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对不起,都是我闯了祸,才让你在宫里受委屈。”尽管刚刚她已经解释过了,杨雨棠心里却是明白,那样的事情,她在宫里怎么可能会好过?
杨雪楹一边擦脸一边听她说话,然后将帕子递给青玉:“别胡思乱想了,我真没事儿,而且嬷嬷很照顾我,要不我怎么吃胖的?”
杨雪楹猜到应当是有人交代过,或许是皇后娘娘暗示过什么,嬷嬷才特别照顾她。而且尽管被人孤立和阴阳怪气,她心里也是早有准备的。刚进宫的时候就有人对着她窃窃私语,还有人跑到她面前问:“你就是那个京城第一才女?我看也不过如此吗?长得也很一般。”
孤立和嘲讽并不是在谣言出现的时候才有的,她已经习惯和适应,不过是那些人听了谣言之后更放肆而已,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她并不放在心上。
杨雨棠点点头,她姐不愿意说她也问不出来什么。她的脑子转得也快,一下子又想到别的事情上去:“姐姐是侧妃,正妃定下了哪家小姐。”
心里盼望着是家好相处的小姐,不要像大皇子正妃那般。
“常宁郡主家的孙女、定北侯之女周黎。”
周黎,那就是周元奇的双生姐姐,虽然两家交集不多,但听说也是个好相处的。难道是常宁郡主家得了什么消息,才让长平侯府从中牵线,与杨家交好?
“嗯?”杨雨棠摇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常宁郡主可是圣上的姑母,周黎是定北侯的独女,身份何等尊贵,用得着想着法子跟她们交好吗?而且太子妃是周黎她们能提前得了消息,姐姐被封为东宫侧妃的事情,今天才定下来,她们又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在长平侯家老夫人的寿宴上特意介绍呢?难道真如自己所想那样,准备把周元奇给她凑一块儿?
“怎么了?”杨雪楹问她,杨雨棠已经跟着二姐来到了浴桶旁边。
“前些日子,长平侯夫人收我做义女,长平侯家的老夫人六十大寿时,我去了,她们特意给我引荐了常宁郡主的小孙子,周元奇,姐姐有印象吗?”杨雨棠问。
杨雪楹点头:“暮春的时候,你们不还一起打球?去年诗会的时候你还当面夸人家诗作得好!”
“诶?打马球那次我记得,作诗我怎么不记得?”杨雨棠去年参加的诗会多了,自从大家知道他们姐妹俩有才情之后便频频邀约,她根本记不起来那次见了什么人!
杨雪楹歪头笑着看她:“我看你每次见沐世子都记得挺清楚的!”
杨雨棠冷笑一声,说:“那是,全京城有人能比他更气人的?”
“只是因为这个?”
“自然,还能因为什么?”
“不过,二姐,沐凤梧最近总算是做了件好事。这就要说起那谣言怎么传的。”说到沐凤梧,杨雨棠难得的记起来他的好来,当做稀罕事儿分享给二姐,细细讲述了她如何在红莲寺后面发现了他,救了他,第二天他如何安排了掩护她,听说了谣言之后又如何大刀阔斧地解决。
“管家说,他就那么拿着宝剑,守在酒楼大门口,挨个儿盘查,不说清楚不让走,有嫌疑的人全都送到官府了!”杨雨棠边说,边凭借自己的想象模仿沐凤梧的样子,然后又觉得特别有趣的地方凑近二姐说:“当天晚上他还到咱们府上跟爹说,让爹在朝堂上卖惨,使劲儿卖惨,声泪俱下地卖惨!哈哈哈哈哈,你说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杨雪楹被她逗笑,意有所指地说:“他想什么,你还不知道?”
“嗯?我怎么知道?”杨雨棠不知道她姐说什么。
“没什么,你两某些地方还真是相像!”杨雪楹撩了一把水在自己胳膊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杨雨棠被这话惊到,立马反驳:“我怎么可能跟他像?就因为他难得的做了件好事?而且我还是因为他才跌下去的,活着已是万幸。”
杨雪楹点头,安慰道:“还好你没事儿,以后这种事儿,叫人帮你,好歹让陈松陈柏帮忙啊!万幸人没事儿!”
杨雨棠点头,然后又想到什么事儿,问:“二姐,你说爹这算是欺君吗?我总觉得不至于,但还是很担心。”
杨雪楹安慰道:“没事儿,就算真被圣上知道了,看在姻亲关系上,圣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杨雨棠点头,自己一直排斥的事情,如今闯了祸却要靠着姐姐们在宫里这层关系来保护,心里五味杂陈。
杨夫人当日便依照永昌帝吩咐向大皇子府递了帖子,第二日带着杨雪楹姐妹俩来拜见,这次迎接她们的是大皇子。
“命妇、小女,拜见大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