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桑听完,打算先礼后兵,换上笑面虎脸,拍了拍王御,搂着人肩膀,这会儿还愿意称兄道弟,说王少给我个面子,消消气。
王御说:“杜总,你甭管。这是我跟这个马子的恩怨,我把人带走,收拾就行。”
他说着还要拉人。
蒋方橙的几个好朋友忙护着她到身后。
一个娘们,跟一群娘们,那战斗力,在王御他们那帮混世魔王的人眼里,基本就等同于零。
说着说着,又上了手。
杜桑咬了牙,觉得这孙子是真他么的兽性上了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今天是铁了心想把蒋方橙给办了。
他难得请动生哥来自己酒吧一趟,王御非得找事,这让生哥以后怎么看自己。
他这儿是正经酒吧,不是什么他妈的窑子。
杜桑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拎了酒瓶就往王御头上砸。
王御愣了下,就开始反击。
杜桑被人摁了。
他那群兄弟见状,也直接冲上去就开打。
场面混乱。
其他客人看这些人都是在北京有头有脸的人,不该普通人掺和,毕竟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惹不起。
于是就在旁边当稀奇看。
蒋方橙倒是愣住了。
这事儿闹得有点大,收不住了。
等她再抬头,就看到对面站着一个安静却很有存在感的男人。
陈玄生盯着她,从头打量到脚。
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仿佛在责怪自己是个罪魁祸首。又或者在嘲笑自己,惹了事儿却担不起事儿。
蒋方橙心里咯噔了一下。
两人中间,隔着横飞的椅子跟酒瓶。
杜桑扛不过,额头被反砸了。
他操骂了一声,抹了血就继续干。
他这方的一个兄弟肋骨被踹了,捂着起来又冲进去帮他。
眼看落下风。
陈玄生没再看蒋方橙,徐徐褪下自己的外套,扔给旁边的人,就这么走进了战场。
陈玄生气质其实偏文人,平日里说话斯文,举止和气。
蒋方橙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去,快准狠的抓着王御的头发往旁边吧台的大理石上狠戾一磕,膝盖一抬,顶撞得王御直接把肚子里的酒水,全吐了出来。
王御跪在地上,捂着腹部绞痛。
陈玄生转身拿了一个水晶烟灰缸,朝着刚冲杜桑脑袋开口的一个人头上砸。
砸了一下,又一下。
砸了一下,再一下。
那声音,跟砸槟榔一样,坚硬、大力。
后来其他人都住手,都朝着陈玄生这边,目瞪口呆地看了过来。
他面无表情,却是下的狠手。
那人最后已经没了意识,口鼻流血的跪软了下去,还被陈玄生拎着领口,不断迎接烟灰缸的洗礼。
警察来了。
冲进来控场。
陈玄生手一放,随手抄了块白色餐巾布擦手,接着就朝着蒋方橙这边阔步走来。
才打完人,他身上的戾气还没散,满脸的寒色可怖。
蒋方橙的女性朋友们都往她身后躲,觉得这个看起来,最不会打人的,结果却是个狠角色。
蒋方橙也有些怕。
没见过陈玄生这么恐怖如斯的一面。
仿佛下一秒就能单只手把自己提起来掐死。
她冲来人结巴:“你干、干什么。”
陈玄生没废话,直接撕了她的衣领口。
蒋方橙忙捂住胸口。
陈玄生把她口红也一并抹了,情绪平淡的交代:“一会警察来了,只哭。别多废话。”
说完,陈玄生目光看向她身后那群娘们。
“我我,我们自己来。”
懂了陈玄生是什么意思,几个女的,该弄乱头发的,直接弄。该抹脸的,自己抹。总之,得把自己弄得乱糟糟。
“身份证都拿出来。”
警察盘查。
陈玄生他们在那边接受问话。
蒋方橙在这边哭哭啼啼。
演戏可是她的拿手戏,更何况,王御那边本来就有错在先。
盘问的小警察,看她那样,也大抵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是陈总啊?”
身份证恭敬的返还给陈玄生,带头的警察,觉得遇到这帮人,还特么倒霉。
两边的人都惹不起。这不是给自己职业生涯上难题吗。
陈玄生收了身份证,放回黑色皮夹,“ 高警官为民办事。还请高警官明察秋毫。我们也只是仗义出手,并没有违法违纪。”
"是是是,陈总说得是。只是再怎么说",高警官满脸紧张的往王御那边的惨境看了看,好几个瘫地上没起来,120来了,正把人往担架上抬。
“还是得请您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不然,”高警官突然凑近了陈玄生耳边道,“王回副市长那边,我们所里没办法交代 。”
王回是王御的大哥。混迹官场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