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哎呀,这……我的天哪,柳夫人真是好生厉害!”
“真没想到,柳夫人竟寂寞到了如此地步,真真是……污了我的眼!”
“完了,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想必是要长针眼了!”
那些下人们,一个个捂着嘴,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震惊虽震惊,可个个眼睛里却散发着看好戏的亮光。
柳夫人和雪琴没料到门会在这时被风吹开,而屋子里的这一切又如此好巧不巧的都被人看了去,主仆两个人都有一头撞死的滋味。
尤其是当事人柳夫人,她转眼看着门外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下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羞愤得张嘴就要咬舌自尽。
“主子!”雪琴眼疾手快,连忙将自己的胳膊递了上去。
柳夫人一口咬住了雪琴的胳膊,眼泪“哗哗哗”流淌。
虽说不是什么正室,可在这府里她好歹也算是个“夫人”。
别管受不受宠,但在这些卑贱的奴才面前她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而今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被人瞧了去,怎可能还想得开?
“看什么看,谁再看我把你们的眼珠子给挖去!”雪琴很能体会柳夫人此时的心情,她忿忿的转头瞪了门外看热闹的下人们一眼,恶狠狠的威胁道。
下人们见状,议论的声音小了一些,也三五成群的散去了。
雪琴将门关好,见柳夫人默默流泪,便心疼道:“主子,您忍着点,奴婢这就去给您找大夫。”
只靠她们自己的努力恐怕很难让柳夫人恢复“自由身”了,所以雪琴想着还不如去外面找个见多识广的大夫来帮忙吧。
这样的事情,听得多了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新闻。
可是,柳夫人受不了啊!
那些贵妇人是主动的,但她完完全全是被动的!
再说,她怎么能跟那些女人一样?
一来,她是从太后宫里出来的资深“老宫女”。
来宁王府之前,她在太后跟前那么多年,理应是最知礼节,最守规矩的女人。
二来,她平时安守本分,老老实实的。
如此荒唐的行为,与过去的行为简直是大相径庭!表里不一!
让人唾弃,让人不屑,让人笑话!
府里那么多张嘴巴,那么多双眼睛,这传了出去,她成什么样子的女人了?
柳夫人猩红着眼睛,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愤怒得喘不过气来,胸脯起伏不定:“你还嫌本夫人不够丢人吗?!”
这意思,也就是不请大夫了。
雪琴急忙道:“主子别恼,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不好。”
“主子,您放轻松,别紧张,奴婢再试试。”一边安慰着柳夫人,她一边再次尝试着拔萝卜。
柳夫人也用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情绪来。
“主子,您呼气。”
“对,吸气。”
“您再呼吸,大口的呼吸,对,就这样!”
大概是一盏茶的功夫,柳夫人终于解脱了。
“嘶”,她疼得眉头一皱,两腿发颤。
雪琴看了一眼柳夫人那已经红肿得不像样子的身体,不自觉的又打了一个哆嗦,“主……主子,奴婢去给您烧水,您一会好好沐浴一下。”
今日一事,大概是柳夫人平生经历过最屈辱的一件事情了。
就是洗个几百次的澡,也洗不干净了
她攥着拳头,肩膀抖动个不停。
雪琴见柳夫人不吱声,只好拖着那始作俑狗出了房间。
第380章 我衣服呢
就在柳夫人和狗苟合的消息传的宁王府上下皆知的时候,昏睡了一整夜的顾瑾璃也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三个丫鬟守在床榻旁边,见她醒来了,都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主子,您渴不渴?奴婢给您倒茶!”爱月不等顾瑾璃反应,连忙跑桌子旁倒了杯茶。
荷香一边给顾瑾璃擦着脑门上的虚汗,一边关切道:“主子,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翘也眼巴巴的瞅着顾瑾璃,问道:“主子,饿不饿?奴婢去给您做碗红枣莲子粥!”
说罢,她风也似的刮出门去。
“我……”顾瑾璃揉了揉眉心,刚想坐起来,却摸到了自己光溜溜的胳膊,惊呼道:“我衣服呢?!”
“我的束胸带子呢?”一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她一边着急的看向三个丫鬟们:“谁给我脱的衣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扑通扑通”乱跳,顾瑾璃忽然有一种强烈不安感。
她平时晚上睡觉,从来不敢脱了里衣睡,更不敢大胆的把束胸带子给解了,生怕是半夜里有个突发情况。
毕竟,明里暗里想要她性命的人太多了。
若是有刺客深更半夜的闯入,那她还能及时有所回击。
要不然,光着身子可如何是好?
再回想着昨日,她还与八皇子喝过茶,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
敲了敲脑门,她脑海里竟依稀浮现出了亓灏的脸,还有他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
皱了皱眉,她竟还伸手抱住了他?
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产生,她倒吸一口气,“我和亓灏……”
爱月猜到了顾瑾璃要问什么,主动解释道:“主子,您放心,您和王爷什么都没发生。”
顾瑾璃听罢,接过爱月手中的茶,喝了一口,随即搂紧了被子,又问道:“八皇子呢?昨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亓灏会过来?”
“主子,您昨天中了药。”荷香收起帕子,低声道:“奴婢检查过了,您喝的那杯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茶水不干净?”顾瑾璃听罢,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昨天的茶水是爱月泡的,爱月连忙道:“主子,奴婢竟没想到,八皇子他给您下了药!”
“古人说的果然没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八皇子他……他怎么能对您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幸好王爷回来的及时,抱着您去了寒潭,要不然您和八皇子……”
“爱月,你少说两句。”荷香扯了扯爱月的胳膊,看了一眼顾瑾璃沉下来的脸色,小声道:“药虽然是在茶水里发现的,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八皇子下的。”
“再说了,八皇子似乎没有理由对主子下手,你莫要冲动。”
“怎么说都关乎着主子的清誉和八皇子的名声,传出去了不好。”
爱月撇嘴,反驳道:“当时屋子里除了八皇子,没有旁人了。”
“而且茶水又是我泡的,难不成还是我下药害主子的?”
荷香见爱月急了,无奈道:“爱月,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顾瑾璃打断二人的话,拍了拍爱月的手:“我知道这件事情与爱月无关。”
爱月见顾瑾璃相信自己,便少了几分委屈:“主子信我就好。”
顾瑾璃想了想,缓缓道:“依着我之前对八皇子的了解,应当也不是他下的药。”
“那……主子又怎会中毒?”这个问题,爱月和荷香讨论了一整晚了,但仍旧没个头绪。
顾瑾璃垂下眸子,细细的想着昨天的事情。
八皇子向她打探老皇帝的病情,两个人话没说几句,只一杯茶的功夫,她就药性发作了。
一般来说,她研究了药物两年,而春药这种东西,她一尝便能尝出来。
可事实相反,她非但没有尝出来,还中了招,可见那药不是普通的药。
听爱月这意思,是亓灏中途突然回来,以至于自己才没有和八皇子发生尴尬的事情?
绝情崖半山腰的寒潭,她曾不经意之间听陈泽轩提起过一次。
她真没想到,亓灏为了给她解身上的药性,竟会带着她不辞辛苦的去那寒潭。
绝情崖,这么久以来她一次都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