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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跟着秦勉来到三房院子,进的却非三夫人所居的正屋,而是他日常起居的偏院。
直到屋门紧闭,玉秀依旧勾着头不敢抬眼,感受到秦勉周身戾气笼罩过来,身子紧紧绷着。
玩味的笑声从头顶砸下:“总记不住我说的话?”
玉秀颤巍巍抬头,迎进他讥诮的目光里,“奴婢不敢。”
“那还墨迹什么,等旁人发现来听墙角吗?”
并非第一次被带进来,玉秀知道他有安排人守院门,心跳仍不受控地乱撞,咬住唇瓣抬手,颤抖着解开衣带。
“又咬,真是不长记性,”秦勉扼紧她的下颌,拇指重重碾在唇瓣上。
他说过不喜欢她作出一副被勉强的模样,玉秀会意松开贝齿,任他的指节钻进去,在口中碾磨。
玉秀的羞耻和难堪随着衣衫一件件褪尽,迎合着他的心意动作,呻吟,魅惑。
她承受不住再三求饶时,秦勉终于停下动作,挑开粘黏她的湿发,露出布满情.欲和泪痕的面颊,肆意欣赏。
“你那正经的主子回来了。”埋在她身体里的不曾出来,说出的话却不带一丝情绪,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迷离的眸子骤然清醒,不可置信看向他。
秦勉:“你竟不知?”
玉秀身下的异样强烈,此刻脑子混沌一片,根本给不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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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阳比醇酒醉人,季灵儿独自漫步到后园。
秦府每座院落皆四四方方,花园里却引溪流绕亭台,山石嶙峋,草木幽深,据说是秦老太爷年轻时去江南经商,深感其园林移步换景之妙处,便请匠人依样打造,连园中假山都是从太湖采来堆叠而成,每一块皆有孔窍,能于风雨里听到低吟浅唱。
季灵儿没去过真江南,驻足假山前仔细听了半晌风声,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转寻一处阳光斑驳的石头坐下,眯眼望着檐角割开的一线晴空。
阳光暖得她肌肤微醺,每个毛孔都被照得舒展开来,她索性仰面靠向身后的青石,任阳光漫过全身,在眼前织就朦胧的薄纱。
幽幽暗香在暖风里游走,被她敏锐捕捉。
舒适的环境令她心下旷然,生出懒洋洋的困意,阖眸小憩,意识似云絮漂浮,直到眼皮上的光晕被阴影覆盖。
睫毛轻颤,未及睁眼,低沉嗓音已随风拂过耳际:“原来在这里晒太阳。”
秦劭身披阳光立于她身前,扫来的目光都是暖的。
阳光重新漫上眉梢,耳边响起衣袍窸窣声,是他紧挨着自己坐下了。
“很舒服。”季灵儿侧目看向他,“这时候你不是该午憩吗?”
“带了糖水,但没等到你回来。”
季灵儿这才看到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筒,是她最爱的那家。
眉眼完成月牙状:“夫君真好。”
秦劭笑意漫进眼底,将竹筒盖子打开递到嘴边,喂了她满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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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秦劭除非有要紧事抽不开身,午憩是必然的,今日陪她在院中晒了整个晌午的太阳,竟比酣然睡一觉惬意许多。
忽叹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快到时辰,季灵儿收拾了往叠翠园去,秦劭却道:“近日不必去了,好生歇两日。”
她以为他为那时怕自己累着,羞道:“我才没那么娇气。”
秦劭难免想到昨夜,促狭笑意在唇边漾开,“没有吗?”
“......”季灵儿意会,粉颊原就被日光熏染得微红,此刻更如火烧,抬手掐他手臂,嗔视不语。
“身上已快没有好地方了,”秦劭宠溺低笑,旋即认真道:“是过两日学堂有旁的安排。”
季灵儿狐疑追问,他只是摇头:“不便透露。”
两日后季灵儿回学堂,终于明白秦劭口中“旁的安排”是何意。
“学堂里教的算经,货殖,权衡之术,学烂了不过是纸上谈兵,只有扔到实处,才知道怎么生根,今日便送你们去一处历练,只许带两件换洗衣物,不许携带仆从和多余财物。”
秦劭肃立堂前,说罢不许质疑,点到名者依次登车,让各自的仆从收拾行囊。
季灵儿和众师兄就这般措不及防被扔到一处破落村庄。
随行有几位商行管事,负责监督考核,秦劭和其他代课师傅没有跟来。
村子极小,土墙斑驳,泥路坎坷,统共不过二三十户,一眼就能望到头。
几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孩子缩在门口看他们。
“你们可宿在此处,也可自寻农家借宿。”管事指着几间空置的土屋道。
屋顶和墙面多处裂缝和墙皮剥落,土炕上结着蛛网,开门便有霉味扑面,师兄们皱眉后退,简直不敢相信。
“这等荒村破屋,连桌椅都没有一张,叫人如何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