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好赵清浔没拒绝,不然风铃打算用哭来威胁他。
自己难受的吃药止痛,卧床修养也不得安生,偏偏风铃一撒娇,赵清浔仍是什么都答应她,挣扎着被护工抱起来,跟小丫头吃了午餐。
知道赵清浔坐坐不住,手上也没了力气,宋管家专门嘱咐了风铃,赵清浔现在估计没力气自己吃饭,风铃真的软磨硬泡的喂了赵清浔,没让他有自己动手的机会。
身体疼痛难受,赵清浔还被风铃磨着陪她又是下棋又是玩桌游,时间安排简直比上学还要紧凑。
因为风铃来了,赵清浔本身要操心的事情开始成倍增加,日常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精力,他对自己并不上心,但风铃的饮食、穿衣打扮、学习进度全部亲自过问,还要时不时抽时间陪伴她、关心她,避免她青春期太过叛逆,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这正是赵蓝因接赵清浔回北京的目的。
因为宋管家汇报,发现赵清浔两次有尝试自杀苗头,赵清浔基本上对复健不上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一旦有规律复健,左边手臂多恢复一些功能和力气,便又尝试了一次自己把餐刀藏起来,真的把宋管家三魂七魄吓飞了一半。
赵导演也害怕,她比宋管家更害怕,赵清浔从阳光少年变成瘫痪不能自理的重残人士,她自己不在儿子身边,凡事运用钞能力,看起来是个努力赚钱有能力的好妈妈形象,其实,赵导自己何尝不是在逃避呢?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赵蓝因左思右想,觉得给赵清浔换个环境,比给他送去看心理医生更适合。让他离开人烟稀少、安静优美的瑞士,离开那个一年没有几位访客只有医生、护工围绕的家,回到热闹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北京来,再派一剂猛药——风铃到他身边,果然,一个月,赵清浔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小缺少正常家庭生活的赵清浔,得知妈妈收养风铃开始,他是支持的态度,虽然一直没有正式见面,但风铃的照片已经看了无数张,他每年会给妹妹准备生日礼物、圣诞礼物,早已把风铃当做了家人对待。
面冷心热的赵清浔,从风铃到家中开始,一直在一起生活,当哥哥赵清浔做的很好,他会为妹妹操心,会教她做事,也会包容她闹腾的小孩子脾气,拖着瘫痪的身体尽力陪伴她。虽然常常被风铃闹腾的不得安宁,他宠妹妹依旧没有底线,累坏了自己也无所谓,晚上的睡眠却是越来越好。
开始,怕风铃被药味熏到,赵清浔做治疗的时候不让风铃去看,可风铃也一天天长大,心里是担心哥哥的,她非要在治疗的时候去看看哥哥。
不愿意给风铃看,但赵清浔从不会当面讲,他只会吩咐身边人,一旦风铃进入到他房内,赵清浔绝不会赶她出去。
为了照顾病人方便,赵清浔的护理床是两侧分体,他睡哪一边都有一样的功能,这一天为给他右手针灸,所以他靠右边平躺。
关心哥哥的风铃进入房间的时候,赵清浔治疗已经过半,在一旁照顾的护工一直掐着时间,差不多到了赵清浔排尿的时候了。
通常情况下,时间过一会
儿也没什么,但赵清浔瘫脚被药液泡了一会儿后又被按摩,他虽已逐渐习惯了这个力度,但耐不住被精准按揉,腿脚抽搐、忍不住呻吟还是有的,头歪在一旁咬牙正坚持的时机,他听到风铃进来了。
身子激灵抖了一下,护工以为他是憋的不行,忙小声问赵清浔,“小浔,疼得厉害么?到时间了。”
“没,再等等。”不想给风铃看到尿袋,虽说总是要看到,但赵清浔就是别扭的想遮掩。
“孙医生好,哥哥,我来看你啊,什么时候结束?”给老中医问了好,风铃站在护理床床尾,关心的柔声问候。
“快了……”后背突然抽搐,带来的疼痛令赵清浔几乎说不出话,他喘了一口气,感觉到额头渐渐渗出了汗水。
“特别累吧?都出汗了。”每每进到赵清浔房间,风铃会把衬衫或是开衫留在他卧房外间沙发上,因为赵清浔房里太热了,他身体弱,穿的衣服总是比旁人多,却仍是手指冰凉,从没见他出汗过。这会儿看到白净饱满的额头,有几缕发丝汗湿在上面,她以为他是被热的。
“不,没事。”抬眸看她的力气要喘一喘才有,他还是说没事。
护工知道赵清浔难受是憋胀造成的,顾不得风铃在床边,蹲在孙中医身边,小心掀开一点薄被,将藏在被子下的尿袋上面闸口打开,淡淡黄色液体早已蓄满导管,快速的注入尿袋内,护工始终在床边照看,不敢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