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无遮拦道:“都说一夜情了,别告诉国内喜欢的那个人了呗。”
江誉:“……”
苏天:“……”
路人身份坐实。
一夜情,这倒也是应了“情侣”的“情”字。
苏天趁机拍拍江誉的肩膀。
邢舟的好奇心被噎得死死的,不相信也得相信的感觉,烧心。
到地停好车后,林微风开门甩头就走,把三个人同时扔下。
邢舟连忙喊一声:“看手机!别忘了开会!”
林微风在酒店洗澡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周蕊开门后,看到邢舟倚在门框,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他说:“这个发圈,给微风。”
林微风刚刚走得急,忘记发圈还套在江誉的手上。
周蕊见状,陷入思忖地“哦”了一声,语气里掺了点探询,问邢舟:“你送的?”
邢舟朝洗漱间的磨砂玻璃抬了抬下巴,朗声补刀:“反正啊,转告她,下次一夜情,别丢证据了!”
林微风:“……”
门被周蕊半掩,她握着那只发圈,若有所思,心里忽然像被细小的刺扎了一下,说不出滋味。
林微风和邢舟前后脚进入会议室,杨修齐请假了,没来。
会议室内盈满了压抑和严肃。
胡主任说:“这已经不是我们京博能力范围内可以解决的了,我们得上报国家。”
专家门一遍遍翻看相机里的照片和视频,交叉作论:
“百衲衣是京江失窃的文物,据我所知,京江公安正在查处,本以为能借势收归,但一件件国宝级别的古文物的出现,实在是让我茫然。”
“是啊,哪个团伙这么猖狂,这背后藏着多大的经济利益啊。”
“繁花帛书倒是最初出现在京江,但上面一个个先秦文字带来的震撼,我们京江能凭一己之力拿回来吗?”
“何止繁花帛书,好多文物上都有繁花曲线,感觉和十几年前百花行动失窃的那部分有关。”
“晚上文化馆的晚宴,怎么去啊。”
众人看着彼此苦笑一阵。
“这终归是资本社会,官方知不知情,真不好说。”
“从警察变军队,从地区交流到国际谈判,文物工作还真是这样。”
……
胡主任眉头紧锁,转向林微风:“林律师,您从法律上有什么见地。”
林微风说:“即便有38件甚至更多的文物等着回国,繁花帛书,是法律追索层面最好的突破口。我们已经准备了初步阶段的起诉材料,杨修齐公证员今天也需要办一些公证认证的手续。不过,这是一场可能会很快败诉的行动,江美仪自愿做原告,我们律师肯定是她坚定的后盾。但在我们起诉之后,也希望学术探讨增加热度,政治谈判提高威严。”
流失文物争夺战,总要开始的。
众人说好。
午后阳光充沛。
江誉和苏天顺着兰西海关交接的钱币走私线索,找到了一个叫阿给的人。
江誉对他有印象,三个月前在机场,林微风当场判定古币真假,而阿给,是指着她鼻子唾骂的人。
古钱币,无论东西南北,是每一个文玩爱好者最初入门的持有物。
在南墩,白色民族有一种共同的“潮流前线”。
他们民俗工艺里有一款帽子,垂下的布须上需要成列扣上象征身份的东西,从兽牙,到古币,原先不一而足。
而经古代华国文化交流至此,古币便成为正统的点缀。
阿给是南墩人,苗氏集团文物走私分支之一的末端小人物,因为在兰西办不好事,被排挤,被欺压。
前一阵子,一个小孩在如鸢塔下捡到了一枚古币,向路人炫耀的时候,和阿给撞了个正着。
阿给打了这个小孩,案发送至警方。
阿给先前被审问时,扬言自己的财运是被一个华国女人阻断的,他一直记得这个人的面容,一旦碰上一定会杀了她。
看到这样的卷宗,苏天下意识地拍了拍江誉的背,说:“狂妄之徒的言论,不用在意哈。”
江誉拧着眉,没说话。
苏天说:“让他供出苗氏集团罪行才是第一。”
要说没一点担心,肯定是假的。
只是当时的江誉,被另一个名字分了心,陈邦杰。
另一边,林微风只身来到AHN律所,邢舟继续承担查档摸索证据的工作。
当然,她也是不想听邢舟没话找话。
她心情不错,停好车后,对着镜子修饰了一番妆容,把发尾挽在前面,像往常一样扎着风信子发圈。
手机振动,谷成秀私信她说:【微风,晓晓给你寄了一套礼服。】
孙筝晓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行动派,交接礼服都不商量着来了,林微风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