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魈一进门，便被屋里堆积的粉尘呛得不免咳嗽了几声。
也对，五年没有人回来打扫，肯定是会积攒许多灰尘的。
站在门口看了看，等了一会，几位保洁阿姨便也赶到了。
期间还接到了来自于空的慰问电话。
魈靠在门口，环手于胸，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们打扫。
胃里突然一阵饥饿感夹杂着痛感席卷而来，魈抬手摁了摁胃的位置，微微皱眉忍耐着。
钟离已经就这样呆呆地盯着魈看了一天了，纠结了一天，都不敢在魈面前露面。
好在房子虽然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很少，打扫起来倒也不会浪费多久。
几位保洁阿姨很快就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其中一位阿姨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走过来问道：“老板，请问你这些东西需要存放在哪里？”
魈忍着胃痛，淡淡地看一眼，基本上都是钟离之前放在他这边的衣服，还有几件自己的衣服。
“都扔了吧。”魈瞥开视线，转身往屋里走去。
阿姨惊了一声：“这……这么好的衣服您都扔了啊？”
魈进屋，检查着屋里的设施，道：“嗯，麻烦了。”
这位阿姨虽然也心疼这些衣服这么好的料子扔了可惜，但是客户开口，也不好再说什么。
随后保洁们便纷纷离开了，时下已至傍晚。
魈胃痛得直冒冷汗，浑身发软般地倒在沙发上，也不想再管别的什么事，只顾将自己蜷起来减轻痛感。
钟离见魈进了屋，猜想魈大概是累了，再这么等下去估计也见不到人了，便打开车窗，透透气。
想着在等一会就回去……
就再等一会……
那几位保洁阿姨在此时也路过了钟离的车，其中一位阿姨说话的嗓门很大，一直嚷嚷着：“啊哟，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节俭，这么一大堆衣服，料子这么好，说扔就扔，真是浪费。”
钟离闻言，不经意瞄了那纸箱子一样，只一眼就认出了里面装着的衣服。
魈的，和自己的。
扔掉的那些都是魈以前经常穿的，自己的那些则是为了在魈那里呆着方便，特意带过去的。
都被魈扔了……
钟离心里五味杂陈的，一股子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眼见着那位阿姨将那个大纸箱子放在了垃圾桶的旁边，钟离慢慢下车，走到箱子面前，蹲下来翻看着里面的衣物。
这一件青色卫衣，魈以前很喜欢穿的……
还有这件黑色外套……
还有这件白色上衣……
……
钟离挑挑拣拣，将魈穿过的衣服全部捡了出来，抱着这些衣服，也不嫌这些衣服上落下的灰，将自己的脸埋在衣服里，试图寻找着那股熟悉的香味。
衣服上的味道早就散没了，剩下的只有衣服放久了之后留下的霉味。
钟离心里遗憾，只能将这些衣服抱回车里，带回去。
……
大抵是因为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胃饿伤了，魈重重呼吸几下，给空打了个电话。
空很快接通。
“空，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去你那里将我的东西取回来。”
魈的声音很虚弱，虽然已经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了。
空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怎么听起来不太对。”
刚刚缓一缓，胃里已经没有那么痛了，魈道：“没什么事，刚刚太累了，睡了一会，先不说了，我要吃点东西，你也早点休息吧。”
“魈魈，等……”
空话还没说完，魈率先挂了电话。
空见电话说不通，就开始对魈进行消息轰炸。
魈又草草的回复了几句，便又闭眼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钟离原本想走了，魈今天估计不会出来了，看不到了。
但是眼见着周围都黑了下来，魈却一直没开灯，钟离不放心，悄悄走近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看到……
一阵烦躁。
……
又等了一会，胃痛感渐渐散去，魈才终于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虚晃着脚步去开灯。
门外的钟离见灯开了，也就放心了，犹豫了一会，就准备往回走。
好巧不巧的，魈这时候开了屋门。
嘴唇泛白的魈刚一打开门，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貌似是一些不用的小玩意，正准备扔掉。
但是却对上了一脸诧异的钟离。
“我我我我……我只是路过……”钟离结巴地说着，心脏由于紧张砰砰直跳，怕魈不信似的，又强调了一遍：“真的只是路过……”
眼神却贪婪地看着魈。
钟离见魈不说话，忍不住关心道：“你怎么了？怎么唇色那么白？看起来怎么那么虚弱？是不是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