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红火挠挠头, “我吃了。”
杜鹏什么也没说, 吃都吃完了,再和个孩子较真也没必要。
“我…我有拍照片。”红火刷的把手里的拍立得递了过去, 连带几张照片都交给了杜鹏, 小短腿哒哒哒又缩回了乐岚身边。
行吧, 还算办件人事。
“我看过了, 除了心脏部分,身上没有多余伤痕, 心脏部位是从身后被贯穿的。没有过多挣扎过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一击毙命。”苏梧笙出声和他们说道。
“现场呢。”
“附近没见有什么痕迹。但是那边也暗, 没仔细理会。”
“等等。”盛成铭突然打断他们,“你们在哪见着的。”
苏梧笙抬抬下巴, 挑眉看着天花板,“楼上。”
“都别过去那儿了,不干净。”盛成铭没想着他们会去了那儿,乱七八糟的东西被看到倒是不怕, 但有好多未完成品, 没办法确定现在是否还处于存活状态。
真过去了,再出点什么事,不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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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那边坐着的是谁。”杜鹏杵了苏梧笙一下,小声问道。
“啊,差点忘了,路上捡的,你们先照顾一下啊,我真先洗个澡去,快让我歇会儿。”苏梧笙回来之后头疼就厉害,估计也是卸了防备,现在累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盛成铭的目光也看向了林栖,后者目光的躲闪着并不去看他们,只是直勾勾盯着苏梧笙离开的背影。徒然张张嘴,但并未说出什么。
“也不说清楚哪捡的。”杜鹏摇头无奈道,径直走向林栖,“我也带你换身衣服去吧。”
盛成铭跟着接茬道,“一会儿你把他带我那儿去吧,我看看他腿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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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梧笙脱了衣服直接扔到外面,开了淋浴就把自己浇了一遍。
“如果可能,后半辈子我都不想听红火在我耳边说一句话。”
天知道那小姑娘把他折腾成什么样了,那就是养了个孩子,每天最多的三句话,“不行,不可以,别闹了。”
这要不是看在是个人形兵器的份上,不如把她扔出去喂丧尸。
顾近水跟着他进来,也脱了衣服,“外面危险吗。”
“红火在还真不怎么危险。”苏梧笙说到这儿发现他还多亏了那小姑娘。
“那怎么现在才回来。”顾近水鼓着腮,不情不愿的问道。
苏梧笙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抱歉啊。怪我,应该再快点的。”
他也不解释,他现在能回来都还是阴差阳错碰出来的,要不是红火吵着要来,指不定他们现在还在哪呢。
“担心了?是我不好。”苏梧笙说着拽着他把他带进怀里,却在顾近水靠近时低头看见了他心口处的伤痕。
“怎么弄的。”苏梧笙慌忙把水关了,盯着他胸前仔细观察着,已经不是那么严重了,还有些淡淡红痕没褪下去。
顾近水也顺着他目光看到胸口处,“我不知道,他们说是我抓的。”顾近水简单把那日的情况和他说了,不过他自己睡得昏昏沉沉的,也根本不清楚什么。
苏梧笙琢磨着一会儿还是问问盛成铭去吧。
“哪天的事。”
“你没回来的第一天。”这个他倒是记得清楚。
苏梧笙当即心里慌了下,“几点的时候。”
“约莫八点来钟吧。”
苏梧笙回想着自己那时是什么时候,他只记得当时心口火烧火燎的,险些背过气去。
顾近水伤的也是心口?
苏梧笙这么想着,抬手覆在他心口上,失神般指尖无意就划上了他的伤处。
“你干嘛!疼呢!”顾近水慌张的就向后小跳了一步,浴室地滑,差点摔那儿,也亏得苏梧笙扯了他一把。
苏梧笙还是看着他的伤处,这次他并未跟着有痛感…
巧合吧?
“你想什么呢!”顾近水看他发愣,一巴掌拍他胳膊上,给人打了个清醒。
苏梧笙回神的瞬间便安抚似的吻了上去,“想你了。”
“…哦,好嘛。”
小孩儿瞬间就没了脾气,仰头跟着回吻过去。
算了,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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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梧笙神清气爽去找盛成铭时,林栖正好也在屋里。
后者看向苏梧笙的眸子里透着心安。
苏梧笙想着可能确实把他一个人扔给盛成铭也不太好,指不定盛成铭能做出什么来。
“没事,别怕。”苏梧笙说着在青年脑袋上揉了一把。
但见林栖并未觉着不适,反而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苏梧笙问着盛成铭。
“异化程度一般,但没有再异化下去的趋势,神志稍微有些受到影响,但也还可以,反应虽说是略有些迟钝,不过至少能听懂人话能交流。”
盛成铭说这半天,就为了委婉点解释,不是个特别傻的傻子。
“腿呢。”
“过两天按义肢吧。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得把他腿周围的肉再切下去点,小手术小手术。”盛成铭那不着调的语气,反而听着让苏梧笙安心,他要是正经起来,这事估计还大发了。
“成,你安排吧。”
盛成铭准备打发林栖先出去,林栖却看向苏梧笙,
“你先回去,嗳,你也不熟这儿,我让红火过来接你一下吧。”说着示意盛成铭给红火联系一下。
林栖这才点头,乖巧着等着红火过来,目光却一直在苏梧笙身上。
真等着人走了,盛成铭才好开口道,“他是不有点太黏你了,你小心点顾近水吃味儿啊。”
苏梧笙其实也觉着了,但这又不能说什么。怎么着人家妹妹刚走,走之前还把人托付给自己了,他这把人推一边去也不合适。
先这么将就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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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成铭坐回桌上和他大概说了这几日的事,也说了顾近水的诸多不正常。
“你媳妇这张嘴肯定有问题。”盛成铭手里灵活得转着笔。
“…他又怎么了。”苏梧笙听到顾近水以为是又惹什么祸了。
“没有,昨天我带他去摘黄瓜,就那个血嘛,你看见了,本来是想逗周乘勉玩的。摘的时候他就说要给你留着吃,我说留俩就得了。他说不行,要是你明天回来,黄瓜没了怎么办,非让我多给你留俩。我…没给你留。”
“没事,我不爱吃。然后呢。”
“你今天真回来了,我的黄瓜也真的不见了。”盛成铭心疼他拿两棵黄瓜秧子,今起来突然就死了。
“巧——”
“你别跟我巧合,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吧。”盛成铭横了他一眼,但紧接着却正视着他,“如果…你不愿意抛却固有的世界观,你可以试着理解成,这种能力也是在异变中产生的。”
苏梧笙蹙眉,“所以你是说,他真的有…某种能力。”
盛成铭点头。
“不对啊,他有这种能力的时候,还没出事呢。”
“他第一次说准是什么时候。”盛成铭也来了兴致。
苏梧笙现在想想莫名来气,
“他那天说,明天是世界末日。就那一天,实验室炸的。第二天,世界就成这样了。”
“…”盛成铭寻思了半晌,“他才是罪魁祸首吧。”
苏梧笙懒得和他开这种玩笑,要是他说的对,顾近水真的有这种能力…那孩子说话又没边没壤的。
咋办呀,也不可能真给他药哑了。
“你怎么看。”苏梧笙一点头绪都没有。
盛成铭其实没什么看法,他遇见过自带特殊体质的,但还真没见过自带异能的。
“他这种语言上的能力大概分两种,一种是说出来的都会成真,一种是既定会发生的他能说出来。但因为未来不可预料,我们无法判断是哪种。”
“两种有什么区别。”
“前者更不可控,如果可能我不希望是前者,这很可能会改变原先的轨迹。后者,就是所谓的预言。而前者,是创造世界。”
可他们现在根本不能判断出顾近水属于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