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疯的。
黎珈言无声笑了笑，把手机丢在一边，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输完液回宿舍的陈予烬，靠着椅背，也知道黎珈言不会再回他。
他眼神直勾勾盯着桌面的日历，指尖在那个被红色圆圈标记的日期上来回摩挲。
又翻回到最新日期。
“看什么呢？”樊杨凑过来，“你刚输完液，还不去睡觉？听说你跟着老师在实验室熬了好几天，再铁的身体也坚持不到这么久。”
“没事。”陈予烬声音还是哑的，“你们周六有空吗？”
“干嘛干嘛？有谁要请客？”
其他人倒是挺积极。
陈予烬缓慢回答：“过生日。”
“啊？你生日是冬天吗？我怎么记得之前看到你身份证还是什么日期……是夏天？”
众人困惑时，陈予烬淡淡道：“都一样。”
他眼神里的阴沉令人看不明白。
隔天，黎珈言在食堂碰见陈予烬和他宿舍的人。
她看他脸色就知道已经恢复健康，便不多问，直到樊杨突然说：“陈予烬，你生日邀请学妹了吗？”
“生日，什么生日？”
黎珈言看向陈予烬，目光里满是困惑：“你的生日明明就是……”
“周六。”陈予烬走上前，盯着她，“去吗？”
“周六...…”
黎珈言那天确实有事，本来是已经安排好活动了，但也不是不可以调换时间。
只是，实在想不明白，陈予烬的生日，怎么说变就变了。
还没回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竹马竹马”备注刺眼地跳动着，陈予烬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黎珈言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外面接电话。
透过玻璃窗，陈予烬看到她脸上绽放的笑容，那种他熟悉的甜蜜表情，现在给了电话那头的人。
他走出去，站在门边，黎珈言打完电话刚回头，就看见陈予烬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陈予烬，我……”
他语气已经变得冷淡：“看来你周六有约了。”
“原本是这样的，但你过生日，我可以来。”
陈予烬只是挑了挑眉：“怎么？要和你那个青梅竹马一起给我庆祝？”
他们的对峙令气氛越发僵硬。
黎珈言承认：“他的确约我回家看看。”
“那么提前祝你周末愉快。”陈予烬指尖轻拂过黎珈言的嘴唇，松开，大步走进冬日阳光里，胸口像压了一块冰。
黎珈言：“……”
跑这么快。
好朋友在家乡开了属于自己的咖啡厅，如果有空，她确实该回去亲自送祝福。
只是，就算真的要回老家也不是现在。
她连忙通过各种途径找到陈予烬以前登记的生日，就是高考前没有错。
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选择在这样一个周六过生日？
可能是故意的，但也有可能，日期的确改变了。
某些之前就令黎珈言疑惑的问题又再次浮现在心头，但她不知道能够去问谁，也无从得知答案。
只能暂时将困惑压在心底。
“周六学妹到底来不来？”
“是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就该抓住，然后向她表白，一举成功！”
“对哦，错过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学妹也是真的很难追……”
“其他男生全部铩羽而归就算了，连陈予烬这么久了都还没能成功，哎，幸好我们有自知之明，没去挑战高难度。”
旁边的室友说个不停，陈予烬充耳不闻，点燃了一根烟，却忘记抽，很快就熄灭。
陈予烬烦躁的将烟蒂扔进垃圾桶，始终没吭声，直到樊杨也走过来：“今天碰见珈言，听说她周六好像要回一趟老家，你确定不去问问她吗？”
陈予烬垂下眼眸，冷冷笑了笑。
“她回不去。”
轻到旁人几乎听不见的低压声线，含着无尽危险。
周六，晚饭定在学校附近一家餐厅，陈予烬过生日并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东西，也就是吃顿饭而已。
出发之前，他手机响了，许久没有联系过的人，终于忍耐不住。
“生日快乐……”
“不用假惺惺的祝福我了，说吧，要多少？”
“瞧你说的，我也确实是真心在祝福你，不过你要是愿意，再给我打两万块钱，最近确实有点缺。”
陈予烬面无表情。
对方之前来找过陈予烬许多次，要钱，都没能成功，甚至威胁要来学校告诉他的老师，同学，彻底坏掉他名声。
但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散漫淡漠：“随你，我能赚到的时候，还可能施舍点给你们，如果被你们影响，拿不到奖学金，没有其他收入，你就一分没有，自己选。”
知道逼得太紧，反而没办法长久的从陈予烬这里拿到钱，因此才消停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