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审神者之后[综漫]+番外(42)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我在害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完大纲回来啦!这章可能有点奇怪,但怎么说呢……我个人倾向于幼时留下的阴影会一直难以发觉的影响到之后,就像是伤口外面好了,但里面可能还在发炎一样,必须要挖开皮肉去把里面清理干净,而现在就是先挖开受感染的皮肉,进而清理里面的伤口。

说实话我以前觉得很多人夸大童年阴影,直到我前些年看心理咨询师,被老师引导催眠着回想起了小时候被妈妈骂,然后她说不要我了的回忆,哭了半小时……进而合理解释了为什么我家庭美满,父母疼爱却至始至终表现得非常没有安全感,对亲密关系保持怀疑态度。小时候经历的很多事情,真的决定了未来的性格,我现在坚定以后不会要小孩子的一个原因就是我这个人生气起来也会像我妈妈一样说伤人的话,我不能保证我被小孩折腾烦了会不会也像她一样,然后导致我的孩子也像我一样,那样就太难过了。

第42章

过去的事情我鲜少提起, 三日月也从未主动问起和追问,他往往只是安静地倾听,然后给予我最大的包容和温柔, 引导我向前走。

这一次也是。我慢腾腾地解下紧紧贴着皮肤的泳衣放到洗衣篓, 在拿起被三日月放在洗手台上的热毛巾捂住眼睛后意料之中地感受到了一阵浅浅的刺痛,即便不睁眼看镜子,也能想象得出那哭了好半天的眼睛定然是一副又红又肿的丑极了的光景。

他怎么亲得下去呢?我胡思乱想着拿开毛巾,小心翼翼地踏进已经装满了热水的浴缸, 把被盐粒子磨得略略发疼的身子整个儿浸泡了进去。

不过单是他会喜欢我,就是任何人都难以解释的奇迹了。想到这点, 我就又忍不住的想哭,泪腺好像从在沙滩上开始哭的那刻就坏了开关,一点点什么事情就能成为哭的理由,不论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甚至根本无关紧要的日常的小事情都能哗啦一下地通过大脑和眼睛连接的地方,变成眼泪前仆后继的涌出来。

就好像要把之前没哭的份一次性都补回来一样?可我一直以来都不是坚强勇敢的人, 只是很少在人前哭而已。

我拿开已经变凉的毛巾,却没有用浴池里的水再把它弄热,而是慢慢躺平身子,把脸浸到了水里。

温水没入鼻腔, 倒流进气管, 身体本能地剧烈的咳嗽, 即使在被迫咽了好几口水后就立刻抬起头,肺部和鼻腔也还是出现了并不陌生的火辣辣的疼痛感, 而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疼痛和胃部的翻滚反胃的我却在此间真切地感受到了——我是活着的。

我是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那些难过和痛苦是真的,遇见的大家的温柔和三日月也不是幻想……我把手放到心脏的地方,那里又酸又涨,像是饱含泪水,下一秒就要炸开成一捧血水,可是它又跳得很有力,极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的。

“主上。”三日月的声音透过玻璃门传来:“衣服我放在门口了。”

“……是,谢谢。”我往脸上泼了几捧水,走出浴缸披上浴巾,推开浴室隔间的小门后一眼就看见了木椅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樱桦色星星图案浴衣。

然后在浴衣中间发现了之前买的同色系条纹内裤。

我在再次泼了自己一脸冷水后换上了三日月拿来的衣服,却又在望见坐在床边的三日月时再次红了脸。

“果然很适合主上。”他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不自然,见我出来便自然而然地站起来走到了我面前,替我把掉下来的那缕头发别到了耳后。

这,这种时候要说什么才好呢?我感到安心和脸红心跳的无措这两种应是对立的情绪在我胸腔中碰撞,一时间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呆呆注视他眼睛这件事。但未等我从这碰撞和越来越近的新月中想出个什么回答,从我肚子处传来的咕咕的声音就打破了这份令人想蜷缩起脚趾头的安静。

“噗。”他笑起来,然后在我脸彻底变成番茄之前用没握本体太刀的那只手牵住了我的左手:

“嗯,那么为了主上的胃,我们先一步去祭典吧。”

“其,其实没有那,那么……饿。”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再一次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捂着脸跟他下楼在前台给大家留了便签,又捂着脸出了酒店。

小岛不是很大,从酒店到岛另一头的祭典可以乘坐复古风的无窗绿皮小火车,也可以租用自行车或是干脆步行穿过购物区和花田抵达,按手册上的说法,选择最慢的步行也只需要十分钟左右。

但由于我的肚子太不争气,我到底还是放弃那听起来就很浪漫的花田漫步,老老实实和三日月买了车票上车。

中午还只有我们一家的小岛现在大概已经可以用热闹来形容了,单是我们这节车厢就坐了三个陌生的审神者和他们的付丧神。甚至趴在车窗边向外看,都能时不时地在被黄昏余光映照成暖色调的花海中看见一对几个或飞驰疾行或慢悠悠而过的骑着自行车的身影。

但我却好像并不感到像以前那样害怕了,或是说凭空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也许是因为还没见到真正的人群吧?我放下按在车窗边的手,习惯性地转头去看身边的三日月,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穿浴衣,很常见的男式藏蓝色条纹浴衣,可穿在他身上就一下子显得特殊和风雅了起来。

他似乎就是有那种,可以把任何衣服都穿出自成一派的风雅的能力,亦或是说气质。

我看了他半响,忍不住轻轻哎了一声。

我本意并非要他回应,只是说也说不清的没有由来的想那么哎一声,所以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听不太清楚,可他却真的转过头看向我,嗯了一声,又回以了格外温柔的一笑。

不,还是说得清道得明,我在这一眼的瞬间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像有点不得了的东西。

大概是——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害怕了的心情。

……

夏天的太阳总是落得很慢,此时已经约莫六点多钟,可看天色仍早。从不远处吹来的海风如浪潮般一层一层地拂去夏日的躁意,近似于茜空的泛着些许淡橙红的天空隐隐约约地飘过几缕缱绻的葛藤花色云絮,令木屐踏过青石小路发出的声响都带上了温柔的意味。

距离手册上祭典开始的表演还有半个多小时,但路上的行人却已经不少了,街道两边的店铺也都已经点亮挂在店面两边的红白两色的纸灯笼,挂上了营业中的牌子。

“主上害怕吗?”他将红豆饼递给我。

“……不怕。”我接过红豆饼,看了看重新和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微侧过身避开经过的路人,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有你在就不怕了这句话,是真正的心情,也是从火车上憋到现在都说不出口的怎么想都太害羞了的话。

我们顺着人流慢慢地向前走,一路走走停停,将诸如捞金鱼,射击玩偶一类的游戏都玩了个遍,却没能拿到一个奖品,倒是被章鱼烧关东煮巧克力香蕉明石烧等一大堆甜咸点心填了个十分饱。

“表演要开始了。”行至广场,我忽然听见身边不知名的女孩子很兴奋地这么喊了一句,然后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躁动了起来。

我下意识看向三日月。

相握的手几乎是在一瞬间被人流冲散的。

我向后踉跄了几步,在快要摔进花坛的刹那被一只手扶住了腰,又在我还没能反应过来之前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

……公主抱的抱法。我愣愣地看了会面前面容清秀冷淡的陌生少女,道谢的话语在喉咙处滚动了半天,终于在她把我放下时艰涩地道了出来:“……谢,谢谢您。”

她在这样的天气也将白衬衫扣到最顶端,外搭黑西装的风格还有至少一米七的身高与隐隐的属于上位者的气势让我忍不住想起姐姐,这个第一印象使我下意识的害怕,却也难以解释的给了我和她说话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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