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风“咯咯”笑,“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以前,甚至连个可以撒娇的人都没有。

施若风脸上的笑容慢慢缓下,栾越从他的身后轻轻抱住他。

“以后,我会陪在你的身边。”一句句的誓言,慢性的山盟海誓。

“……嗯,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两人在海南岛玩了半个月,临走时,施若风在路上看到有人卖珊瑚,雪色的珊瑚,施若风第一眼便看上了。

珊瑚可以辟邪,施若风单纯地认为,有了它,自己的幸福能够维持地更久。

施若风扯着栾越的手臂,说:“我要!”

栾越皱眉,“珊瑚不让带上飞机的。”

“坐不上飞机就坐火车!我要……”施若风扭了扭栾越的胳膊。

栾越嘴角抽了一下,用了四十买下了珊瑚。

卖家说,这珊瑚是他从海底捞回来的,如果摆在摊上卖的话,至少要几百,可是,现在急用钱,所以,四十就卖了。

施若风听了更开心了,直觉地认为自己捡了小便宜。

与栾越手牵着手,向商场里逛去,里面,依旧有色泽暗黑的珊瑚,价钱标于一百六十。

施若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又看了看玻璃窗里色泽暗黑,看起来没质量没长相的小小珊瑚一眼,这回是认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施若风说:“这只珊瑚是我的宝,我要疼爱它一辈子。”

栾越摸了摸他的头,道:“好。”

我的幸福在,它在……

这是栾越带着施若风前往海南岛,留下的幸福的证明……

在海南岛的日子,两人住宿于旅馆中,里面带着一台电脑。

栾越每天会对着电脑忙几个小时,施若风问,栾越便会回,栾家老头儿希望他早些进入栾家企业,早早开始就训练他。

施若风会开心地笑,摸了摸他的头,道:“呀,可怜的孩子呀。”微笑。

经常经常,施若风会一手支着头,微笑地看着办公中的栾越。

每当栾越回看他的时候,他会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有时夜深时,施若风会泡一杯咖啡,送给栾越。

有施若风在,栾越再也没有感受过孤独的感觉……施若风,是最好的陪伴着,同时,也是最贴心的陪伴着。

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开始,慢慢地渗透人心。

孤寂,不知从何时远离了栾越,只是……在虚假的情爱中,要找出自己的真心……着实,让他为难了。

在两人决定离开宾馆的这一天,施若风早上睡懒觉,栾越去买火车票。

施若风等栾越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栾家……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脑,一手拿着鼠标,玩了又玩。

施若风玩的是某个网游游戏,名字是地下城与勇士,第一次玩,就好像是傻子一样注册,然后进入,之后傻傻地拿着鼠标键盘玩……

敲打敲打敲打……蓦然,键盘被他玩坏了。施若风嘴角抽了一下,把键盘藏了起来。

晚上,栾越回来了。

第一个,打开电脑,寻找键盘,寻不到,他把目光放到施若风身上,问:“键盘呢?”

“……坏了。”施若风说的可小声了,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儿。

栾越瞪施若风,施若风眼睛瞠大,大声说:“不是我弄坏的。”

“不是你弄坏的是谁弄坏的?”栾越眯起眼睛,问。

“……我玩着玩着就坏了。”施若风说的可委屈了。

瞬间,栾越说不出话来了,此刻,他脸上浮现了N个黑线。

这天晚上,栾越说,两人坐明日的火车回落成。

施若风一想,心里闷闷不乐了,夜里,独自一人跑到了海边,看海。

海边,蚊虫居多,一只两只的蚊子,把施若风当成了最甜美的食品,纠缠得紧。

施若风也不敢,仰头看着夜空上的星子,喃喃自语:……这种日子,能维持一辈子……就好了。

施若风做了一夜,清晨的时候,海边的人忽然增多了,不知何时,他被栾越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

就像是恋人一样的拥抱。

栾越说:“坐了一天,还坐不够吗?”

施若风摇摇头,看着在海的尽头缓缓升起的太阳,说:“听说,在日出时许的愿,会实现。”不过,会实现的也不过是新年第一天的愿望。

“是吗?若会许什么愿望呢?”

施若风仰头看向栾越,淡笑道:“我希望,我们能一辈子都这样。”

“好啊。”栾越淡淡应允。

两人坐在沙滩上,看着太阳升起,寂静的四处渐渐变得嘈杂,然后,在洁白的日光下,栾越第一次正式施若风,然后“噗”一声,笑了。

施若风傻了一下,问:“怎么了怎么了?”

栾越一手放到施若风的脸上,数了一次又一次。

施若风皱眉,“你数什么?”

“数你昨天喂饱了多少的蚊子。”

“……呃?”施若风一脸的疑惑。

栾越耸肩,“你的脸上,到处都是被蚊子叮了的包包……一,二,三,四……”栾越继续数,食指在施若风的脸上数来数去。

施若风的脸色黑了白,白了黑,一把挥开栾越的脸,道:“别数了,越数越多!”施若风不开心了。

这回栾越不数了,只是那双眼睛总是在施若风的脸上流连。

施若风眯着眼睛,“都跟你说过你别数了!”

“我没数啊。”

施若风瞪栾越,一只眼睛是哀怨的,另一只眼睛是没有焦距而看不出情绪的。

栾越的手缓缓地抚向他的眼,心里闪过一抹涩然。如果,能把这只眼睛治好……就好了。

栾越与施若风之间的关系,变得极为微妙……随着栾越越来越多的宠爱,施若风的性格也被宠坏了。

栾越不懂,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地宠着施若风,可是……如若没有一丝爱的影子的存在,谁会这么地宠爱一个人。

栾越不懂,始终不懂。

施若风可委屈了,“真的没数吗?”

“我是没数啊,我只是在心里数罢了。”

“……”施若风瞬间说不出话来了,总觉得这句与自己对他说的“我玩儿着玩儿着就坏了”的这一句话是同一种性质。

其实,栾越也是小气鬼。施若风吃吃地想,哀怨的脸立刻变得开怀。

三三节

从海南岛坐火车回落成,这需要几天的车程。

施若风一只眼闪闪发亮,只要一想到可以与栾越两人在一起,度过车上的日子,便很开心,可是,栾越说浪费时间,哪怕是扔掉珊瑚,也要坐飞机。

施若风咬住嘴唇,不理栾越了。

栾越轻轻一叹,两人一起,用报纸,用毛巾,用布,把珊瑚团团围了又围,之后上了飞机。

检查的途中,珊瑚也被检查了,只是,并没有扣留下,施若风躺在栾越的怀里,开心地说,自己的运气怎么怎么好。

栾越摸了摸施若风的头,淡淡一笑,宠溺地说:“嗯嗯嗯嗯,你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飞机上,栾越闭目假寝,施若风则是一直一直地偏头看栾越,似乎想要把他任何一种样貌都牢牢记在心里。

一只手,不自觉地握住栾越的手,睡梦中的栾越眉头轻轻一皱,不自觉地挥开施若风的手。

几个小时后,施若风与栾越从飞机上走下,打的,向栾家驶去。

施若风的面色极差,说:“可以可以不回去?”

栾越摇摇头,“这两天就开学了,你说,可不可以不回去?”

施若风不语,脸色更加深沉。

栾越带着施若风回了栾家,这一天,栾越的父母哥哥看到了栾越很开心,为他开了一个欢迎回来的宴会。

出入栾家的宾客源源不绝,施若风在二楼的角落里,瞧瞧地观察着栾越的一举一动,心底暗沉。

就像栾越说的,被父母宠着的他,以后一定会走着父母为他安排的人生……娶妻生子。施若风与他之间,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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