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口气,知道韶云的固执,今晚要是不顺了他,他可能会卢到天亮。曲云认命将睡衣脱了下来。
确认右肩臂接连处明显一块红肿后,拉着曲云的右手,慢慢绕圈又伸缩…
「还好没伤到筋骨,只是这里撞到淤血,正好在接连处,所以举手时拉扯到肌肉才会痛。我用药酒推一下,一两天就消肿了。」
将药酒在手上搓了搓,韶云轻柔地推拿红肿处。
「曲云,你实在太瘦了,要多吃点。」看着身无三两肉的上身,韶云连连嘆气。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看到。」说到自卑处,曲云喃喃地抱怨。
「这么瘦竟然还能打球。」韶云再嘆一口气。
「瘦跟虚是两回事好吗!」曲云翻翻白眼。
「曲云,第二场练习赛,我们一定可以打得更好。」韶云转移话题。
「你这么认为?」偏过头看着一脸自信的韶云。
「当然,我们会越来越好。」自信的笑容让曲云感到刺眼,头又偏了回去。
「乐观的人真幸福!」曲云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不忍打碎韶云的美梦,曲云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
『第二场,我们会输得更惨!』
※
十天后的第二场练习赛。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魔王队从一开赛就穷追勐打,真正展现职篮的实力。信心满满的云门队一路被压着打,深刻体会职业与业余的差距。
147:46。狂输101分!
※
九月的第一天,比赛正式开始…
第七章 姐姐妹妹站起来
※
结束最后一天的练习,云门队怀抱着或喜或忧的心情,谁也没开口,默默地各自回家。一小时后,又不约而同地陆续来到小庙。钟云看着一个接一个来到庙前的七采,会心一笑。
「要掷筊还是测字?」知道众人来意的钟云问起。
「掷筊!」喜欢一翻两瞪眼,干脆的仲云。
「测字!」深信复杂一点准度也会高一点的霓云。
「那就两个都来吧。老大掷。」钟云将筊杯拿给韶云。
韶云走至神坛前,神情肃穆谦恭,嘴里唸唸有词,将筊杯往地上一丢,两个皆正面。再一丢,两个反面。连丢七八次没个结果,曲云不耐烦了起来。
「韶云,你到底是怎么求的?」
「看丢几次会有结果,就表示我们会输几分!」拿起筊杯正待再一次丢下。
「败给你!你不会蠢得以为一次OK,我们就会赢?要是输两百分,你不就要丢到天亮?我来!」翻个白眼,真想把筊杯往韶云头上丢。
「一次定胜负!两正两反都算输,一正一反就是赢!」曲云连愿词都不唸,两手一放,筊杯掉了下去。
一正一反,赢!
现场一片安静,没有人欢唿喝采。
「换测字,要测什么字?」钟云拿出纸笔。
「命运的命字。」越来越认命的游云。
「命,人为天,天生注定之意,若不相信天,去天成叩。叩,其义为打又为击,又或叩首之姿。惨遭打击俯首称臣,大输!」钟云煞有其事般摇头晃脑拆字成义。
现场欢声大作!
「一输一赢还是不知道输赢啊?」瑟云搔着头。
「没关系,挑自己喜欢的结果来信就好,简称自信。」钟云笑笑地模稜两可。
「回家睡觉!早知道就不要来!废话!」曲云站起身就往回走。
「大家晚安。」佾云也跟着要走。
「佾云!」钟云从后喊住。「我那天算你跟白老师的姻缘,佾白,同易白,褪色,无彩,是大凶!」
众人兴高采烈,鼓掌欢唿。
「谢啦!」佾云笑了笑,挥挥手,不以为意。
「我呢?」瑟云赶紧问。
「王秦,亡于秦,大凶!」
「谢谢!我有希望了!」瑟云高兴得又叫又跳。
「韶云呢?」游云帮韶云问。
「我不想知道!」韶云像逃命似地转身就要走出去。
「韶,拆为音召,召音,皇帝命令之音,义同诏。诏宴,下诏设宴,迎君临,大吉!」钟云大声说着,即使不想听也会飘进耳里。
「哈!鬼扯!」曲云大笑,与佾云一前一后跨出庙门。
跟在两人身后的韶云,面无表情地看不出是喜是愁。
※
「仲云,你觉得钟云这次算的结果准不准?」望着前方三个几乎等高的背影,一起离开的游云问仲云。
「你是指比赛还是指姻缘?」
「当然是姻缘。比赛输赢根本不打紧。」
「嗯…很难说。虽然钟云算命十之八九不准,可是也有不小心算准的时候啊。」
「若照现实状况来看,瑟云跟天红我看是没希望,但是韶云最近对君临的态度改变不少,我倒觉得这一对最有希望。」游云观察得仔细。
「我也感觉到了。佾云那小子看似精明其实煳里煳涂,人又懒散,如果白老师主动追求,倒还有那么一点可能,若要佾云主动,我看可能要等十年!我看我们八采总有一天要沦落到娶越南新娘的地步!」仲云大大地嘆口气。
「越南新娘?佾云、曲云是宁可当独居老人,也绝对不会娶的。我大概最有可能。」游云开玩笑地。
「你先娶,三年内没离婚,我就跟进!」
原是去算比赛结果的八采,却莫名其妙关心起终生大事。
「韶云,反正你也长得很糙老,看起来比君临还大,就别坚持那三岁了。」往巷口回的路上,佾云揽着韶云的肩膀,当起媒婆。
「喂!我才二十九岁!」韶云抗议。
「男人逢九必有灾难,我看你认命吧!」曲云跟着敲边鼓。
「她喜欢傲笑!」韶云口气带着酸味。
「崇拜跟喜欢是两回事,你在吃醋。」走到公园,佾云索性停下脚步。
「我没吃醋!」
「动作要快,不然她要当高龄产妇了。」曲云双手抱胸,干脆坐在公园花坛边的水泥围墙上。
「以前…是没什么感觉,最近却…唉…也许是认识太久了,我一直把她当邻居当朋友,总觉得…不像爱情,虽然我也不懂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韶云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也干脆坐下。
「我们八采最大的问题就是各个都是爱情白痴,条件也没差到哪里,怎么就没半个谈过像样的恋爱。」佾云突然语重心长,就没想过自己天天在扼杀机会。
「别把我包括在内!」曲云抗议。
「曲云,你谈过恋爱?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韶云一脸惊讶,自觉有失做大哥的责任。
「因为我没说!别人是在家里等机会上门,你们两个却相反,是把机会往外推。爱情需要冲动,你们一个慢半拍,一个少根筋,我看难了。」曲云一针见血,把话题又推回两人身上。
「那你自己呢?等还是推?」佾云顺着曲云的话意询问,话题又绕回曲云。
「哼!一堆女人等我挑,我只是…不想固定而已。」曲云再次虚张声势,女人的多寡是男人的勋章,活了二十八年连一个勋章也没有,说出去他宁可撞树。
「我是想固定,偏偏一堆女人却没半个有感觉。虽然白老师是不错,但就跟看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冲动不起来。」佾云吐露心声,虽然少根筋,但还不至于不懂女人主动给电话的含意。但这番真心话,却让才刚说过谎的曲云气得差点要去撞树。
「我最近…是觉得君临还…蛮可爱的。这样算不算冲动?」韶云也跟着问出内心困扰。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没谈过恋爱!」曲云白眼一翻,被佾云一气说熘了嘴。
「曲云!你没谈过恋爱?不是随你挑?你上回也说:没看见不代表没有!」不知为何,佾云的语调莫名兴奋,白目发作,不知道自己又踩到地雷。
「没谈过就没谈过,你是在高兴什么?看不起我啊!」曲云见自己的谎言洩了底,恼羞成怒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