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过我得提前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假如我没能成功，你担惊受怕的照片就要人尽皆知了。”
随着黎珈言的话，姜灵想到那种可能性，死死咬住嘴唇，眼底满是惧意。
但还没有被无边的恐惧笼罩，就听到黎珈言轻描淡写的笑声：“那可不是你，一切都是AI换头生成的假照片，该报警的时候就报警，懂吗？”
“……知道了。”
黎珈言拿到联系方式，转身就走。
姜灵不明白，黎珈言为何永远这样有生命力。
就好像世上一切难题对她而言都无所谓，甚至……就算她满盘皆输，她也不乏从头来过的自信和勇气。
恍神间，黎珈言已经消失在姜灵眼前。
黎珈言离开后，并没有急着去联系那个人，她去了男生宿舍楼下。
春寒料峭，女孩儿的脸颊已经冻得通红，裹在大衣里的纤瘦身形止不住在发颤。
黎珈言盯着头顶空荡荡的枝桠，都快受不了来来往往的同情目光时，余光终于瞄见陈予烬出现在宿舍门口。
他身边还跟着樊杨他们，说笑声在看到她的瞬间戛然而止。
几个男生互相对视，表情都很尴尬。
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最近几天，陈予烬在冷落黎珈言。
除了实验室和宿舍，陈予烬几乎没有其他安排，更别提约会。
可明明他们见过陈予烬因为黎珈言的出现，有怎样按捺不住的喜悦。
往日总是散漫冷淡的男生，总会因为她翘起嘴角。
现在这种变化……他们实在是搞不懂。
“予烬。”
黎珈言喊他名字时，故意带了点颤音，周围的学生都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陈予烬和黎珈言谈恋爱这事引来无数男生嫉妒，最近疯传他们快要分手，个个都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
男生八卦起来，照样兴奋得很。
陈予烬脚步顿住，随手抄在口袋里的指尖收紧了，绷出青白色。
此刻黎珈言抿着唇，一脸难受的样子像把锐刀，硌在他心口，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维持住脸上冷漠的表情。
“有事？”陈予烬声线平淡，站在原地没动，余光扫过四周时微微眯了眼。
那人现在对他嫉恨，说不定早就买通人时刻监视他，盯着他一举一动。
黎珈言朝他走去，抬起脸专注凝视着他。
“你躲我这么多天，不回消息，也不想见我。”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围观人听清，“是腻了吗？”
人群里响起窸窣的议论。
陈予烬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在抖。
“你想多了。”他却视而不见，语气淡得没什么起伏，“我说过最近很忙。”
“忙到回消息要隔一天？”
女孩子的质问声含着恼怒。
显然，她已经被逼急了，顾不得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围观，非要问出个结果。
她就像是无数在感情里被伤害过的人那样，无助脆弱：“大家都说你这个人是不会认真的，偏偏我信了，以为你对我会不一样……现在才知道我根本就是个笑话。”
“陈予烬！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啊，就算你想要跟我分手，你直接告诉我，这样子折磨我，到底为什么？”
失控的黎珈言突然抓住他手腕，苦苦哀求的模样似乎没有尊严，祈求着陈予烬能够回心转意。
不说那些看热闹的，只说旁边的几个室友，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老樊……陈予烬这小子要天打雷劈的，把学妹欺负得好惨！”
“可不？要有个女孩子在我面前这么求我，我哪舍得跟她分手啊，他太渣了太渣了！”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好想揍他一顿……老樊，你怎么不说话？”
樊杨半晌都没吭声。
他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只能挠了挠头：“先看看吧。”
“陈予烬，你快说啊，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
黎珈言指尖力道变大，随着陈予烬似乎不耐烦要抽出手臂的动作，往下滑落，碰见了男生的掌心。
她很轻地眨一眨眼，圆润指甲划过他的皮肤。
陈予烬则是用那种复杂的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面前女孩子。
而她的双眸已经微微泛红，楚楚可怜。
他喉结动了动，在无数探知目光中，用沙哑嗓音无情地丢下残忍句子：“对，我要和你分手。”
嚯！陈予烬居然真提分手了！！
“你……你果然都是骗我的。”
黎珈言睫毛颤了颤，眼泪恰到好处涌出来，悬在脸颊。
她似乎绝望地松开手，自嘲苦笑：“我明白了，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
陈予烬的呼吸一滞。
黎珈言突然踮脚，凑近他耳边，手臂也轻轻圈住男生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