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就好,”张局言简意赅,“总部副秘书长哈瓦委员现在正在恩吉机场,他愿意带你一程,是个好机会。”
江誉犹豫了一下,没立刻回答。
“有什么问题?”张局问。
“收到,张局。”
“汇合信息发给你了,看一下,收拾收拾就去,别耽误。”
“明白。”
“先这样。”
电话结束得很快,江誉也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他走到休息室门边,没进去,只是站在那里看了林微风一眼,瞧见她正在和父母视频。
林微风收到注目,与他交换了目光。
随后就对着手机“告状”道:“就是那个说话贱贱的帅哥,虽然一开口就有点气人,但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帮我系紧了安全带,飞机再怎么晃,我都稳如泰山地坐着,一点不慌。”
江誉:“……”
他唇线上扬,笑得意味深长。
在她抑扬顿挫描述紧张环境的时候,江誉弯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然后用两根手指前后交错地动,意在表明自己要走了。
林微风一边和父母说话,一边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要离开一下。
她摆摆手,让他去。
不过,她以为他只是短暂地离开一下,或是去个洗手间,或是去其他地方逛逛。
没想到,直到登上转乘的飞机,都没再看到他。
他叫江誉,誉满江河的江誉。
她只知道这一个信息。
拍卖会在三日后的下午,这两日,林微风在“福”字报告和慰问电话里不断流转。
“我没事,活着呢。”
“就是差点死了。”
“不是空难,只是遇到了晴空湍流。”
“没买保险,嗐,损失一笔。”
“我怕?笑死,怎么可能,我见过世面好吧。”
……
接连两天忙碌的键盘与倔强的嘴唇,破除了所有担心害怕。
在越来越狂妄的“不害怕”大话里,她的生命力完全恢复,以至于不会再将这场小事故与江誉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但是……
闺蜜孙筝晓作为听故事的第一人,总是用质问的口吻吼她:“我说姐妹,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想不起留人家一个联系方式?人家月老把爱情送到你眼前了,你都发现不了?”
林微风云淡风轻道:“不是……我们只是一同搭乘飞机,谁也不认识谁,怎么就是月老派来的人了。”
“你还真想一辈子过凉白开一样的人生啊?缘分!缘分你懂不懂?缘分就是这样的,顶着面纱出现,需要你主动揭开,这样才能和面纱后面的人建立长久的关系。”
“……”林微风淡定地喝着果汁,“当年遇到杨修齐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孙筝晓:“……”
林微风:“我倒是揭开面纱了,结果人家请客吃饭、接送自如,只是为了接近我室友。”
“那是例外,不提也罢。”孙筝晓又着急又生气,字字句句都是情绪,“那你俩,我说你和那个江誉,就这么散了?”
“不然呢,他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彻底走了,也许是安全之后想起自己老婆、女朋友,觉得要和我保持距离了。”
“可惜了,”孙筝晓逐渐平静,“还以为你终于能吃吃爱情的苦了。”
林微风洒脱道:“我可不会陷入吊桥效应的骗局,路人,终究是路人。”
挂下电话,她护着脖子,平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偶尔叮当作响的水
晶灯。
一切,应该都结束了吧。
剩下的,大概就是脖子疼痛锐减,恢复如初了。
可是,因为大话说多了吗,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吊桥效应之所以可以称为“效应”,是因为有足够客观的统计数据予以证明,无数个心理测验加以辅证。
走上吊桥,再离开吊桥,林微风自然也逃不过一切戛然而止后的隐隐触动。
她暗自回想了一遍那天发生的事。
有点小帅,筋肉紧实,果敢大义,笑容淡淡的……
八。
那个手势八。
他好像想说什么的来着,被打断了。
林微风打开手机,查找兰西国这几天有什么活动是第八届。
没有。
那八周年、八十周年呢?
也没有。
那……
她忽然想到小时候,老林总是用这个手势作枪和她过家家,说:“我是警察。”
而她向别人介绍老林的时候,也会举起八字手,说:“我爸爸会射击!嘚嘚嘚,击中每一个角落!”
她似乎还纠正过老林一个学生的手势,说,如果单手用“八”表示枪,那么另一只手就得作枪托。如果不想用枪托,那么单手的食指和中指要并拢、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