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坐到餐桌边,说:“跟母亲说,我吃过饭就去找她。”
“是。”凝霜行礼退了出去。
姜钰让夏荷去书房把告示拿出来,让她给廖嬷嬷,然后道:“让李管家找人印了,贴在闹市区、发给路上的行人。”
廖嬷嬷拿着那告示低头看,然后给姜钰竖大拇指,“大小姐好文采。”
姜钰笑了笑,前世她大学修的是法律,但对文学很喜欢,平时没少研究。到了这里后,更是读了不少书籍,可以说祁元鸿学的东西,她都学了。
廖嬷嬷拿着告示下去,姜钰用过饭换了身衣服,带着夏荷去陆怡芳的院子。
第18章
主仆两人到了陆怡芳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见姜承业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姜钰朝他行礼:“父亲。”
姜承业停下脚步,脸色不善的看着姜钰,过了一会儿道:“你劝一劝你母亲,你和离归家本就不是多光彩的事情,捂着不让人知道还来不及呢。
她非要闹着让你外祖家给你做主,这不是胡闹吗让人知道了,我的脸面往哪搁楚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
他说完看着姜钰,等着她的回答,但姜钰不言不语,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却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他咳了一声说:“我...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
“父亲,”姜钰打断他的话,道:“祁元鸿读书科举的费用,都是我爹娘在供着。他父亲想要在临死之前看到他成亲,我便与他成了亲,然后为他父亲守孝三年。
我与他成亲三年,没有任何过错,而祁元鸿攀上了青山伯府要与我和离,是不是他忘恩负义,背信弃义”
“是,但是....”
“青山伯府知道祁元鸿已有家室,还要把女儿嫁给他,”姜钰目光坚定中带着锋利的看着姜承业,又道:
“青山伯府的四小姐苏月珍,更是站在我的跟前,叫嚣着让祁元鸿给我写休书,后来更是想要一把火烧死我。”
“父亲,”姜钰看着姜承业的眼睛,问:“这是不是青山伯府以势压人,枉顾人命”
“是...但是....”
“没有但是,”姜钰道:“是祁元鸿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是青山伯府以势压人、枉顾人命。是他们的错,我没有错,我何来丢人难道该丢人的不是他们,该被人谴责、被人唾弃的不该是他们”
“你....你...事情不是这样论的。”姜承业被姜钰问的哑口无言,但还是硬着头皮找理由。
“那你说事情该怎样论”陆怡芳从屋里大步走了出来,她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了。
“珠儿说的对,是他们的错,该被谴责被唾弃的应该是他们。”她看着姜承业道:
“还要烧死我的珠儿,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行我们就让皇上,让太后给评评理。你也别说珠儿和离给你丢人的话,你的脸你自己早就丢没了。”
姜承业被妻子当着孩子的面说这样的话,觉得很是没有面子,他咬着牙说:“你跟谁学的泼妇了”
陆怡芳哼了一声,“我说的不对吗你四十来岁了,不务正业,整日就知道包戏子寻花问柳,不丢人吗这么大年龄了一事无成,不丢人吗”
“你.....”
陆怡芳从没有如此说过他,姜承业听到这些话,气的脸色涨红,扬起巴掌就要打陆怡芳。
姜钰马上挡在陆怡芳的前面,目光冷厉的看着姜承业说:“父亲,窝里横,有气只知道撒在妻女身上的男人,丢不丢脸”
“你...你们...”姜承业指着姜钰和陆怡芳,咬着牙说:“好好好,这事儿我不管了。”
陆怡芳冷哼,“本来就没指望你管。”
姜承业咬着牙手指了指两人,然后大步离开。陆怡芳在他的身影消失后,整个人瘫在了姜钰的怀里。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三从四德,跟姜承业成亲二十多年了,别说像刚才那样骂他了,就是硬话都没有跟他说过。
姜钰轻轻的拍她的背,让她缓了一会儿,扶着她进了屋。两人坐到锦榻上,陆怡芳用帕子擦着眼泪说:“我们母女两个都是苦命的,遇人不淑。”
姜钰给她倒了一杯水,听她继续说:“当年我就是被他那张脸迷惑了,死活要嫁给他,结果成亲后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成亲半年,他就一房房的姨娘往家里抬,你祖父举荐他做官,他干了一年被人算计,国公府差点被连累的倒了。后来国公爷让他辞官回家,他更是没有顾忌了,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
这些年我是忍了又忍,反正孩子也大了,我就当没有他这个人。但是没有想到,你丢失多年,又碰到这种事儿,他做亲爹的不说给你出头,还要让你忍,还一再说你和离丢人,我看丢人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