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物进入鼻腔,伴随恶心和疼痛,赵清浔身体只有一小部分敏感,因而更加觉得插管子痛苦,她坐在那里已觉得心疼,根本没心思吃饭,风铃下楼查看厨房为赵清浔准备的早餐,转身又上楼看他换好了管,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阿浔,我进来了。”打了招呼走进去,风铃看到赵清浔闭目休息,他遭了太多的罪,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旁人只是在帮助缓解他的病痛,谁也没有能力拯救他。
刚经历取管、插管,赵清浔精神很差,没什么力气和风铃聊天,两个人手手握在一起,赵清浔也不再坚持拒绝进食,护工将熬好的营养粥给慢慢推入胃里,接下来也推了糊状的食物,几乎是没有油的,尤其赵清浔胆囊摘除,更加不适合油腻重口味的食物。
吃了点东西没多久,赵清浔还是拉肚子,两三天没吃什么
,一直泻肚,其实也就是水样的,他自己觉得很脏,又要求风铃离开,风铃也好脾气,乖乖听他的话,不跟他争执。
房间里赵清浔在清理身体换衣,风铃担心他早晚要感冒,却也没别的办法,直接找管家想办法,“宋叔,还是给他输液,营养液,不然会脱水的。”
“已经来了,马上就好。小浔腹泻这么厉害,应该是因为炎症,还有就是,没有胆囊也特别容易这样。”小主子生病,老管家发愁也难过,联系了医生,打算在家再观察一天。
到了当晚,果然赵清浔发起了低烧,身体有炎症被感染可大可小,他脚踝伤口基本封口不会流血,但不能排除感染风险,于是,所有人做好了准备,直接连夜送赵清浔入院。
在车上,赵清浔还和风铃牵手,还能回应她问的话,等进到医院,人已经是没有意识的状态了。
医生诊断是肺部感染,脚踝伤口是因为凝血功能的问题,其实并不严重,肿,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因为肾脏炎症。
面对这一大堆想不到的问题,风铃懵了,流眼泪她自己也没感觉,只是觉得害怕,怕赵清浔会离开自己。
“妈妈,哥哥生病了,好严重。”病房外走廊窗子旁,风铃委屈吧啦给赵蓝因打电话,她真的太需要安慰了。
知道赵清浔病情,而且,心理上早有准备儿子身体会越来越差多年,赵蓝因已经筹备去瑞士陪伴儿子,“宝宝,你做的够好了,小浔因为你,得到了那么多爱和快乐,宝宝,妈妈感谢你,妈妈爱你。”
赵蓝因来到医院的时候,赵清浔由于曾经气切、脊髓损伤位置高而上了辅助型插管呼吸机,他其实有有意识的呼吸,只是太过微弱,为防止意外发生,才连接了呼吸机器。
摸了摸赵清浔的手,也跟他说了几句话,赵清浔对妈妈的话毫无反应,赵蓝因只得抱着风铃安慰了一会儿,“宝宝回家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他,很快会好的,不怕。”
经历了这么多天,赵清浔脚踝基本痊愈了,公司这边简英一面关心赵清浔病情,一面主持所有的工作,可是大老板生病,唯一的大明星根本不在国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正适合简英,他工作起来也举步维艰。
眼看赵清浔瘦下去,四肢修长的人,已经瘦到挂不住肉能看到骨骼形状的状态,私密、臀部的地方,常年受压失去了健康光泽的皮肤,出现暗沉褶皱仿佛垂暮老人,哪里还有丰神俊秀的年轻状态?
“别哭,你哭,我心疼。”终于不用那个吓人的呼吸机,苏醒过来的赵清浔,手指努力勾住风铃的小手,断断续续跟她讲话,讲一句,再喘几分钟,勾的风铃心疼他,却不敢在病床边哭。
“阿浔,他们找我去做游戏,我这么笨他们怎么敢找我?”她找轻松的话题和他聊天,想他轻松愉快一些。
“我的宝宝,最好。”脸颊、眼睛已有些凹陷下去了,赵清浔浅浅的笑,还是会令风铃觉得心跳不已。
“一会儿护工帮你按摩,我就在这里陪你,不舒服的话要说出来哦。”她不敢动他,每天只靠护工帮助按揉手脚是远远不够的,现在醒了过来,可以尝试大幅度活动瘫痪的腿脚,但极可能由于关节挛缩和粘连而觉得很疼,风铃才有些担心。
“等下,我有话跟你说。”微微摇头,咳一下都觉得他要吐了,赵清浔伸手过去,阻止了风铃。
“宝宝,妈妈来了,让她陪我,你回北京,看看简英,自己的工作,也不要忘记了,你回去,换换心情吧。”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但风铃懂了,赵清浔让她离开,轻松一段时间,记得查看公司,也要维护自己的事业。
“你这样说,我该怎么办?”如果只是关心她的心情,风铃会直接拒绝,继续留在医院里,可他说要她去看看这看看那,她该如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