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齐人,这一次用了一种特制的弓弩,射程比我们远,力道比我的大,我们很不占优势。”
“对,而且他们马上作战的身手提高了很多。”
“单于,咱们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向了上首的中年男人。
他是匈奴的王。
“我之前向大齐求和,被他们的新皇帝拒绝了。”单于冷声说道。
“怎么会?”
“大齐不一直都主张和平吗?”
单于阴沉着脸:“他们的新皇帝,据说很年轻。年轻人么,总是很爱意气用事的。”
脾气爆炸的单于弟弟大声喊道:“那怎么办?我的军队已经削弱了三分之二,大齐人快要打进王庭了!”
“慌什么?”
单于冷笑:“大齐人若是过来,咱们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怕了不成?而且实在打不过的话,投降就是了。”
“单于!”
单于哼了一声:“这些汉朝人,不是最喜欢展现大国风度吗?到时候真的打不过的话,我们投降。以那些大齐人的‘仁义’,优待俘虏,依旧是给我们送牛羊送金银,说不定还会送我们贵族女子当阏氏……”
他沉沉一笑:“来日方长。等到我们积蓄了力量,再叫他们,尝尝我们匈奴铁骑的厉害!”
大帐之中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单于英明!”
“正是如此!”
大齐的将士们并不知道这大帐中的谈话。
正如这些匈奴贵族们,还不了解大齐新任的陛下是个什么人一样。
☆、第343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 46
大齐和匈奴最激烈的这一场战争,持续了大半年时间。
凌霄坐在马背上,看着面前的建筑。
还有衣冠华丽站在面前的人。
“胡智单于?”他眯起眼睛,缓缓的开口。
正如他对这个中年男人半点不陌生,胡智单于对于凌霄这个数次让自己吃苦头的大齐将领也很熟悉。
“凌霄将军。”很难得的,他的大齐官话说得很标准。
胡智单于身后没有人。
王庭似乎空荡荡的,他神色自若的望着对面的数十万大齐士兵,缓缓摊开了手。
“如你们所见,我是来投降的。”
凌霄身后,无数士兵看着对这个男人怒目而视。
若说大齐百姓们最痛恨的名单,第一个,一定是这个胡智单于。
他不止喜欢劫掠边关百姓,还喜欢屠城。
他率领的军队,只要打下一座城池,几乎不留活口。
甚至一些妇女幼童被虏回王庭之后,不止要为奴为婢睡马棚,还经常被胡智单于拉出去,当众脱光衣服在地上学畜生爬,以幼童为靶子,匈奴贵族们比试箭术,死者不知几几。
胡智单于面对那些痛恨的目光,不止不感到害怕,反而十分享受一般笑了起来。
他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想杀我,恨不得将我万箭穿心。来呀!”
他张开手,哈哈大笑:“你们的皇帝陛下还等着我回你们大齐国都呢!让我想想,我可能还要被封为贵族,以后,你们……”
他伸手指着士兵们的方向:“你们以后见到我,还是要向我下跪臣服。”
他鄙夷道:“一群可怜虫。”
咻!
一支利箭穿胸而过,狠狠的钉在后面王庭的木柱之上。
胡智单于低头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刚刚收起长弓的凌霄:“你……”
凌霄淡淡的说道:“可惜,陛下说了,不需要招降,也不需要留活口。”
身后有士兵出列,割下了胡智单于的头。
……
凌霄率军打到王庭,手刃匈奴单于的消息,以一种风一般的速度,从京城席卷到整个大齐。
每一个听到这句话的大齐百姓,都喜气洋洋,甚至许多人家当节日一般庆祝。
凌霄却没有停。
他带着军队一路往北追击,数次打击匈奴残部,一直将人追击到最北边的冰原地带。
至此的时候,匈奴残部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
冰原气候恶劣,且地形复杂,危险众多。凌霄终于停止了将他们彻底剿灭的念头。
可即便如此,存在了数百年,对大齐造成了无数威胁的匈奴帝国。
彻底不复存在了。
大军回程的时候,凌霄以自己要留下来主持大局处理后事为由,让几名副将带着大军回朝,他自己选择继续留守在西北。
可把三名副将感动得不行:谁都知道,这样回去,受到的绝对是最盛大的待遇和赏赐。将军这是在提携他们呀!
并不知道副将心思的凌霄:“……”
他只是不想回京城看到那个人而已。
可想而知,阿昭在焦急又期待的等了好几个月,终于等到大军回朝,等到的确实大将军留守西北的消息时,内心是何等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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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 47
“大将军不回来?”特意赶到城门口迎接大军凯旋的阿昭眯起了眼睛。
副将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将大将军的打算说了一下。
当着众位将士和文武百官的面,阿昭没说什么,面上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亲和笑容说了一番赞赏的话,然后吩咐赏赐。
紧着着,就是宫中大宴。
直到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笑了一整天的阿昭回到紫极殿,神色彻底沉了下来。
紫极殿里的内侍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一言不发。
陛下这一年多以来,威势是越发深重了。
除了一直跟着陛下的玉湖玉砚偶尔还能同陛下说笑两句,其他人每次见到陛下都是小心翼翼的。
挥手让旁人都下去,阿昭才松下来,一边扯了扯衣领松口气,一边愤愤的骂了一句:“呵,敢亲我,不敢回来了?”
她刚刚喝了些酒,这会儿酒意上涌,加上心中憋着气,便觉得浑身发热,头也有些昏昏沉沉。
玉湖端着醒酒汤过来,见她双颊通红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陛下,您若是不太能喝酒,便少喝点。”
阿昭摆摆手:“将士们得胜归来,这是朝堂的大喜事。这种事情,朕怎么能扫兴。”
她接过那碗醒酒汤,闻了一闻,忍不住有些嫌弃,转而一本正经的看着玉湖,“朕”也不称了:“我觉得我没醉。”
玉湖被萌得心肝儿颤了一下,可面上依旧是一派冷酷无情:“不行!陛下您不喝,明早又该嚷嚷头疼了。”
阿昭:“……”
她委委屈屈的看着玉湖:“我这个陛下没有一点威信的吗?”
玉湖心说您觉得你这样一副表情跟我谈威信真的合适吗?
她柔柔的说道:“不,陛下您威震四海,满朝皆服。”
阿昭满意的点点头,就要趁机将醒酒汤拿开,玉湖又开口了:
“所以,小小一碗醒酒汤,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阿昭:“……”
她愤愤的瞪了玉湖一点。
若是在平时,在朝堂之上,哪个朝臣被她这样瞪上一眼,怕是要担惊受怕好些天了。
可是现在,她玉白的面容上铺着一层层薄薄的粉,一双大而圆的猫儿眼湿漉漉的,说是瞪人,不如说像是撒娇更好一点。
玉湖表示我的内心毫无害怕,甚至想被您多瞪几眼。
阿昭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将那碗醒酒汤惯了下去。
之后就是沐浴。
她趴在汤池边上,玉湖和玉砚在一边伺候。
阿昭本就有三分醉意,再被水汽一蒸,三分醉意变成了七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了起来。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白日里的事儿。
“你们说,他都有胆子亲我了!就没胆子回来面对我?”她愤愤的拍了拍水面,温热的池水溅了两人一身。
然而玉湖和玉砚两人已经没心思去管这个了。
两人听到方才阿昭那句话,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