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楚家挺好,家风端正,主事娘子也是能干,你若是过去,也不用操心,反正你也是懒散的性子,楚明琅这孩子我也瞧过,品行不错……”
“祖母,这些我都知晓,楚郎君是个很温和的人,我有好好考虑……”她蜷缩在被子里,索性就当一只龟缩的乌龟。
反正宋老夫人只是询问,又不会当真逼迫她,只要将这一次,蒙混过关就好。
“若是杳杳觉着合适……寻个日子将亲事定下……”宋老夫人垂眸,可是昨夜的那一幕像一根刺扎进了心底。
知晓这次没那么容易应付过去,她只得认真答,“祖母,一直让明琅在外面等着也不妥,我披一件外衫,唤他进来吧。”
她歇了会儿,身子有了些力气,披了件藕粉色的外衫,“劳烦刘嬷嬷唤明琅进来。”
宋老夫人这才面色好些,绷着的脸色松了些,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奖励做对了的孩子。
刘嬷嬷出了内间,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人进来。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外男进到她的寝居,她只觉得领地被侵犯了,强忍着不适。
但在楚明琅进来那一刻,昏暗的烛光映在那张温润的脸上,嘴角轻轻扬着,冲着她温柔地笑着。
周身的痒意冒出了头,她又起了一点想要亲近楚明琅的念头,
她为何打心底觉得楚明琅可以信任?
虽说有刘嬷嬷在前引着,楚明琅也只是站在门前,一个能瞧见玉昙,但又不算太冒犯的位置。
楚明琅温和道:“杳杳,好些了吗?我待在客栈总是不放心,总算在这,能知晓一点关于你的消息就好。”
她沉浸在自己无措的情绪里:“多谢明琅关心,没事了,过几日便大好了。”
楚明琅站在门口还算局促,听到玉昙说她好些了,紧绷的神色才算松懈些,绷直的肩颈松了松。
“只要杳杳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楚明琅在这等上一下午,只为听玉昙一句话就好。
“兰心帮我送送明琅。”
刘嬷嬷道:“楚郎君真是有心了,在院子里站这么久,也不焦躁,是难得的好性子。”
玉昙方才望楚明琅的那一眼,眼底的情绪瞒不过宋老夫人,玉昙对楚明琅分明是有意的。
宋老夫人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顶,“方才还骗我说要好好考虑,我看你考虑得很清楚。”
“祖母。”她望向宋老夫人,她方才脸上的情态被瞧见了,有点无措。
相反,宋老夫人脸上的责怪和为难没有了,又变成了一贯的纵容。
“祖母,我自己也没想明白。”她低着头,她原本以为自己是抗拒楚明琅的,可是现今看来也不全是,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刘嬷嬷笑道:“少男少女之间的情谊,怎能说得明白。”
宋老夫人笑了笑:“日子总归还长,再接触些日子就能想明白了,再过几日就要放榜了,你阿兄入仕后,肯定会很忙,你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再往风旭院里跑。”
她错愕地抬头:“祖母,不是你说的……”
怎么就不能去了,宋老夫人是不是怀疑她的身份了,想让她避嫌。
这个消息比她眼瞧,自己亲近楚明琅更让她恐慌。
宋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杳杳,从小到大,你总该懂事一次。”
“我知晓了,祖母。”
宋老夫人捏了捏她的手,脸上挂着宽慰的笑,“真是好孩子,杳杳。”
等待宋老夫人带着刘嬷嬷走后,她总算不用强撑自己,滑进被子里,把自己埋进来,这样才能让她舒服些。
她已无暇理会,自己将来是否会像剧情中,喜欢上楚明琅了。
她又陷入五年前的困境,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糟糕。
毕竟五年前,她是能睡好的。
她又听见了脚步声,埋在被子里身子一点都不想动弹。
脚步声,还有碗放置在小几上的声音,有人靠近她的床边,应该是兰心送药进来了。
她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兰心,最近有我爹的信送回府里吗?”
“兰心”没回她,脚步声越来越近,布料轻微摩擦声,她感觉到有人坐在床头。
“睡了?”声音低磁。
她掀开锦被,瞧见玉鹤安坐在床沿上,换了身月白的素袍,瞧着脊背单薄,但她却瞧见过袍下的风景,远比想象中勃发有力。
“阿兄,你怎么过来了?”
玉鹤安一时之间没接话。
为何夜半还出现在玉昙的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