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瞬,赵清浔默默告诫自己别多想,抬头去对上她澄澈的目光,耐心的回答,“当然。宝宝你真好,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阿浔,我不是孩子了,二十一岁,我妈妈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了我。”她向前一步,弯腰去握住了他搭在轮椅扶手的右手。
她叫他什么?
赵清浔愣住,心脏刚才就在狂跳、狂喜,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深吸一口气,风铃继续说道,“阿浔,我不想做妹妹了,我要做你的爱人,我爱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爱,是女生喜欢男生的爱,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么?”
目光逐渐迷茫,赵清浔脑子突然就不灵光了,他不答反问道,“宝宝,你想清楚了么?你知道什么是男人么?你会不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蹲在轮椅边,风铃换了个视角,仰视赵清浔,她字字清晰,肯定回答他的问题,“我很成熟,你不知道我考虑了多少年,应该是从我们见面起,我就在等今天这个时刻。”
有些抖的大手搭在她肩头,轻轻拂开一缕长发,赵清浔说不出话来,胸口已经在明显的起伏,只顾着呼呼喘息。
“在我心里,阿浔不仅是哥哥,更是可望而不可及,我最重要的人。是我二十一年来,唯一喜欢的男生。”勇敢的风铃,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不能走路,离开轮椅坐都坐不稳,他甚至不能给她一个有力的拥抱,赵清浔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山海般弘大的情感,他双腿也跟着在抖,有些喘,身体倚在右边肋骨的支撑处,勉强才坐稳。
“阿浔,阿浔,你别激动,别气,我去叫人来,来帮你回去躺一会儿。”风铃起身抱住手脚在不住颤抖的赵清浔,她心疼了,打算放弃这个表白,不想他这么激动难受。
将左手伸入她怀里,攥住她衣服,赵清浔不让她离开,“等等,宝宝,我没事,我还没表白,你,不要离开。”
神采回到风铃眼睛里,她惊喜的望向他优美的嘴唇,满眼期待。
看她不再想离开,又坐回地板上,赵清浔松下来力道,挪动麻木的背脊,让自己坐的稳一些,郑重说出自己的心声,“宝宝,我喜欢你,而且,直到一分钟前,我以为一生也不会有机会表白,毕竟,我这样的身体,并没有资格说爱……能做你的哥哥,我已知足。”
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像神一样高高在上的人,居然心里有自己,风铃俏丽粉嫩的脸蛋露出来幸福的笑容,没等她说话,赵清浔伸出手轻轻压在她唇上,继续表白自己的内心,“现在,我依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爱你。”
他右手搭在腿上,原本安静蜷曲的手指已经抖动了一会儿,白尖的指尖即使颤抖亦很美,可是抖动越来越严重,内扣的手腕不断蹭动,宽松的裤子已被揉皱了一团。
左手按了按内扣变形的右手,喘了几口气,赵清浔喉结滚动调整了自己的语调,他稳稳的继续述说,“宝宝,我不是喜欢你,是爱,很爱很爱你,会爱你一生,却一个字也不敢讲出来的爱。”
听到这里,风铃再也忍不住,在赵清浔突出的膝盖处借力,她将他紧贴身侧的右胳膊圈在怀里,起身去抱住无力的身体,在他耳边她甜甜的耳语,“阿浔,我爱你。”
爱你是轻轻的两个字,却仿佛倾盆大雨,赵清浔眼中一滴泪霎时间掉落,隐在风铃的长发间,不见踪影。
他们曾无数次拥抱,这一次拥抱却是与众不同的,风铃紧张到手心出汗,心跳的频率越来越激烈,她好像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赵清浔左手基本功能都还好,可这会儿他努力探身抱风铃,单薄塌陷的胸口起伏不定,累的呼呼直喘,手却是控制不住的抖动,抱住她亦十分吃力。
能感
觉到赵清浔胳膊也在努力的用力抱她,风铃看他漂亮的嘴唇微微张开,微垂的眸子也不知在看哪里;见不得他辛苦,风铃小腿用力,以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弯腰吻住了赵清浔的唇。
原来心爱之人的嘴唇,是甜甜的薄荷味。
刀削斧凿、俊美冷离的一张脸,闷骚又贵气的赵清浔表面看起来像极了情种,其实,他从没和女孩子接吻过。在风铃生日这天,赵清浔不但收获了他想也未曾想过的表白,还被深深爱着的女孩主动吻了。
相爱的人接吻,是最自然、最幸福的事,香香的小人儿吻上赵清浔的唇,恍惚间他看到了风铃饱满的额头和又长又翘的睫毛,幸福化作甜又软的糖果,被风铃的吻直接塞进他嘴巴里,云里雾里,反复荡漾。
没有一点接吻技巧,骄傲孤冷的赵清浔是笨笨的小男生,只会激动的糯动嘴唇,用尽力气去迎合,实际身体一寸也没有挪动;风铃也是冲动使然,她的吻激烈又突然,像是蓄谋已久,其实风铃也是第一次,不过浅尝一次已经爱上,赵清浔的唇太好吻了,是冰凉、甜润、清爽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