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马文才(417)

作者:祈祷君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在太守府任职,若是遇见衙门里动作这么慢的,人早就被辞退光了。

梁山伯的原意本不是这般兴师动众引人注目,无奈县丞带着仅剩的班子都来了,也只能承了他们的好意。

在经过城门时,那城门官依旧伸手要梁山伯的城门费。

“既然是新任的县大人,那就不必两百四十钱了,就给一百钱吧。”

城门官似乎遭受了好大的损失一般说着。

“上面有令,只要不是士族,入城一律都要城门税,我看这位令公也不像是士人的样子,我也不好破例。”

那杨勉是个精明的,当即也不多说,抢先掏了钱囊将钱付了,也不邀功。倒是梁山伯在路过城门官时,若有所思地说:

“鄞县周边大县云集,位置也好,照理说应该是商旅往来密集之处,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只是个下县,如今看来,这城门税太高也是缘故……”

“县老爷说笑了。”

几个卒子勉强撑住笑意说。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若你们将城门税放的低一些,来的人自然就多了。即便是商人,也都听过薄利多销的道理。现在收的重,无异于杀鸡取卵,除了必须入城之人,来往的客商不会入城,你们收的钱只会越来越少。”

梁山伯叹道。

“人少了,住店、行商的也就少了,自然萧条。”

他知道几个卒子也听不懂这些,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见杨勉他们还在眼巴巴等着,摆摆手让马文才的侍从继续赶车,随他们入了城。

到了县衙,梁山伯来不及打量衙门,就被主簿一干人等拥到了后堂,换上了带来的官服,又按照接任的程序,向杨勉他们印证过了自己的任命状、官印和太守府出具的路引等物。

祝英台在这个过程中全程陪同,只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无聊的坐在下面,现在也没人管的上她。

但很快地,她的注意力就被一件东西吸引了。

鄞县只是个普通的县,现在又不是后世,瓷器不入民间,自然也没有什么精美的瓷器之类的东西,大部分用的都是陶器。

但这个县衙倒挺讲究,给县令准备的用物是一套结实的锡器。

这锡壶和锡杯都不算什么造型精美的,就是个用器,但也擦得锃亮。比起陶碗陶杯,这样的东西自然更符合县令的身份。

祝英台见没人注意,拿起装着茶汤的锡壶,仔细看了起来。

***

选拔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天子门生”的身份也已经传入了会稽郡上下的耳中中。

马文才那篇文虽然在士族中颇有争议,但自东汉以来,士族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废人言,否则也没有那么多惊世骇俗的狂生出现,大部分人看过那篇抄送来的策论后也就是嗤为“哗众取宠”罢了,还有更多的纨绔子弟是连那篇策论都看不懂,更别说能从其中看出什么悖逆之处。

作为五位天子门生中的一位,虞舫本应该风光无限,可这几天他却焦头烂额,和褚向被人当面硬顶不同,这几天学馆中传遍了他的文是提前捉刀的言论。

这种东西若是明面上说出来还好辩驳,偏偏没人在他面前说,可私底下到处都在议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又不能和褚向一样跳出来重新写一次,只能窝窝囊囊地躲着人走。

在这个时候,他就恨不得能听到其他人倒霉的事情,好安慰他烦躁不堪的内心,所以一直注意着其他四个人的情况。

很快的,底下看着马文才的人就传来了个好消息。

马文才不知道怎么惹了祝家庄的那位少主。

听山下别院的人说,那祝少主带着几个人匆匆过来,和别院里的马文才一行人打了起来。

第221章 泼天富贵

祝英楼接到家中的信函, 说是马家那边隐约透露出不想继续结亲的念头,当时就气得掀了桌案。

当初写信到他们祝家庄的是马家,几次想要提亲的也是他们马家, 他娘担心马文才的前程不好耽误了英台,没有立刻应下是不假, 可是后来人也送去会稽学馆了,怎么说也算不敷衍了吧?

这两边的家属都互相见过了,甚至连纳采、问名、纳吉都过了, 这时候要说不结亲?

一想到自己妹妹在会稽学馆里跟马文才同居一室那么久,甚至还一起千里迢迢去了江北,现在马家犹豫了, 祝英楼连一刻都坐不住,带着几个随从就杀来了会稽山。

他也知道褚向在会稽学馆里, 如果直接冲进学馆找人会引起他的注意, 原本只打算悄悄到了山下别院叫人去喊马文才来, 听听他们家犹豫的原因,谁料刚到了别院, 就让他看到怒不可遏地一幕!

那个马文才的侍卫, 正倚在门前和他妹妹身边的婢女半夏调笑?

无论马文才的侍卫是断袖之癖还是半夏的性别被暴露了,这都是让祝英楼气炸了的事情。

你他娘的不愿意娶我们家姑娘,那还勾搭我们家姑娘身边的人做什么?

祝英楼怒气上头之下, 便指挥了身边的部曲去教训惊雷一顿。

马文才四个随从,都是曾在裴家庄园训练过的,皆有本领。

疾风能飞檐走壁, 细雨会乔装改扮,惊雷擅拳脚功夫,追电骑术惊人。

惊雷又不是笨蛋,见祝英楼来了,又上来就动手,再一看旁边的半夏,哪里还能不明白为什么,连吭都不吭一声,也不替自己辩解。

他近身功夫不弱,自保还是能的,祝英楼身边的部曲也怕出事没动兵刃,两边缠斗了一会儿,等马文才带着疾风细雨过来,看到的就是惊雷被压着打的一幕。

马文才莫名其妙又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也窝着一肚子火,当即就让身边的侍卫们去救下惊雷,其他几人和惊雷从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寻常,他们见惊雷吃了亏,援手时就存了替他出气的心思,于是乎双方打成了一团。

这其中最害怕的就是半夏,从看到祝英楼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软倒在地。

如果按照这位祝家少主的脾气,她那主子若没有嫁了马文才,她这条命就肯定是没了。

两边打成一团,两边的主子也没有闲着。

祝英楼看到马文才到了,当即一拳朝着他胸前过去,厉声喝道:“马文才,我们家被劫的几艘运铁船,是不是你们所为?”

马文才一晃神避过祝英楼的拳头,冷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恨极了祝家庄用“套牢”的办法将他捆到一条注定会沉的船上,对着祝英楼一丝好感都无。

“你可知那些铁并不是我家所用?莫说少了几船,就是少了几十斤,都会有人来过问?!”

祝英楼见他居然这般神色,真是生吃了他的心都有。

“如今莫名其妙被劫了几船的铁,要是褚家问起来,我就说马家已经和裴家联手了,你猜会如何?”

“不会如何。”他嗤道:“若你一意要将我们家拖下水,我就索性将所有事都抖出去,看看是褚家和祝家完蛋,还是我们家完蛋。”

“你!”

祝英楼气结。

两人唇枪舌剑,两人的部曲也都分出了胜负,看着自己带来的四五个随从人人挂彩,祝英楼面子上实在挂不住,黑着脸斥道:

“连一个人都擒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回去后都去领罚!”

那几个人听了祝英楼的话,皆是浑身一颤,显然是怕的要命,可是还是不得不跪下来称是。

“少主要摆威风,何不去自己家中摆,又何必在我面前教训家人?”

马文才赢了,却也一点都不高兴。

“我这别院又不是什么隐蔽之处,少主就不怕隔墙有耳么?”

“马文才,你跟我过来。”

祝英楼见马文才不以为然,神色更厉:“你要不想你我两家鱼死网破,就‘请’借一步说话!”

见他连鱼死网破都说出来了,马文才方才动容,吩咐了几个侍卫在外面守着,跟着祝英楼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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