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以他的聪明,就算不能赢太子,也能小小的回个本,没想到,这么大半个时辰磋磨下来,他居然将自己的老婆本都赔光了,就连他大哥的老婆本给赔了一半。
呵呵,呵呵,他身子往后一靠,就差要万念俱灰。这怎么可能!
心眼比马蜂窝还要多的将军府小公子双目失神的望着前方,半点都没注意喻从诗。
什么武功,什么机敏的女子,什么他大哥的媳妇,他都不在意了,他只想着自己输掉的他和他大哥的老婆本。
大哥不会打死他吧……石展元如此想到。
喻从诗一步一步的挪,挪的身上的缓慢,她摸不清太子的意思。
又收了一轮筹码,心情十分不错的长离随手放下一个骨牌,道:“送出去吧。”
喻从诗顿时被送到了赌场的人的手中。
她双眼瞪大,完全不敢相信,太子,居然真敢这么做?
长离才没有什么敢不敢的,这个赌坊里还有能管得了他的人?
至于说放了喻从诗,得了吧,喻从诗是那跟葱,值得他另眼相看?
他摆了摆手,语气往下沉了一分的说道:“带出去。”
今天玩得十分尽兴,光是赢到的东西,就能够让他的东宫小金库又充实一部分了。
他神色难得的带上了一份和煦,看也没看一眼被制住的喻从诗,临到走的时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般的问道:“石将军何日回朝?”
冷不丁被问到的石展元心里就是一个咯噔,他大哥今日就会秘密返回皇城了。
在没有重大战事的情况下,大卫的军队三年一换防,他兄长应该在半月之后班师回朝,然后前往下一个驻地。
可兄长为了提前赶回来给祖母祝寿,就撇下了大军,自己一个人提前回来,算算时间,今天应该到了。
收到了兄长密信的石展元正是这太子不怎么威严的目光,背后却有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兄长……应该是在半月之后回朝。”声音是说不出来的干涩。
撇下大军独自赶回皇城,这个罪名可不算小,有心人若要借题发挥,可以治他大哥一个叛逆之罪。
他本以为此事就算不算天衣无缝,也不会轻易的被旁人知晓,可没想到,太子就这样随随便便的问了出来……
表面严肃,心里和马蜂窝一样的石展元生生的又吞下了一口唾沫,这时,就听见长离好似什么都没察觉般的说道:“如此吗。”
他转过头去,毫无留恋的离开,吓得石展元又是一哆嗦。
在踏出赌坊大门的时候,长离对着自己黄橙橙的和甘蔗一样的弟弟说道:“玩的开心?”
安甘蔗使劲的点头。
长离又问道:“还想再玩?”
安甘蔗下意识的想要点头,随即又反应过来,拼命的摇头。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哥,我保证,我再也不来了。”
见此,长离轻轻一笑,然后语气中带着揶揄的说道:“就算你想要来,也来不了了。”
安甘蔗:“?”
长离:“可还记得我昨天说过什么?”
安甘蔗:“?”他猛的反应过来,昨天皇兄所说的是,若是没有完成功课,就将他禁足三月。
他不禁有些傻眼,他不是已经完成功课了吗?
长离:“你确定那真的是你写的?”
一身暗色常服的人眉眼间带着细微的笑意,稀薄的夕阳之光投射下来,在他的身侧拉开一道长长的阴影。
眉目间尚且带着几分散漫的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被注视着的安甘蔗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垂头丧气道:“不是。”
皇兄一认真,他就不敢撒谎了,那些功课确实不是他做的,是他伴读以及身边的内侍帮的忙。
长离点头,语气性质温和了许多的说道:“非但没有完成功课,还敢欺瞒我,禁足三月改为禁足半年,你记得了?”
被长离温和目光注视着的人缓缓的点了点头:“记得了。”
他心里有数不清的委屈泡泡冒出来,皇兄真是太奸诈了,明明早就看穿,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揭穿他,将他还没收起来的玩心直接切断。
他在心里不住的哀嚎:啊啊啊啊啊,他的钱啊,什么时候才能够赢回来?
而就在安甘蔗心里计划联翩的时候,长离对着他身后的内侍吩咐道:“从今日起,二少爷的账册要记录下来,呈放到我面前,若是让我知道,有谁敢敷衍我……”话未说尽的那几个内侍却齐刷刷的打了个哆嗦,连连说不敢不敢。
又被赌死了一条路的安甘蔗终于忍耐不住,就在赌场的大门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啊!”
至于长离,则是悠悠然的离开,看也没看身后万念俱灰的安甘蔗一眼。
而在赌坊的地下刑房,喻从诗看着那几个狞笑着走近的赌坊打手,同安甘蔗一样,发出惊惧非常的尖叫声:“啊啊啊啊!”
第707章 窃玉
夜还未深,赌坊的地下刑房里就传来一声声惊惧的尖叫。
喻从诗看着那些逐渐朝她靠近的刑具,就差吓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呜呜呜,她的白马王子呢?怎么还不来救她?
拿着烫的通红的烙铁的赌坊打手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们老板最近收敛了不少,不想干逼良为娼的勾当,省了卖身还债这个过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放过来赌场闹事的人。
他狞笑着说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我们赌坊闹事?我劝你,把欠的银子拿出来,这件事还好了结,不然——”嘿嘿嘿的声音渗人的慌,落在喻从诗耳中,只差没让她直接失禁。
悔意如同热锅上的油泡泡一般,咕噜咕噜的冒出来,然后炸成滚烫的油星子。
如果没遇到太子就好了,她就不会因为一时失神丢了银子;如果没有丢了银子,她就不会因为受不住诱惑,想要赌博去找赌场借钱;如果没有向赌坊借钱,她就不会因为还不出钱,被带到这里来。
都怪太子!
她放肆的尖叫,声音却被牢牢的困在了这个地下室中:“你敢,我是喻家大小姐,你敢动我半根手指头,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以前她最看不起那些就抬出自己老子来的人,可现在她也这么干了。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最烦作者用主角受刑来突出主角的意志力,但现在她也懂了。
对着那些一看就渗人的慌的刑具,怎么可能不怂,啊啊啊啊啊!
用刑的人可不管你是什么喻家大小姐不大小姐,他将烙铁在火上又翻了翻,然后一步步喻从诗朝靠近。
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喻从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不停的在想着该怎么脱困,她本该疑惑这人为什么不通知喻家来赎她,可现在却完全想不起来。
脑海中灵光一闪,喻从诗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拼命的摇晃起脚上的铃铛。
叮铃铃的声音并不怎么清脆,却带着某些独特的频率,瞬间就传出了这间防守严密的屋子。
这是她偶然救到的江湖人送给她的,只要她摇动铃铛,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赶到。
古代版次声波武器——铃铛,功用确实不凡,在喻从诗刚刚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就突然冒了出来。
嗖的一声,比曹操还要快,一个神出鬼没的人影就闯进了这间屋子,嘭,对喻从诗动手的人就摔到了墙上。
也算是难得了,一个低武的世界,能够孕育出一个功效如此奇特的人才。
他一身红衣,飘飘惚惚,恍如鬼魅,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一个女鬼。
红衣纤魅,面容冷魅,气质妖魅,总之就是各种魅的男子一看到喻从诗的模样,周身的冷气就蹭蹭的往上涨,传言中,这叫邪魅之气。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喻从诗,感觉到她全身发软,两股战战只差尿出来的时候,眉头一皱,似乎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