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瑾这才满意地将人抱进怀里,一寸寸地从她的额头亲到双唇,继而与她舌尖相触。
屋内的炉火正旺,屋外寒风呼啸,夹杂着纷飞的雪花,被吹得凌乱至极,而二人伴着愈发急促的呼吸,屋内的脚步声逐渐远离门框,靠近了软榻。
对于昭黎,时怀瑾就像上瘾一般,并非见不着摸不着就浑身难受的那种上瘾,而是一种牵念,看到任何东西都会想到她,想到她会怎么样,她会作何感想。
现如今,她就在自己怀中,同他亲吻着,甚至比平日里都要热情,也不再那样被动。
昭黎直到到了床沿都处于弱势,她却在腿弯碰到床沿的一瞬间突然发力——
将两人转了个圈,又在时怀瑾惊异的目光中将他一下扑倒在榻上,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胡乱地解着他的衣带。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水葱般的手拉上了帷帐。
外头雪还在簌簌落着,不知何时才停。屋内却像漂浮在海上的小舟,具体谁是海谁是小舟夫妻二人也都分不清楚,谁嘴角沾上了谁的泪水也无从知晓,只是到雪停了的时候二人都已经睡了过去。
两床锦被里盖着的是时怀瑾,时怀瑾怀里抱着的是昭黎,她身上甚至还裹着他的衣裳。
在他的气息的包裹下,安然入睡。
*
翌日清晨。
“央央,央央醒醒,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时怀瑾轻轻晃晃还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酣的女孩,见她皱眉,他又补充,“真的是好消息,不骗你!”
昭黎眼睛都睁不开,闭着眼睛,声音懒懒的:“什么好消息,能让你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方才咱家差人来跟我说,思意已经到家了,昨天晚上到的,爹娘让我们今天有空就快过去,毕竟也那么久没见思意了。”
闻言,昭黎一个起身,也不困了,声音也不懒散了:“此话当真?思意回来了?她什么时候往回走的?谁陪她回来的?是爹娘派人去接的吗?这一路上这么冷,她身体可还受得住?”
昭黎一下子问了那么多话,时怀瑾不知道该先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只能连连叫停:“你一下问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这样吧,快些起床洗漱,换好衣服,我们即刻回去,见到思意了不就好了?”
昭黎赶紧开始换衣服,正漱口,含糊不清地对时怀瑾说:“二哥你没事的话去跟爹爹娘亲说一声,就说我们现在就回时家,早饭不在这里吃了,也不过去了。”
“好。”
待到时怀瑾回来,昭黎也洗漱完毕。夫妻二人乘着马车就往时家赶,一路上看着街上的商贩,这才一天,昭黎只觉年味儿更重了。
空气中是甜兮兮的糖葫芦的味道,昭黎本想给思意和知意都买个,但是考虑到知意前几天刚嚷着牙疼,要是这时候吃了糖葫芦,怕是疼得更厉害,只能作罢。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夫妻二人终于到了时家。
正堂内见有小厮来报:“禀老爷夫人,二少爷二少奶奶回来了!”
“二哥回来了?”思意刚落座又起身想去迎接,却被时怀瑜摁着又坐下。
“大哥?”
“我去吧,你刚回来,还没休息过来,也就不用一刻钟他俩就回来了,你在这里陪着知意就好。”
时思意点点头,轻声应下来。
时思意朝时知意伸手,时知意却有些怯生生地不敢过去。
对这个姐姐,她是有些陌生的。时思意在苏杭一带已经住了五六年,而时知意如今只有七岁多,姐姐离开的时候,她还在蹒跚学步,对这个姐姐,她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每年过年之前,这个姐姐就会回来,一开始小姑娘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姐姐也管她的爹娘叫爹娘,她不知道何为血缘。后来时知意大了些,才知道姐姐跟两个哥哥一样,跟她也一样,都是爹娘的孩子,只是姐姐一直没在家住,所以她才对姐姐不熟悉。
如今看着姐姐朝自己伸出手,时知意思索了一下,小脸微微皱着,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怯懦地朝时思意过去,细声细气地叫了声:“姐姐……”
时思意染了些病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握住妹妹软软的手,将她的手整个裹在手心,小小的人儿却有些心疼地道:“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冷?知意给你暖暖~”
说罢还真有模有样地给时思意暖手,还学着朝她手上哈气,热热的气息浮上时思意的手掌、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