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被她猜中了!
季灵儿讥笑:“现在是懒得装了?”
“并非伪装,只是从前不自知对你有多渴望。”
他的渴望已溢出眼底,势要将她吞没,季灵儿难耐地别开脸,不屑哼了声:“花言巧语。”
秦劭来者不拒,在她送上来侧脸上啄吻,一直吻到耳根,点火柴似的,每到一处便燃起一团绯红。
“你的身体在诚实地回应我,它说想要。”
“我......你.......”耳垂被含住轻啮,季灵儿轻颤着吸气,语无轮次,“不能如此.....我们不能......”
他们已不是夫妻,她亲手划下界限的。
秦劭腾出一只手抚上她脸颊,捧回来,温情脉脉地望进蒙着雾气的眸:“看我眼睛说,不能什么?”
她从前看着他的眼睛尚不能撒谎,何况这种情形。
“就是不能。”毫无威慑力地反驳。
秦劭指腹摩挲过她的眼睑,停在那颗不起眼的泪痣上,替她开口:“你不想再同做回夫妻,只想保持先生和弟子的关系,所以我不能亲你,不能碰你,不能做夫妻做的事,对吗?”
尽是她想反驳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季灵儿只觉酸涩难抑,甚至刺痛。
他被狠话拒绝之时,也是同样的滋味么?
“当真不想吗?不能吗?”秦劭凝着她,循循善诱,“勇敢些面对自己的心意,像你面对旁的事那样,不好吗?”
季灵儿被问住了,盯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陷入迷惘。
“或者,”秦劭见她挣扎终是心疼,让步道:“当是我为你纾解抵借住的费用,如此心里可会好受些?”
这是什么话?
季灵儿满脸匪夷:“那你岂不成了.......”
她抿紧唇瓣咽下后半句。
“没办法,寄人篱下总要学着低头。”秦劭故作无奈轻叹。
“那......抵多少?”
“......”小姑娘还真是一提钱就来兴致。
秦劭失笑:“要看少夫人的满意程度了。”
发掘新思路后季灵儿果然没有原来那么抗拒,含羞带臊地垂下眼睫,盯在他方才因自己挣扎散开一道口的衣襟上。
秦劭心领神会,眸中掠过得意,鼻尖抵住她的,来回轻蹭,磁性的嗓音极尽蛊惑之能。
“说好了,今夜不想其他的,只想我,我带你舒服,嗯?”
季灵儿红着脸埋进他颈窝,声音细若蚊吟:“看你表现。”
乌云骤压天幕,风雨欲来,茂密的枝叶翻腾如绿波,湿热带潮气的风一阵接一阵,撞在未掩周全的门窗上,嘭啪作响,盖过人声。
晨起她看他哄兔子时浮现在脑海的旖旎场面尽数成真,又不止于此。
他吻她,吮她,惹得她连连泄洪,软软瘫在榻上喘息。
捏在他耳垂上的葇夷无力地滑落,又被他握住,噙住指节轻吻。
“表现好的话少夫人可否额外答应我一件事?”
她乏了,从鼻尖溢出极轻的“嗯?”
“往后我不睡那张床。”
季灵儿尚在反应,对方已撑着胳膊从身下挪到眼前,直勾勾盯着她春情诱人的脸颊,躲无可躲。
“不睡陈大哥修的床。”他语气含酸地补充。
笑意按捺不住从嘴角溜出,她有气无力地嗔道:“随你,睡柴堆都没人管。”
“柴堆太硬,我喜欢香软的,暖的......”
惊雷沉沉滚过屋顶,震得小姑娘打了个寒颤,主动将身子送进火热怀抱,雨点紧跟其后砸落,滋润被烈日炙烤多日的土地,热气蒸腾而起,消散于风。
兴奋已久的庞然没入温软润土,更加羞人的话亦淹入吟哦。
夜久雨休风又定,断云流月却斜明。
坠入梦乡之前,季灵儿依稀听得他在耳边细诉,说什么小雪人,然而身心实在疲累,她没能撑起意识听全。
...
惊雷在梁守正耳边滚了一夜,瓢泼大雨哗啦啦打在瓦片上,声势浩大地似要将天井淹没,等不到天明,他披衣起身唤来管家,吩咐:“先把宸儿送走。”
他不怕同季灵儿和秦家较量,但保险起见,不能让儿子牵扯其中。
管家:“公子已闹了一日了,定是不肯走的。”
“绑也要把他绑走,等风波平了再说。”
管家立即领命去安排。
天亮时分,冯十气喘吁吁跑回梁家,浑身湿透,喘着粗气称昨夜为调包银两被锁在票号不得出来,今早一脱身立即赶来报信。
梁守正未完全放下心,锐利目光审视他,“一切顺利?”
“顺利,顺利,”冯十奉上一直抱在怀中的包袱,急喘几口气,平了呼吸,接道:“您瞧,这是小的换出来的,小的生怕出岔子,等到后半夜才敢动手,换的也是最里侧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