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两人都觉得累,便在长桌旁休息。
快到12点,班尼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身。
他脚边放着三瓶矿泉水和一些面包,简泽眯着眼趴在长凳上,虞小优不在。
“简泽,鸡蛋熟了。”
正想着她去了哪里,她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块白色的毛巾,而毛巾上正是熟透了的鸡蛋,将将十个。
少女清丽娇媚,即使凌乱的头发也无损她的美丽,更何况是抬眸间看到他惊喜的模样,让他早就麻木的心脏跳乱了一下。
“你醒了?刚好,吃点东西吧!”
说话间,简泽揉揉眼睛,伸个懒腰,拿起鸡蛋敲开,熟鸡蛋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虞小优拿出一个碟子倒了酱油沾鸡蛋,咸香的滋味别提多好吃。
“要不是怕我的皮肤被烧伤,我都想去外面烤肉吃了,都不用火。”
“呵呵,这么热的天你还能吃烤肉我也是服气,我恨不得躲进冰箱里不出来。”
冰箱没有,冰块倒是可以有。原本放置在一边的冰块只剩下一大滩的水,虞小优催动灵力制成更大的一块放在桌子旁边,为防止它快速融化,在冰块外裹着一层流动的水。就是这样,一人多高的冰块也只能支撑一个多小时。
班尼虽然被简泽擦了身体换了衣服,身上依旧黏黏的并不舒服。他饿,就是没什么胃口,慢不斯里拨开鸡蛋壳,吃一个花了十几分钟。喝了点水,就不吃了。
“虞小优,我来找你是因为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你有空间,能不能想想,空间里有什么东西比较特殊,或许对我有用。”
“你怎么知道小优有空间?”简泽将最后一口水送进肚子后问道。
“哼!你们自以为做得很隐秘,其实在其他人眼里依旧高调。末世啦,这个社会可是人吃人的社会,每个人的心都有十个八个的心眼。我刚开始真觉得你们很蠢,一出场就让别人摸出了底牌。不过,其实这样也好,空间异能不像其他异能那么多,却也不少。现在有文怡那个女人做挡箭牌,你变得没那么打眼了。”
文怡出现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上头那几家对虞家有忌惮,因为只摸到虞小优是空间异能者并且空间的物质丰富,其他人的异能实力如何还未知。虞家人单力薄,对上哪家都没有胜算,他们评估虞家的实力为了考量是拉拢还是暴力镇压。
现在出现了这样一个同样拥有大量物资空间做后盾又被多个异能者拥护的女人,和她一比,虞家简直就像开胃菜,或许赛个牙缝都不够。
“文怡出现暂时吸引了上头的目光,一旦她的归属问题落实以后,就算你们虞家的物资和能力在他们看来只是小意思,他们也会逼着你们站队,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虞小优目瞪口呆,这是末世文吗,感觉像宫斗文来着。
做人么,最重要的是开心。你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真想穿到港台里面说些经典台词然后安安分分的平淡生活。
“那,那我该怎么办?”原谅她末世前只是个单纯的大学生,穿越过来后最伤脑筋的事情就是收集物资和家人摊牌,除了吃的用的归她管,其他事情都是爸爸和哥哥搞定,她的脑子不够用啊。
“你们能先告诉我去干什么,要去多久么?”
“我要去拿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那对我很重要。时间,其实我们也不确定,希望三个月够了。”简泽回答道。
班尼点点头,“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会让刘家罩着虞家。现在只能祈祷文怡那女人作娇的时间长点吧,尽量争取我们赶回来。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的话,我会帮忙的。”
“我们听到了一些你的传言,你的异能是很厉害,可是你的身体似乎……”
“有烟吗?”班尼看着虞小优,看她凭空拿出一包中华和打火机,他不由咧嘴笑了。
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抽过。烟不易得,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
他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熟悉的味道瞬间充满了口腔。轻轻咳了两声,他才问道:“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免费的。”
班尼的本名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他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5岁被养父母领养,换了名字叫李裕龙,他们对他不错,只是一直强调他是他们领养的。领养后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努力念书,和朋友打篮球踢足球,英文不错,参加全国中学生英文比赛得了二等奖。
然而所有一切的平静,就在他开开心心拿着奖杯回家后,被粉碎了。三五个穿着绿色军装和白大褂的人在家里等着他,养母的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他本能觉得不太对劲。
十三岁的少年拥有野兽般的直觉,在养父万般躲闪的目光中,他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再强调他是领养的,为什么他们给他物质上的满足却小心翼翼的给予精神上的。
他不过是个实验品,时间到了他就会被带走。
他没有反抗,将奖杯塞到养母手中,跟着他们走了。坐上车的时候,他听到养母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沉甸甸的。多少次,他明明从养母的眼中看到了喜悦和喜爱,然而一瞬就消失不见,或许养母是爱过他的吧,他忍住没有回头,因为回头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大卡车的后座上坐满了像他这般年纪的少男少女,女孩子抽噎着,不敢大声哭,男孩子亦然,因为哭闹的都被打晕绑起来塞进另外一辆车里。
他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地狱。
第22章 班尼2
车子开了两天一夜,他之后又上来了几个。中途除了上厕所,就只有吃饭的时候会休息一会儿。押车的人各个背着枪,有两个男生想偷偷溜走,都被射杀了。
他们的目的地就是现在的基地,那时候才建造完成了一半。他们被关进了像监狱一样的实验室,每个孩子一个小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抽水马桶和一个洗手台外加一道铁门,每个房间和活动范围都装了监控用以观察他们的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衣服和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被没收,洗干净消毒后每人分到一身病人的条纹服。在他看来,那更像监狱里的服装。
从进去的那天起,他们就失去了自由,就像农场里被圈养的动物一样。
早上统一七点起床,洗漱时间十五分钟,接着去大厅里吃饭,同样只有十五分钟。饭后要吃七八种各色的药,接着接受常规体检后到外面的操场做操自由活动两小时后接着吃午餐,午餐会有一种口感恶心的饮料,不要求全部吃完,至少要喝一小半。午餐后休息,午睡时间一小时,接下来是的时间可以在活动室看电视,看书下棋或接着去操场踢球。一个礼拜抽一次血,很少,不会对人体产生什么影响。
就这样一个月后,召集过来的158名所谓的志愿者,渐渐安心的住了下来。这里除了要吃药体检,和学校的集体生活差不多,吃得有鱼有肉又不用念书,简直像天堂一样。
第一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第二年开始,有些女孩子的身体出现了吃药后的反应。身体出现红色的斑纹,头痛,呕吐或是双眼失明,这些有症状的孩子被另外关了起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们回来。因为只是小范围的,很多孩子并不在意,人生病很正常呀,只要出去治好了不就好了。
李裕龙明白,如果不想办法出去,他最后的结局就是死。这时候毕竟年轻,没有想到有活着比死更煎熬的时刻。他想逃跑,计划了几十种逃跑的可能都被否定。这里看管极其严格,连苍蝇进出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更何况是人了。
第三年,死的人更多。浑身皮肤溃烂,烂的地方都长出了蛆,受不了得直接跳窗自杀,没勇气的被割肉刮骨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