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叶少川咋舌两声,赶紧拉了一串揍人的表情包,“你懂什么,你胖哥我的春天就要来了,不懂别瞎说。”
沈昊这么省的人,没有学习、打工又有空起哄扯淡的时候,大概也就只剩下烧饭泡面。他插上一句:“也许是伴手礼……哦不……见面礼?”
叶少川严厉批评:“读书读傻了吧,你见过见面礼送人钱的吗?”
“谁见面送我钱,我喊他爸爸。”沈初情上赶着拆台,就嫌群里还不够闹腾。
倒是难得说上话的池亦初来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我觉得也不是没可能。”
“听见没?”叶少川得了依傍,瞬间膨胀上天,“还是有识货的啊,你们这群小妖精,眼力都不行。”说着,开始自嗨科普,“动漫看不?《野良神》知道吗?人日币里的五元在日语里和缘分同音,缘分呐,人姑娘说我和她有缘!”
“真的假的?”沈初情在群里质疑,她是标标准准的现充,除了帅哥看脸,对二次元的纸片人毫无兴趣。
闻霜把菜起锅,洗刷完后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饭,刷到池亦初消息时,私戳了他一句:“哟,看起来很有故事嘛?”
他没回。
正好,阿楠进厨房来泡面,被那香味诱惑,拿筷子到她盘里抢了几块肉,一边咀嚼一边说:“霜啊,你有五分硬币吗?我早上跟前台借了点钱应急,这会就差个零头,不想让她找零。诶,我冰箱里还有一口袋树莓,你随便吃。”
“就5p,看你说的,这就去给你拿。”闻霜笑着应道,搁下筷子拿钥匙回了房间,回来的时候脚下没注意,踩着水滑了个趔趄,硬币恰好从手缝里跌落出去。
她弯腰去捡,正好看到硬币后面的图案,没来由想起胖哥刚才说的“缘分”,和昨日池亦初提供的线索5。
阿楠看她发呆,拿手在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呢?硬币?哈哈,是不是觉得没菊花好看?”
“啊?”
阿楠从她手中接过那不足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硬币,随口道:“那是蓟花,也是苏格兰的国花。”说着,拉着闻霜走到窗前,“虽然我不太认识,不过听说再过一两个月开花,市里好多地方都能看到。”
“这东西哪里有?”闻霜忙问道,有一根线在她心头搭上了。
阿楠挠头,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对植物学感兴趣?我也才来半年,没注意啊,不如你再等等,黄色的,一瞅一个准儿。”
等舍友走后,闻霜捧着手机,赶紧又给池亦初去了一条消息,把五到五元硬币到五便士的猜想说了一遍,问道:“你知道哪里的黄蓟花最多吗?”
这一次,池亦初的消息很快回复了过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闻霜答道。
池亦初的消息很快跟来:“黄蓟花最多的地方是一个火车站。”
闻霜把名字记下来,问道:“那坏消息呢?”
“听说之前的事情有了新的线索,恰好就在那个火车站。”池亦初的消息跳出后的下一秒,一个语音拨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谢谢小可爱们~
☆、013
夜里,英国又下起了小雨。
闻霜拉开百叶窗,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灯光和玻璃上颗粒水滴,倒头陷在绵软的床里辗转反侧。她心里有些急,迫不及待想见到池亦初说的东西,不过今天太晚了,实在不适合出门。
大概过了子夜,人才勉强睡着。直到早上天蒙蒙亮,暖气停了,闻霜起床重开,脑子竟然格外清醒。池亦初等在附近的车站,两人一起坐ScotRail小火车去他提起的那个地方。
闻霜忘记戴帽子,差点被苏格兰的妖风吹成偏头痛。
“你站过来。”池亦初拉着她羽绒服的帽子,将她拎到自己身旁的另一侧,挡住寒风。
闻霜怪不好意思的,在风里扯着嗓子喊:“你不冷吗?”恰好对面站台有班车过去,噪音盖过她的声音,池亦初俯身低头,淡漠的声线今日显得异常温柔:“你说什么?”
再抬头时,两人目光交接。
池亦初笑了,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的神情,猜中了她的说的话,于是摘掉手套伸出手去,“你试试。”
闻霜下意识摸了一下,真的温热如火。
正当她准备抽回手时,池亦初五指一曲,趁机将她的手包裹住,脸颊耳根隐隐有红色,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的:“怎么这么冰,帮你暖暖。”说完,往自己上衣口袋里一抄。
套路?赤果果的套路?
闻霜傻眼了,直到火车到站,整个人还处在神魂游离的状态,差点忘记下车。
“诶!池亦初,你站住!”她三两步追过去,正打算理论理论,结果身前的人当真停驻,她一个急刹不及,鼻子在他后背撞得通红。
池亦初转过身来,递给她一朵黄色的蓟花。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曾经来过这里?”闻霜甩了甩头,把尴尬丢去,迅速恢复到全副武装的正经样子,摸着下巴思忖道。
她思考时目光四处漂移,这车站偏僻,非高峰时段,这里显得清冷,整个展台只有他俩和一个瘦高的男人。
因为没有查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且那人又有服用致幻剂的病史,后来此事便以自杀草草结案。
池亦初曾试图搭上自杀者的朋友,想借他的口向警方透露游戏的事情,只是那人多留了个心眼,恰逢自杀者的父母悲痛不已,带着尸骨和重要物什匆匆回国,留下一大堆东西让他帮忙处理,自杀者的朋友顺手翻找那个手环,可惜并无所获,便也不大信池亦初的话,因而并没按他的意思来。
待池亦初二次来找时,那人不耐烦地将人打发,只是看在池亦初有心的份上,给了他一把准备当垃圾清扫出去的一直未寻到锁的钥匙。因为结案,一拖再拖,这东西也就没再上交。
“警方也曾查到这里,不过给出的结果是跟人交易致幻剂而已,往后线索就断了。”池亦初回答了她刚才的问话,将那枚钥匙紧紧攥在手心,欲言又止。
闻霜有些失落:“警察都查不到,那我们又能做什么?”
“试试。”池亦初轻声道,眼睛里有盛满清澈的光。
闻霜似是被他这两字鼓舞,微微愣怔,随机低头不敢直视他,但心里却真的思考起来:“有钥匙,那一定是开什么东西的,火车站有什么东西可以开……”她自言自语念叨,忽然一拍脑袋:“火车站有寄存的地方,我上次去慕尼黑玩,在那个大的中心火车站存过我的登机箱!”
有了眉目,她心中一激动,下意识抓着池亦初的手拉他快走。身后的人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不由微微一笑,也不出言提醒。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个小火车站并没有这样的服务。
池亦初掏钱,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罐咖啡,两人在咨询窗口附近徘徊,找了一面白墙靠下,无奈看着人来人往。
这时,有个白人大叔提着包,跟服务台的人似有揪扯。闻霜跟池亦初同时抬眼望去,屏息静听他俩的对话,离得远,苏格兰口音黏黏糊糊又难以分辨,好在有两个人,把各自听到的信息一对,总算弄明白了。
原是这人有急事,需要将东西暂存两个小时,可服务员却连连拒绝,表示此地绝对不能存放。
两人一边听,一边往那儿挪步,等那大叔走后,才过去套近乎攀谈。
“这里真的没有寄存处吗?”闻霜问道。
服务员是个圆脸大小伙,名叫乔治,长得十分讨喜,笑起来还有些可爱,看有女孩子提问,便也耐心多聊了几句:“没有。原则上这里是不能存放东西的,但是以往遇到有急事的乘客,我们也帮忙看顾一下,不过上次有个人在我这儿存了东西一直没来取,弄得我们也两难,所以现在便一概不能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