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师弟搞丢了(95)

隋简鼻尖嗅到他身上萦绕的淡淡香味,不客气的一把搂住祝麟的腰,埋头在他胸腹处蹭了蹭,闭上眼颇没立场的嘀咕一句:“嗯,你说得对。”

祝麟轻笑一声,伸手将头脑已经混沌不清的隋简抱到床上,为他解开发带,脱靴盖被,小心周到的伺候着。

尽管还有不少事没弄清楚,但好歹两人终于睡上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翌日。

再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隋简倏地惊醒,伸手推推一旁的祝麟道:“我知道他们会去哪了!”

祝麟搂着他不愿起床,带着撒娇般的鼻音道:“再睡会。”

隋简直接把被子一掀,刚要动作就被祝麟拖住腰身重新拽进暖烘烘的被窝。

祝麟无奈道:“这么着急做什么?”

隋简注视他波光涟涟的凤眸,认真道:“我放不下心,一日未能确定你多吃的那颗药丸是什么东西,我心里便始终有个疙瘩。”

祝麟呼吸一窒,掩饰性地凑近隋简,与他鼻尖抵着鼻尖,调笑道:“这么不放心我啊,那我干脆把你娶回家算了,你看着我也算名正言顺。”

祝麟用不正经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心里却咚咚打鼓——他上次与隋简提到过成亲,后来也被他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

这次又如何?

祝麟外强中干的想,他若是再拒绝自己,自己便干脆吃了他,也好过整日牵肠挂肚。

隋简轻易便看透了他的紧张,眼神软下来,伸出两根手指捏住祝麟的下颌轻轻晃了晃,“那也得等你好了的呀,再说,凭什么是你娶我,你长得这般好看,合该被我娶。”

祝麟的瞳孔骤然放大,心都快跳脱出胸口,他脸颊飘上一层绯红,猛地把头埋进隋简的肩窝,闷声闷气道:“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许反悔。”

温热的呼吸拂过脖颈,隋简没躲开,笑道:“我占了这么大个便宜,偷着乐还来不及,傻子才反悔呢。”

后来隋简每次被祝麟弄得下不来床都深深觉得有些话不能轻易脱口而出,然而木已成舟,只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当然,这都是后话。

祝麟深知隋简一向说到做到,有了他这份保证,一反惰态,无比积极的问道:“你方才说他们会去哪?”

隋简收起旖旎的心思,将自己昨天的猜想以及从冯润那里得来的消息一并告诉祝麟,最后猜测道:“我觉得庞师……庞叶会去崇宁。”

崇宁城,天子脚下,元武国中心权力地带。

祝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为何是崇宁?”

“因为庞叶为常冠华做事,二人定是由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利益关系暂时掰扯不开。从常冠华的种种行径来看,他并不是正统的江湖人,油头粉面的,倒像个出身贵胄的公子哥。”

隋简习惯性地咬自己的大拇指,“另外,怎么就这么巧,天子前脚出事,武林盟后脚就不见了踪影,常冠华会去哪呢?定是回到皇城搅和夺嫡之事了。庞叶被迫与他拴在一起,可不就得一起去崇宁。”

祝麟把他的手从嘴边拿开,凑到唇边吻了一下,“你猜的都对,他们的确会去崇宁。”

隋简诧异道:“你又如何得知?”

祝麟眨眨眼无辜道:“我一直没同你说,常冠华就是老皇帝的皇四子荣昶。”

隋简杏眼瞪起:“你为何不早点跟我说!”害得他连做梦都想着这些破事。

祝麟自知理亏,细若蚊蝇道:“忘了。”

冯润刚走到隋简的门前,就听到里面熟悉的叮铃哐啷的响声,尴尬的维持住敲门的姿势不动。

他本是想叫二人起来吃午饭的,犹豫片刻还是把手放下来,叹口气,悄无声息的原路返回。

哎,反正隋少侠也不会吃亏,打就打吧。

第62章 暗涌

崇宁城,宁王府。

清雅致远的宅邸中,随处可见的是缤纷娇嫩的花卉。

花种繁杂,一眼望去姹紫嫣红好不热闹,只是美则美矣,这些名贵的花却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风吹雨打,甚是娇气,也不知宅院主人付出多少心血才能有如今它们肆意争艳的景色。

在一片花海中央,坐落一座临水而立的小亭子,小亭子如大树上横斜而出的枝杈般,悬空立在水面上,自然中还带着几分惬意。

端坐在亭中的是位身着淡雅白袍的男子,面前桌上摆着一茶一琴。

他这身衣裳一打眼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甚至有几分朴素的味道,实则不然,只有站在骄阳下才能清晰的看到袍面绣着流光溢彩的暗纹,原来竟是用两三年才能产出半匹的藩云锦织就。

单这么一身衣裳,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里,足够一家老小吃喝不愁,体面的过上八辈子。

男子头戴玉冠,容貌清隽,表情恬淡极了,周身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位就是当今的二皇子荣铮,金枝玉叶的宁王殿下。

平静到仿佛静止的画卷被突兀打破,只见一个影子般的人倏地落在亭外,那人单膝跪地,训练有素的禀报:“殿下,四殿下昨夜子时三刻已经回到勇王府了。”

“哦,回来了。”

二殿下是出了名的假面脸,高兴的时候不笑,生气也不皱眉头,光凭他的表情实在无法揣测他心中对这则消息是喜是怒。

只见他单手端起茶盏,优雅地饮一口上好的君山银针,随手拨弄几下琴弦,发出泠泠的声响,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他不是搞野路子去了么,这是功成身退了?”

探子道:“属下探听到,四殿下……似乎扣押了当今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

荣铮放下茶盏,琴声不断,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不徐不缓的数落道:“我这个四弟,从小到大正经事没干过几件,读书还得让人跟在屁股后头哄着念,整天研究那些个歪门邪道,不成器就是不成器——我倒要瞧瞧他还能作出什么花样来。”

探子低声称是。

管家悄悄走到亭中,俯身凑到荣铮耳边掩嘴小声道:“殿下,五殿下又来了。”

荣铮一愣,琴声戛然而止。他头疼地捏捏眉心,轰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挥手道:“叫厨房去弄些他爱吃的糕点打发了,让他别来烦我。”

勇王府。

荣昶在书房中跟个陀螺似的背着手走来走去,头也不抬的问道:“人都关好了么?”

跪在地上的人谄媚道:“回主子,都已经用暗钉锁住穴道关在一处了,但属下认为,最好还是关在大理寺,保险。”

荣昶骤然回身一脚踹在自己手下身上,凶狠地喘着粗气道:“蠢货!关在大理寺?亏你想得出来,你是生怕荣铮那只老狐狸抓不住我的错处吗!”

早在三年前,当荣昶想到利用江湖势力成为自己的助力时,他就义无反顾的下了一步无法回头的险棋。

他苦心孤诣,步步为营,从波诡云谲的朝堂走到危机四伏的江湖,其间受了多少冷眼,吃了多少暗亏,几次三番遭人暗杀,多少次差点命丧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江湖人手中,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眼看胜利在望,父皇却突然病倒了。

父皇早不病晚不病,非要在他的“凶刃”逃跑的情况下病。况且他抓住的那群老东西的嘴巴都硬的很,至少还需要几天时间的磨合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

时不待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让荣铮掐住自己的把柄,让他有机会再到朝堂上参自己一本。

荣昶满目阴鸷,心中暴虐的想着,若真是走到最后一步,大不了玉石俱焚,只要将他抓来的人统统灭口,甩掉他那层武林盟主的假皮,自己就还是元武国尊贵的勇王殿下。

当今圣上突然病倒,朝堂紊乱,大臣们总体分为三个党派,其拥戴皇二子与皇四子的人数居多,呈分庭抗礼之势,零星几个想不开站在五皇子身后的,都可以直接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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