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狸四处打听,见着了那家人的远亲,她给了他们一些两将那间屋子租下。
因着房屋破旧不堪,那人见谢狸要住只是意思一下收了一点钱。
等谢狸骑着马回去时,左斐然的脸早就沉的可以拧出一盆水来了,倒是白狗依旧热情的不像话。
谢狸带着他们去了那间房屋,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
因着以往住着一家五口,里面屋子不算小,该有的东西基本的都有。
白狗在屋子中跳来跳去,染了一身灰尘,左斐然在谢狸的指示下,捡了些干柴回屋。
两人一狗也没怎么说话,一直在忙碌。等到彻底安顿下来之时,已是两日之后。
第三日
谢狸去临近的镇上采集些生活用品,遇见一行士兵极快的通过街道之上,个个面容严肃,似乎有事情将要发生。
谢狸快速的采买了东西,其中以食物居多,她回去后将一部分食物囤到地窖中,转身出了门。
谢狸在四周逛了一圈,向村子中的人打探消息。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担心的不过是积雪过多,所种植的蔬菜被冻伤,减少了生产而已。
谢狸不安,她所在的地方严格说来是处于赫连一族所管辖的地界,今日那个小镇规模不大,按说平日里会出现的不过是青衣捕快,可今日出现的皆是军营中的官兵。
如今大周四分,谢靳年带领谢家军占领北方边塞,尚粤称皇据守东部。西北苦寒之地是三皇子尚醒的底盘,而南方则是赫连一族。
赫连一族除一旁支赫连御河归顺尚粤,其余皆无动静,也不知这赫连一族是什么打算?
谢狸曾以为这里是一个好地方可以暂时安顿下来,如今来看却不一定。
她回了屋子,进了厨房烧了两菜一汤。出来的时候,左斐然和白狗的眼睛都要亮了。
夜间
村落里响起了狗叫声,开始时并不清晰,到后来一声声却像是催命般,挠的人心烦意乱。
谢狸快速起身开门出去,大白狗从屋中溜了出来跟在她身后。
不远处约莫二十来人,皆穿着整齐的军装,他们手中的火把映的那一方天地极为明亮。
他们在挨家挨户的抓人,见着家中有精壮男丁的便抓去充当兵役。
谢狸惊了一跳,忙跑回了屋子。
屋内,左斐然睡的深沉。谢狸将他叫醒后简单的解释一番便提着他的领子想将他藏进地窖中。
左斐然梗着脖子不为所动,脸色臭臭的,“怕什么,二十来人我们俩肯定能对付。”
“将他们打跑,来的人会更多。”谢狸说完,将他一脚踢了进去,转身将屋子收拾一番。
一刻钟后,他们才搜到谢狸的住处。
谢狸放他们进屋搜查,因着谢狸一行人在这屋子住的不久,左斐然留下的东西并不多,并且都被谢狸收拾掉了。
那军官看了一圈没见着男人,问:“就你一个人,一个姑娘怎的独自居住。”
“丈夫新丧,我被家中人嫌弃,便独自来了这。我也是才搬来的,官爷,这大半夜的怎么弄这么大动静,怎么回事啊?”
“军中急需士兵,我们奉命前来挑选精壮男子。”那军官说完,瞅着谢狸便露出淫/邪的目光。
大白狗在一旁嗷嗷怒叫,那军官恼了一脚踢去。白狗嗖的一下躲开了,匍匐着身子作势朝他咬去。
谢狸拦住了白狗,道:“我这狗向来护主的紧。”
那军官旁一面容较为和善之人,打了军官胳膊一下,“走吧,我们手中人数还不够呢,别在这瞎耽搁。”
那军官睨了谢狸和白狗一眼,悻悻的走掉了。
谢狸确定他们走远后,才叫了左斐然上来。因着地窖粉尘多,他上来时身上脸上沾染了不少,脸色臭的不行。
谢狸这次没空哄他,转身去了厨房烧水。火光映照在她身上,她终是暖和不少。
江南一带,百姓安居乐业,物产丰富。即便是今天这罕见的暴雪天气,这里物产等方面受到的影响也比其余三地小。
几十年来这一带未有战乱,一直和平安康。这一带向来由赫连一族带兵把守,朝廷派人监督。此次突然征调兵力,应该是为即将发生的战争做准备。
可谢狸依旧想不通,她不明白赫连一族是要和谁打。
第二天清晨,谢狸早早出了门。
村落里没什么声音,若要细究恐怕得说狗的声音比人多。
谢狸找了一人去打听,才得知昨日来征兵的确是赫连一族的。据守是奉了赫连战的命令,但具体做什么却是不知的。
本来这几个月,四处都在征集战士。只是江南一带的人长久处于和平年代,远离长安,百姓中响应征兵的不过百分之一。是以,这段时日才会出现强行征兵的状况。
谢狸见他们神色忧伤,皆萎靡不振便悄然转身离开。
她回了屋子,想了半响才回忆起那赫连战便是赫连绍的大伯,赫连一族的主心骨。
☆、相逢
这处村庄临近山林,附近百十来人除却耕种庄稼,冬日便是去山上砍柴拿到镇子上去卖了换钱。
此次,村落中精壮男丁减少,留下的不过年长者、妇人、幼子。他们上山砍柴时,由于山上积雪过多,发生失误,时不时的会受伤。
谢狸找着机会便帮他们治病,除却年老者常有的风寒,腿疾,还有妇人上山砍柴所受的擦伤。
作为回报,她会收取一些干柴或是粮食。
这日夜间,屋子传来敲门声,门外一妇人小心翼翼的唤了谢狸出来。
谢狸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直到进了那妇人的家中,她才清楚发生什么事。
妇人年幼的儿子在被押送的途中逃了出来,一直躲在家中。他受了伤,家中人恐他的行踪泄露便悄悄找了些野方子给他治病,直到今夜他伤口溃烂,他们才不得不将谢狸请来。
那名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脸颊黝黑,眼眸中蕴含胆怯和羞涩。
谢狸掀开他衣服查看伤口时,他脸色还变得薄红。
谢狸走时向他们保证一定不会乱说话,并嘱咐他们将那个少年藏起来。一家人对谢狸感恩戴德,妇人转身便去拿了一袋土豆递给谢狸。
谢狸也没推迟,拿了便走。
回了屋子,左斐然在和白狗玩,一人一狗具都傻的冒泡。
谢狸拿了几个土豆去清洗,想着今夜可以做一盘炒土豆。厨房干柴不够,她将手上水渍擦干,便想开门去院落中新取一堆进屋。
她方才将门打开,脖颈处便多了一把剑,剑身锋利,在烛火的映照下反着亮光。
她身子僵住没有动弹,余光看见屋外约莫站了七八人,黑色的衣袂在冷风中翻飞。
“谢小姐?!”
一声极为惊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谢狸抬头,见持剑之人是尚弈的手下卫北。他似乎也很惊讶,一愣之下忙收回手上利剑。
谢狸下意识偏头看去,正对上尚弈氤氲的目光。
他怀中抱着一名女子,因那女子面朝他的怀中,谢狸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转瞬间,谢狸已经做出决定。她将门打开,让外面的人全都进了屋子。
卫北快速将门反锁,然后向谢狸解释,“因周似小姐受了伤,急需救治。我们路过此地时见你这屋子地处偏僻,便想借你这屋子用一下。方才,我太过失礼,不要见怪。”
“没事。”
说话间,里屋的左斐然和白狗已经听得动静,都带着好奇的目光到了厅堂。白狗眼尖,当下跑到尚弈脚边亲昵的用狗头蹭着他的裤脚。
左斐然:“阿狸,怎的多了这么多人?”
屋内之人除尚弈外皆将目光投在左斐然身上,他们不识左斐然,见他和谢狸独处一室,看他的眼光都变得暧昧起来。
谢狸扯了扯嘴角,“我的客人。”
左斐然一听来了精神忙和屋内几人套近乎。这半月来,天气寒冷,他和白狗待在屋内,无聊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