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佳一脸憧憬,眼冒星星,“月黑风高,昏暗的房间内,他如天神一般降临,带着光来拯救他的公主。”
……
“没准你这进度条直接拉满,李承霄直接追到手好不啦。”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宋韵心虚地看向别处,小声开口:“谁说我要追他?”
徐梦佳一脸不相信,“哦,你不喜欢他?”
“我……”
“韵韵,你就差把我喜欢李承霄这五个字贴到脑门上了。”
这么明显嘛?
她叹了口气,声音低低的:“可是你都看出来了,他还没看出来。”
徐梦佳抱着她的胳膊,给她分析:“他不一定没看出来,只不过你们需要一些时机。”
“时机?什么时机?”
“就像今晚这样的时机啊,让感情快速升温的时机啊”
升温没升温不知道,尴尬的感觉倒是挺强烈的。
宋韵把下巴放到怀里的抱枕上,情绪有点低落,“我也不知道他真的没看出来,还是故意不想看出来。”
他也许不喜欢我。
她其实很害怕,怕从头到尾只不过是自己的独角戏。
暗恋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纵容着自己的心,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不试试怎么能行呢?你可不能放弃啊,韵韵,要不我今天白喂蚊子了。”
徐梦佳走到了一楼,灵机一动,去敲了李承霄和方言生房间的门,让李承霄帮忙去给她们看看,拿到灯管以后,又借口要去买东西,让李承霄一个人先上去,免得宋韵自己在家害怕。
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她想,让这颗暗恋的种子,最终能窥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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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开始下乡进行法律援助。
12个人分成了3个法律援助小组,分别负责三个村子的法律援助工作。
宋韵和徐梦佳,再加上李承霄和方言生被安排去了奉仙村。
第一天主要是接待村民,看他们有什么法律方面的问题需要,统计汇总一下。
半天下来,问题收集了一箩筐。
父母离婚之后,爸爸意外去世,妈妈不履行当时签署的协议,断掉给孩子的抚养费,孩子跟着年老的爷爷生活,爷爷是残疾人,每个月只有低保,又请不起律师去打官司。
村民务工期间受了伤,却因为没有劳动合同无法认定工伤,得不到一分钱赔偿。
村民上山踩了捕兽夹受了伤,却不敢索要赔偿。
老人有3个儿子,却都相互推诿,拒绝赡养老人。
看着村民们反应的问题,徐梦佳坐在村口援助点的桌子上感叹:“原来有这么多人生活的这么不容易。”
“我以后一定知足常乐,好好过日子。”
看着徐梦佳在抒发感情,宋韵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宋韵忙完坐到椅子上休息,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眼睛却看向李承霄。
他正在耐心地和一位老奶奶不知道说什么,俊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支黑色水笔。
“是不是觉得,五官完全长在了你的审美点上,”徐梦佳突然凑到她耳边点评道,“确实,这样极品的,不好找啊。”
宋韵:“……”
第二天他们针对收集到的问题,开始进行入户走访。
四个人辗转了大半个村,绕过数间错落的平房,终于找到了周大姐家。
周大姐和丈夫早年在城里务工,结果她丈夫孙鹏杰在工地干活时受了伤,机器卷断了他一条胳膊,因为没有正规的劳动合同,至今没能成功判定工伤。
包工头又赖账没给一分补偿,周大姐一家目前生活非常拮据,儿子还在上高中,丈夫又失去了劳动能力,只能靠周大姐一个人在外面支个摊赚点钱。
开门的是她的丈夫,一副老实憨厚的面相,虽是夏天,仍然穿着长袖盖着那条断臂,看得宋韵有些不忍,微微别过了头。
“我们就想成功判定成工伤,好歹能有点赔偿,我们还有儿子要养,他每年的药费也是一大笔,”周大姐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掉下眼泪来,“那个张林太不是个东西,真是可恨,一分钱都没给过我们,就是看我们好欺负。”
张林就是当初孙鹏杰在工地干活时的包工头。
“好了,别哭了,”孙鹏杰看着妻子又掉起了眼泪,赶忙出声安慰。
虽然生活有些清贫,但是看得出来,两人很相爱,感情很好。
怕周大姐难过,宋韵赶紧转移了话题,笑着看向她:“周大姐,你和孙大哥感情一定很好吧。”
孙鹏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我年轻的时候追了她好久,才娶到她的。”
“这么大岁数了,你还说这干嘛,真是不害臊”虽然听着是责怪,语气却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