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冰冷,毫无温情。是一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命令。
顾怀安有丝后悔,她想她应当唤的是尚弈,可她心中知道,或许唤了这个称呼,她再也没有接近他的理由。
尚弈转身看着南康,眸光一闪而过一丝冷厉。
“主子。”
尚弈睨着他一身布衣,良久才道:“以后莫要唤我主子,我没你这么没用的手下。从今后,你的路不归我管。”
“主子!”南康跪地,神色难看,他想他终是知道他的底线在何处了。招惹谢狸,得到的便是这般结果。
顾怀安抬头,心中惊颤。
………
治理伤患的地方,依旧是一个偌大的帐篷。
帐篷一角,谢狸起身,掐了掐手心中的嫩肉,痛楚传来,她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话语。对面的男人同她一般,也未说什么话。
这个男人是徐大娘的二儿子,高大,皮肤黝黑粗糙,今年二十有七,从军十年。
良久,谢狸问:“你兄弟的尸首如何处理,我可帮的上什么忙。”
男人叹了口气,神色萎靡,面部表情因苦痛略显抽搐。本便不怎么好看的脸,此时更是让人不忍直视。只是那双眼,却极亮。
他和他母亲一样,是个憨厚的人。
“这里离西递远,而且战事未完,只能就地葬了。死了的士兵都是这样的,若是以后……以后战事了解了,而且我也还活着,我将我兄弟运回去,总是有一个家的。”
总是有一个家的
谢狸还想说什么,前方已经传来余老先生催促的声音。
谢狸已经休息半个时辰,现在还在和伤兵聊天,这引起了余老先生的不满。他是个直白人,当下便呦呵着“你不是说帮老夫忙的吗?这伤病还多的是,快点来。”
谢狸目光一转,落在四周,入目处皆是与徐大娘儿子一样伤兵残兵,不断的痛苦呻吟。
这世上,多的是人,多的是故事。
徐大娘的儿子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他拖着身子缓缓起身,道:“这位小姐,你去忙吧。这事,我娘若是问起,你也别瞒她。她曾经说过,不管我们五人是死是活,她都得知晓。”
谢狸点点头,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她到了余老先生身旁,余老先生指着前方道:“那人脖颈处有一个伤口,你去将其缝好。”
她颔首,捏了捏有些酸的鼻头,取了酒精灯,针线,道具。
余老先生面色严厉,看了她一眼后,方才蔼声道:“哭什么哭,那人可是脖颈处,你下手需知点轻重。这几日你也见了我缝合伤口的手法,应当学着点东西了。”
“恩,知道,先生。”
“去吧。”
谢狸本预计两个时辰后回去,可伤兵多,余老先生不走,她也不好先离开,等她回到帘帐中时,早已过了子时。
进了帘帐,沐浴用具早已准备齐全,只等她回来,便可提了热水洗浴。
徐大娘见的她的身影,默默的瞧着她,手中提着一通热水。
热气升腾至空中,化为一片白雾,隔在两人中间。
“徐大娘………你二儿子在,其它四子已经走了。”
水桶砰然落地,却没有发出声响。不知何时,尚弈已经走到两人身旁,他手中接着落下的那桶热水。
他拍了拍徐大娘的肩背,语气平静,“去看看你儿子,这几天不用你照顾了。”
帘帐内只余两人
谢狸盘腿坐在地面,安静的不像话。尚弈将浴桶中热水灌好后,拍了拍她头,“起来,不是说洗澡吗。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谢狸撑了撑懒腰,一拍大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尚弈抱着手臂看她。
“不准看。”
尚弈嘴角轻勾,道:“等水冷了我再替你添置热水。”
“不用,现在很晚了,我将就着快点洗,不用添热水。”
尚弈定在原地不动,谢狸瞪了他一眼,“不准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
“我什么心思啊?”尚弈语气罕见的有丝轻佻。
谢狸瞪他。
尚弈嘴角勾了勾,语气变得平缓,“你先洗,我去床上躺着。你洗好了,我才好打地铺睡觉。”
虽说是主将的屋子,但军营中凡事从简。屋子小,浴桶,以及其余的东西便占了大半。
谢狸想着他征战一天,如今还得等她洗完才能打地铺睡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草草的洗了一番便令人进来将沐浴用具收拾出去。
一切打点完毕,屋内极为安静。
帘帐外风终是停了,只有远处巡逻的将士细微的脚步声。
谢狸看着床上拱起的一团,转身去取多余的棉被想铺在地上。方才走的两步,身后便传来棉被被掀起的声响。
手腕一重,转瞬间,她被尚弈抱着落入软绵的床上。
她覆在他身上,只觉得与一旁的棉被相比他一身硬梆梆的,却同样暖和。
她双手被紧握摊在身子两侧,整个人摊在他身上,鼻息相见,唇瓣被狠狠吻着,轻轻撕咬。
一阵利风从耳畔呼出,烛火熄灭,她被他翻转,放在棉被之上。
棉被是软和暖热,身上之上则坚硬烫人。她被困于其中,呼吸急促,唇瓣湿润,间歇发出令人脸红的声响。
与以往的浅尝辄止或是强迫摄入不同,这一次,他终是不在顾忌。
这之后,他的唇离开她唇瓣,转而去触及其余娇嫩的皮肤。谢狸侧过脸,目光处只余远处火堆透过帐篷的微小光泽。
脖颈处的皮肤细腻敏感,谢狸轻轻喘了口气,软声道:“尚弈,还不行。”
尚弈此时已经双眼通红,身下紧绷,只觉得难熬的紧,他唇瓣轻轻碰了碰她下颌处的软肉,道:“我知道,还不行,不能再这。等…战事了,什么…都好说。”
他一句话说的是断断续续,嘴里不停的发出粗喘声,一双粗糙的大手不断的游曳,鲁莽而不知轻重。
谢狸身子肌肤细腻敏感,当下整个人都细微的战栗起来。
与尚弈不同,她紧抿着唇瓣,一声不发,身子越来越烫。
他手上动作愈发向下,谢狸恼怒的抓住他手,他却顺势引着她手向下探去。“这里,就是这里。”
他声音低沉沙哑,谢狸羞的浑身通红,咬牙啮齿道:“你不是说等战事了吗?”
哼哼
他胸膛传出闷闷的哼笑声,“你放心,我有分寸。”
有你个屁分寸!
谢狸恼了,手上一用力,掐得他那处软肉痛的轻微战栗。
这如何能忍!
棉被之下,尚弈大手一挥,重重的朝她细软的臀肉拍去,喘着粗气道:“知个轻重!我这坏了,以后你就是半个寡妇。”
他说完又打了两三下,黑夜中,声音清脆。
谢狸又羞又躁,整个人朝被子里面缩去,隔着厚重的棉被,她声音有些模糊,“呸!你不是说有分寸的吗,这我的床,你给我滚下去。”
尚弈轻声哼笑,“你不是说这两个人住吗?我以后就睡这。”
他抓住谢狸手,朝身下抚去,声音粗嘎,“这就是分寸。”
那处灼热烫人,谢狸能察觉道手下每一寸肌肤的细腻质感,极肌肤之上突出的筋脉。
谢狸想起身离开,整个人被牢牢束缚住,一动不动。
尚弈轻轻吻她略微黏湿的额头,一手将她额上的碎发捋开,一手带着她的手在身下轻轻律动。
“你又打不过我,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个很快的,完了我们就睡觉。今天一天,你累我也累。”
谢狸无法,只得任命的被他牵住手摆动。
只是,到最后,她觉得她被骗了,一点都不快,完事后她手都麻了,混蛋!
☆、俗世之惑
军中事务繁忙,一连几天,谢狸都未见着尚弈。倒是徐大娘,自从那日后,她依旧准时出现在帘帐内。她眉眼依旧有着悲伤的气息,精气神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