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不是听不出来沈莹玉话中的意思,也没再接茬,反而笑着转向陆皇后,满脸羡慕地说道:“皇后娘娘当真好福气。”
陆皇后本不想提婚嫁之事,毕竟自己的确想多留沈莹玉几年,故而只笑道:“月儿与玉儿年纪相仿,容贵妃不如多为自己女儿物色人选,择位文武双全的,想必你的福气也不会差。”
三公主沈皎月,是容贵妃的女儿,只可惜在容贵妃怀她时发生了一些事,出生以来身体就不怎么好,一直在长歌城外的深山里养病。
这时提起沈皎月,无疑是让容贵妃心中一痛。
“皇后娘娘说得是。”容贵妃笑意不减,却不再去提择婿之事了。
在此期间,也有资历老的嫔妃瞧了淑妃几眼。
而淑妃却很是淡然,自顾自地吃着瓜果,浑然不去理会那投来的目光。
至于容贵妃,目光落在淑妃身上后,闪过一丝狠厉,稍纵即逝。
席间再没有人与沈莹玉攀谈,倒让沈莹玉觉着自在,看着歌舞,吃着佳肴,熬着熬着就到了深夜。
歌舞声停,宴饮已罢,拖着困倦的身子硬撑着回了明德殿后院,迷迷糊糊地由着阿满她们为自己宽衣,随后碰到软枕就酣睡起来。
翌日,沈莹玉早早梳洗罢,去明德殿与陆皇后吃过早饭,又回到后院的凉席上小憩。
不久门被打开了,沈莹玉轻闭着双眸,慵懒道:“什么事?”
“大公主。”阿满手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小徐大人把灯笼还回来了。”
这时沈莹玉方才睁开眼睛,只觉得没了困意,忙起身去瞧着阿满手上的灯笼,面露欣喜,“快拿过来让我瞧瞧。”
阿满自是没有耽搁,行了几步,将灯笼交到了沈莹玉手里,瞧着自家大公主如此欣喜,她却面露难色。
可是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忍在心里,觉着憋闷。她心想着,若是福玉在,或许能劝沈莹玉几句。
拿到灯笼,沈莹玉仔细瞧着,指尖轻轻抚过薄纱,划过薄纱上新题的小字,念道:“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心思放在灯笼上的她,并没有看到阿满的为难,只是轻笑着,摇头道:“字是好字,只是借用古人的诗句,倒显得没诚意了。”
说着她将灯笼交回阿满手中,略好奇道:“他是怎么将灯笼还回来的?”
阿满接过灯笼,无奈道:“回大公主,是云妆刚才拿回来的,奴婢问过她,她说是个傻侍卫交给她的,至于她说的是谁,奴婢就不知道了。”
提到傻侍卫,不用多问,沈莹玉也知道云妆说的是谁,无非是那个把云妆气得牙根痒痒的人。
想着她摇头笑了笑,不过几面之缘,倒成冤家了。
想罢,她又问道:“既然是云妆拿回来的,怎么不是她送进来的?”
只听阿满长长地叹着气,握着灯柄说道:“奴婢见云妆回来后脸色不大对,就上前询问,她却把灯笼给了奴婢,什么也没说就跑开了。”
沈莹玉只是点了点头,其中的缘由也能猜到一二分,也不再与阿满多说,只嘱咐她将灯笼收好,便继续在凉席上小憩。
然而她却迟迟没能入睡,闭上双眸,脑海里都是挥之不去的影子,还有那笔锋自成一体的字,不觉间嘴角扬起笑意来。
第三十一章 送信
接连几日沈莹玉都心情很好,除了阿满她们,底下的人都不知道是何缘由,就连陆皇后都发现了蹊跷。
一日阳光甚好,沈莹玉懒懒地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只静静地坐在窗下,瞧着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面露着痴痴的笑。
恰好江景微闲来无事,到明德殿向陆皇后请安,接着又到后院拜见沈莹玉,见她似乎有很高兴的事,索性没有上前打扰,只是望着她,自己也跟着笑着。
这时陆皇后来到了后院,瞧着江景微的神色,露出笑意,并未打扰,转身回了正殿。
回过神的沈莹玉瞧见江景微,高兴地冲他摆手道:“快进来坐吧。”
随后又嘱咐云妆和阿满去准备茶水点心。
江景微走进屋内,落座后,瞧着沈莹玉笑道:“瞧你开心得很,有什么喜事?”
“到了行宫,你还是头次过来,倒是稀客,我自然是要高兴一番的。”沈莹玉笑着打趣着。
江景微自知不是自己的缘故,也没有再过多询问,只笑着回道:“近来忙着练习骑马射箭,等着秋猎时不要垫底才好,今日也是偷偷懒,到你这里躲闲来了。”
“堂堂镇国公,青年才俊,竟然怕垫底?”沈莹玉轻捻着帕子笑着,接着又道,“可是在永庭门练习?”
江景微点着头,解释道:“为了秋猎,不少世家子弟都在那练骑射,赶明你也去瞧瞧,不比围场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