翩翩公子,他已经成为一名深沉的帝王。
女主人公也不负二八年华,鸿鹄永远都是向往蓝天的,一方牢笼从来都不应该是它的缚束。
她虽然已经成为一国国母,但深宫从来都不是她所向往的地方,她带领着自己的白斩兵驱北国军队于千里之外,让这些北国士兵不敢再用他们的铁骑践踏南朝领土。
外患暂解,内忧未除。
门阀世家把持朝政,寒门子弟难以入仕,无论大小豪门都像蛀虫一样腐蚀着南朝这根擎天大柱。
任何一位明智的君主都不会容忍自己的王朝被一群蛀虫腐蚀掉。
皇帝大举提拔寒门子弟,以强硬的态度对待门阀世家。
其中最受冲击的就是女主人公的家族,她的家族作为南朝最顶级的世家,自然成为了皇帝的首当其冲的整治对象。
从小接受世家教育的女主人公在丈夫和家族里,她选择了自己的家族。
不仅仅因为她明白家族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更是因为她与皇帝年轻时的情谊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争执中被逐渐消磨。
男人总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太过能干,皇帝更是如此,年轻时的欣赏在时间的流逝里逐渐变为两个人中最大的隔阂。
皇后为皇帝守卫江山,皇帝却认为这非一国之母应该做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隔阂也逐渐的不仅仅是意见的不同,还有权势的博弈和如花般娇艳的年轻女子。
一个门阀的势力不仅仅是在窝藏在京城中,更有地方的配合。
皇帝为了瓦解世家,不断召回在外地任职的门阀子弟,派遣自己的人到地方任职。
这个过程的进行自然是不容易的,最困难的就是女主人公手中的军队。
在皇帝最忧愁的时候,有人出来为他排了忧解了难。
女主人公的发小,白斩军的副将投诚与皇帝,帝王大悦,为表其功,皇帝竟将自己的皇妹下嫁于他。
在此消彼长的斗争中,门阀世家终是落了下风,女主人公的家族也不断的走向了没落。
隐藏在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终于激烈的喷薄而出。
梦中的画面一转。
爆发争执的地方和林悠兮遭遇土匪的悬崖非常的相似,都是那么的高,那么的冷。
女主人公抱着一个襁褓站在悬崖上怒斥着她的丈夫。
成王败寇,她向来信奉这句话,家族的没落,自己被夺了兵权,这些她都认了。
让她忍不了的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居然这么狠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是她们的孩子啊,他们唯一的孩子。
自己难以想象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却是被药物图害成畸形的死胎。
他以为把别人的孩子报给自己,她就不知道了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女主人公看了看怀里的女婴,她是那么可爱,如果自己的孩子还在应该也是这么可爱吧,她深情的亲吻了孩子的额头。
“你就叫安乐吧,一辈子安安乐乐,不要像我一样。”
说完她抬起头来看着其中一个悲悲切切看着她的女子,在人群中她的眼神最过忧虑,这女子应该是婴儿的生身母亲。
她张口对女子说:“你别担心,我这就把你的孩子还给你。”
林悠兮梦见这个坚强的女人在把孩子放下后,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
她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没哭,她的族人被流放的时候她没哭,她的军权没了的时候她没哭。
只有在她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女主人公纵身一跃,跳过身下的万丈悬崖,她就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与孩子相见了。
见她毫不犹豫的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皇帝和驸马都冲悬崖冲了过去,但是他们连她舞动的衣角都没有抓住。
悬崖下边是个裂缝,人一旦从上边跳了下去,连尸体没有被找到的可能性。
悲痛之下,驸马打了皇帝一拳,皇帝回了他一拳。
两个位高权重之人就这样在悬崖上,众目睽睽之下撕打了起来。
佳人已逝,死后的纷纷扰扰于她又有什么意义?
林悠兮猛然的睁开了双眼,她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痕。
林悠兮棕黑色的瞳孔逐渐聚焦,她看着房顶的天花板,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她和天花板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脚踝上一阵粘稠的触感。
“啊!”
林悠兮被人卡着脚踝“砰”的一声拽回了床上,她挣扎的坐了起来看清楚了对面的人影。
林悠兮扶着胸口,喘息着说道:“怎么又是你,你怎么会进到我家?”
在月色的昏暗的光亮下,男人的面孔更加的立体。
“你家的安保措施可不怎么样。”言罪站在床脚,一只手捂着胳膀,他捂着的地方,衣服的颜色似乎要比其它地方都要深。
他看起来好像受伤了,不过即使是伤病,他的气势依然强悍:“我在你这里呆一段时间。”
听到他这句话,林悠兮顾不上对他的忌惮,瞪大了双眼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还有你凭什么住我家。”
言罪对她露出了一个具有深意的笑。
林悠兮看着他狐狸般的笑,意识到言罪给她的匕首好像不对劲。
她从床头柜里翻找出那把匕首,看着这把匕首,林悠兮心里冒出一阵无名火,她质问言罪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亏我心存感激,还没在教授那里暴露你的存在,没想到你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言罪看着她拿着匕首气鼓鼓的样子,没有感到丝毫的威胁,他第一次跟这么单纯的人打交道,反而觉得她傻的有些可爱。
林悠兮看言罪一幅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兔子急了还咬人那,她生气的指着大门说:“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要不然我就把你交给研究院。”
言罪看着她,带着一丝凉薄的语气说:“你的记性可真是不好,怕是忘了刚刚谁把飘在半空中的你拽了下来的事。”
林悠兮回想起她刚刚飘在半空中的事,脸色一白:“你威胁我?”
看见林悠兮吃囧,言罪说道:“咱们这是互利共赢,你不帮我,我也帮你。”
林悠兮看着这个空有一身漂亮的皮囊,皮囊里边实际上已经黑透了的男人,破功骂了一句。
“狗屁互利共赢,我看你是赖上我了。”
看来这丫头确实被自己逼急了,言罪觉得有些好笑,他含笑同林悠兮说:“女孩子说脏话很难听的。”
看着他这副模样,林悠兮就来气,眼不见心为净,林悠兮气鼓鼓的躺会被窝里,把头蒙进被子里。
发出囔囔的声音:“出门右拐有沙发。”
言罪挑了下眉,看着这个把自己缩紧被子里的小乌龟。
“我受伤了,需要绑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