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掌心被割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叶玄清的血越流越多,将之前太子妃染过的地方给覆盖住了。
“主子,您不要冲动!”忍痛将剑从紫桑手里夺了过来,他掌心的伤也更深了。
老皇帝见状,直接将写的龙飞凤舞的信丢在地上,厉色道:“还愣着做什么?现在就把这封信送去亓国!”
待太监捡起信,老皇帝对着台阶下的禁卫军吼道:“将紫桑给我关起来!谁敢放了她,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禁卫军见老皇帝盛怒,也不敢多做犹豫,只好一左一右的扣住紫桑的胳膊,把人给“请”出了房间。
“主子……”叶玄清只是紫桑的侍卫,他没有任何资格跟老皇帝叫板。
见紫桑被禁卫军强硬的拖了出去,眼睛还不忘记愤恨的瞪着老皇帝,他心疼又无奈的跟了出去。
地上雪白的毛毯上血污不堪,老皇帝瞧着心烦意乱,又想起紫桑最后望着他那充满强烈恨意的眼神,他一把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都给“哗啦”推在了地上。
虽然紫桑会些拳脚功夫,但她是打不过几个禁卫军的,故而被死死的关在了房间里,寸步难出。
等待她的,是明日去亓国“做客”的命运。
云国老皇帝这算是“先斩后奏”,这封信快马加鞭,明日就能送到亓国老皇帝的手中。
信上提到了“联姻”,说是如果亓国老皇帝没意见的话,便直接将几日后到达亓国的紫桑留下即可。
当然,商量好了婚期,丰厚的嫁妆什么的,云国这边必定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奉上。
如果不同意,权当紫桑这次去亓国只是游玩而已,如此也不会伤了云国的颜面和两国的交情。
以前,云国老皇帝和陈泽轩背地里就谋划过借着两国联姻,让紫桑里应外合之事。
而现在,云国老皇帝是不敢再多留紫桑一日了。
紫桑现在疯了,他害怕自己早晚会被紫桑给逼疯。
不得不说,给亓国老皇帝送信的差使确实效率很高,在第二日老皇帝吃过午饭,打算午休的时候,贾公公将信送到了老皇帝手中。
老皇帝看到那云国特有的信封后,有些奇怪,随后看了那信上的内容,不禁冷笑道:“真是奇怪了,这云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云国皇上这么着急着把紫桑给嫁过来?”
贾公公一听,试探道:“云国皇上是打算要联姻了?”
老皇帝点点头,幽幽道:“之前双方就有这么个意思,只是老四他不愿意。”
凤春嬷嬷的事情,除了当时有种被当头一棒的感觉之外,经过了一夜,现在就像是落在地上的一片树叶,已经无法再在老皇帝的心里引起任何波澜了。
毕竟,他从不是一个心软善良之人。
何况,那件事情还关乎着他的……
贾公公不知顾瑾璃的身份,一想到亓灏整日的宠着一个男人,不免得感伤的叹气道:“宁王爷今年二十有二了,这要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孩子想必也可以打酱油了。”
这意思,便是在说亓灏跟前应该有一个贴心知己的女人了。
“是啊!”老皇帝抿了抿唇,也感慨道:“当年要是没出那么多破事,他顺顺利利,安安稳稳的娶妻生子,朕现在已经可以做祖父了。”
那些破事,说的自然是尹素婉腿断,顾瑾璃代嫁之事。
说来也对,当年尹素婉的腿如果没有被尹素汐设计,那么便会如愿以偿的嫁给亓灏为妻。
他们当初的感情,可以算得上是情比金坚,成婚后自然也会如胶似漆,恩恩爱爱。
即便是宁王府里有玉夫人和柳夫人这两个空有其名的摆设,尹素婉的正妃地位也是不会动摇的。
毕竟,她一直都是亓灏拿着当宝贝一样珍藏的人。
毕竟,她曾是那样一个温婉善良,纯洁无瑕的美好女子。
可惜,天意弄人,尹素汐因为嫉妒尹素婉,将她推向了马车,让尹素婉断了一双腿,无常的命运将顾瑾璃拉入了这场乱局……
“那……皇上,您的意思是?”贾公公虽然很想让亓灏娶一个女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也不太想让亓灏像当年娶沈碧云一样,违心的娶一个不爱的人。
老皇帝一眼看透了贾公公的心思,脸色冷了下来:“哼,当年,不管是尹素婉还是顾家那个女人,都是他自己求的。”
“朕不止一次警告过他,女人如同衣服,千万不能投入太多的精力,可他把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为了她们,他不惜忤逆朕多次!”
“当初爱的要死要活又有什么用处?到了最后,那两个女人还不是将他坑成了冤大头!”
贾公公听着老皇帝的这些牢骚话,垂头不敢多发表言论。
“朕已经纵容过他两次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任性妄为!”老皇帝将云国老皇帝的信放好,也拿起了毛笔,一边给云国老皇帝写回信,一边冷声道:“你稍后去给老四传个信,你就说朕有要事找他。”
“他若是忙得过不来,你就替朕转告给他,就说不管他愿意也好,不愿也罢,云亓联姻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顿了顿,老皇帝又道:“对了,再过个三四日,紫桑公主就要到了,你赶紧派人准备准备。”
“这次紫桑公主来,可不同于上次,必须得把一切准备妥当才行。”
从古至今,不论是皇子公主,还是朝臣百姓家的孩子,婚事大多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贾公公想起亓灏当年那两段闹得轰轰烈烈的婚事,无声的叹了口气,接过老皇帝递过来的回信,应了声,便出了房间。
刚出门,贾公公便看到了台阶下面的那一身玫红色衣裙的玫妃。
玫妃因为小产,身形更是纤瘦了,巴掌大的小脸让人看了觉得更加楚楚可怜。
“咱家见过玫妃娘娘。”愣了一下,贾公公给玫妃行了个礼。
屋内的老皇帝耳朵很是尖锐,一听到玫妃来了,立刻走了出来,“玫妃!”
“臣妾给皇上请安。”一见老皇帝出来了,玫妃也赶紧福了福身子。
老皇帝腿脚利索的直接大步跨到玫妃面前,制止住了她这行礼的动作。
一边爱怜的拉着玫妃往屋子里走,老皇帝一边疼惜道:“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身子才刚好,吹了冷风着了凉可怎么办?”
玫妃扯了扯唇,柔声道:“臣妾……臣妾想皇上了,只是听说皇上这两日忙得厉害,所以臣妾怕打扰您,原本只想在外面站会的,谁想还是……”
她的声音像是温泉里的流水,轻轻的,缓缓的,从人耳中流过,让人听了窝心。
老皇帝搂着玫妃坐下,抚着玫妃的脸,有点自责:“最近宫里出了不少事情,朕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
“皇上不要这么说,臣妾都懂。”玫妃反握住老皇帝的手,贴心道:“臣妾现在已经无碍了,可以像以前一样陪在皇上身边了。”
说罢,她垂眸,白皙的脸泛着一圈绯红。
“爱妃!”老皇帝望着玫妃这含羞的模样,哪里能不懂她的意思?
这就是说,玫妃可以继续跟老皇帝住在一起,像以往那般夜夜侍寝了!
老皇帝从玫妃小产后,便再未碰过任何女人。
心中一动,他将玫妃压倒在了床榻上。
罗裳轻解,露出了玫妃如玉一般的身子……
当老皇帝与刚小产完才恢复了半个月的玫妃行云雨之事时,亓灏在军营里看梁宽和秦峰二人对打。
台子上的二人,分别拿着长枪你来我往着,互不相让。
秦峰在军营里呆久了,人不像以前那样磨磨唧唧了,变得干练了许多。
“看招!”梁宽还是一副文弱书生却深藏不露的模样,他眯着眼睛,足尖轻点,将手中的长枪一晃,使了个虚招,从身后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