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将东西搬到国子监之后就回了王府,沐凤梧这会儿没有逗自己的小毛驴,正在院子里面练剑。整日跟着太子,他能练剑的时间少之又少,如今不用进宫,他自然多了大把时间练习。
“世子猜猜春归今日在国子监门口见着谁了?”春归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跟世子说杨雨棠。
“谁啊?”嘴上回应着春归,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慢下来,“唰唰”两下树上刚长好的嫩叶被玉树临风的沐世子精准地削掉了一支。
“杨三小姐!”春归神秘兮兮地说着。
看沐凤梧没什么反应,他接着说:“我看是给国子监一个学生送食盒,笑得分外开心,你说杨三小姐拼着命不想进宫,是不是因为这个男的?”
沐凤梧终于停下手中动作,端起一边的茶杯灌水,“咕咚咕咚”两下,杯中茶水全部下肚,可惜了了四娘给他泡的上好雨前龙井。
喝完才给春归的话一个反应:“你这么好奇?”
春归纳闷问他:“世子就不好奇?”
世子殿下丢下一句“不好奇”便接着练剑去了!
春归嘟囔一句,去找四娘了,笃定她消息灵通,定然知道些什么。
三月底,暮春时候,杨文怀趁着休沐带着一家人来到城郊游玩。这种时候出城游玩的不止杨大人一家,城郊便有许多人做起这样的生意,给游玩的贵人们提供舒适的场地歇息。
杨才英和才哲两兄弟也被二叔拉着出来放松一下,杨才佳也趁着旬假跟着一同出游。除了杨太夫人,京城杨府的家里主人们都出门了!
杨大人差人租了一块儿树林边上的平地,铺上毯子,摆上桌椅,喝茶的喝茶,对弈的对弈,放纸鸢的放纸鸢,蹴鞠的蹴鞠,一家人热热闹闹,好不畅快。
“老爷你看!”杨夫人指着不远处颠鞠的杨雨棠的小铃给杨文怀,说:“这小老三,怎么这么爱动?记得她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不消停。”
杨文怀看着女儿也觉得有趣,全家就这一个爱动的,只是可惜她娘怀她的时候,杨文怀大多时间都在京城备考。
“真是辛苦夫人了!我那时在京城,也不能为夫人分担一二,原以为第三胎会比前两个轻松些,竟不知这样爱动。”
杨夫人听完只觉得暖心“哪个做母亲的不是如此?”
又看向带着侍女放纸鸢的二女儿说:“雪楹倒是安静许多,竟比雪晴还要稳重,都说她们三姐妹相像,我看一点都不像。”
“雪楹确实不错,若是男儿,在朝堂上也定然能有一番作为。”杨文怀捋着胡须,欣慰看着温柔娴静的二女儿。
想到夫人的心结,又补充道:“女儿甚好,朝堂上谁不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咱们女儿的才智,在后宅里面,足够过得美满滋润。只要我们悉心为她挑选合适的夫婿。”
“哎,说到这个,也不知后半年选秀如何,前些日子雪晴还说太子殿下有意让他们两姐妹都入东宫。”杨夫人说起两个女儿的婚事,又担心起来。
“夫人莫忧,我看上次雪晴跟大皇子妃的事情之后,圣上和皇后也没再提过,或许能躲过一劫。哪怕真躲不过,我们杨家也不指望靠女儿们光耀门楣,只求她们平平安安,即便入宫,也不会过得太差。”
旁边杨才英与杨才哲对弈,眼睛却忍不住飘向一边,不远处还有不少别的人家,好不热闹。心里想着若是二叔能带他们结识一下就好了,但又想起刚来时二叔的话,他们也不敢贸然开口。
杨才佳坐在一旁看他们下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心看他们的臭棋,转眼盯着堂姐颠鞠。盯了一会儿,也跟着凑上来。他平日在家里最多打马球,少有人喜欢蹴鞠的,如今看杨雨棠能将蹴鞠倒腾出这么多花样,十分稀奇。
“姐姐,怎的会这么多的玩法?也教教我啊!”杨才佳眼睛跟着鞠来回走动,心里痒痒的。
“好啊!”杨雨棠说着就将鞠顶过去,杨才佳也有样学样用膝盖接过,但第一次玩,难免控制不住力道和方向,这鞠落在他膝盖上便被他弹远,直直飞向杨夫人那边。
杨文怀见状熟练接过杨夫人眼前的鞠,杨夫人抚着胸口吓了一跳。两人也不生气,杨文怀甚至起身将鞠分别用膝盖、肩膀、脑袋颠来颠去,然后传给杨雨棠。
杨雨棠接过去,又是一番花样玩法,看得杨才佳眼花缭乱。
“去那边树林里玩去,别再往你娘头上扔了!”杨文怀给他们指了条明路,避免自己夫人再被吓到。
“知道了,走,我们去那边玩。”杨雨棠带着小铃和杨才佳去树林里面玩去。
“姐姐刚刚那是什么玩法?我怎么没见过,蹴鞠不都是在平地将鞠踢进门的比赛吗?”到了小树林,杨才佳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