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您帮忙引荐。”
“……”话都说到这个,基督山伯爵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也不只是上帝帮他还是坏心骤升,继珍妮之后,又有一位不速之客上门拜访。
“伯爵大人。”贝尔图乔俯身前还特意看了烟珍妮,“蒙代戈夫人来了。”
“……”除了逃离伊夫堡的那晚,基督山伯爵从未像现在这样惴惴不安。
贝尔图乔看出主人的为难:“可以请她去别的客厅等您聊完。”
“就这么办吧!”基督山伯爵松了口气,待贝尔图乔走后才发现他的心虚来的莫名其妙。
珍妮以为对方是在安排假扮斯帕达伯爵的人,一副等着赶紧出招的架势。
基督山伯爵也确实有让贝尔图乔安排假扮斯帕达伯爵的人。
伯爵的仆人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去好莱坞应聘场务一定会年入百万。
珍妮不敢相信他们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布置出了病人的房间,唯一的缺点是仆人疑似用力过头,扑面而来的草药把众人熏晕得咳嗽。
“咳咳!”幔帐里的老人也跟着咳嗽,比他们咳得更撕心裂肺。
“为何不把幔帐拉开?”隔着一层精致的纱,珍妮只能看到床上有人躺着,但不知道躺着的人到底是谁,“这样不利于空气流通,会给他的肺部带来负担。”
“尊敬的女士,老伯爵有专业医生照料起居。”某个仆人轻蔑道,“纱帐是为了隔绝灰尘,同样是在减轻他的呼吸负担。”
基督山伯爵到床头通报有客到访,老伯爵以咳嗽回应。除了咳嗽,他也给不出其它动静。
“您瞧见了吧!”基督山伯爵一脸无奈,“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休息。”
珍妮的眼里藏着失望,但她懂得控制情绪:“打扰了。”
见过卧榻的“斯帕达伯爵”,珍妮和神父也没必要久留。
基督山伯爵松了口气,很客气地将二位送出了门,还不忘与神父交换情报,收到一张密语写的纸条。
“要把蒙代戈夫人请过来吗?”贝尔图乔在珍妮走后悄悄道。
“请吧!”趁着对方请人的功夫,基督山伯爵匆匆看了眼神父的纸条,上面写着【珍妮怀疑路易没死,你就是路易】。
“上帝啊!”基督山伯爵用三根手指抵住额头。
“上帝啊!”
梅塞苔丝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您看起来不太好。”
“……”基督山伯爵放下了手,“刚才有客人来看斯帕达伯爵,聊了些不开心的事儿。”
他把梅塞苔丝应付过去,反思是不是轻松的日子过得久了,警惕心有所下降:“抱歉让您等了太久。”
他是这么的彬彬有礼,让梅塞苔丝感到陌生。
“没事儿。”梅塞苔丝撑出个温柔的笑,“我倒是一直在麻烦您。”
“我是个守信的人。”梅塞苔丝是如此陌生,让基督山伯爵一阵恍惚。
时光真是奇妙的东西,把好人变得不像好人,坏人抹得像个好人。
“阿尔贝还好吗?五岁大的孩子仍很脆弱。”他对费尔南。蒙代戈恨之入骨,但不可否认费尔南是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即使在战况激烈的前线也不忘给孩子写信,给妻子寄钱,嘱托梅塞苔丝要关照阿尔贝的学业,不要让阿尔贝像父亲般没钱上学,只能去战场博博运气。
换位思考下,他是否有这等勇气?这等封妻荫子的勇气。
要是没有被冤枉的事儿,他和梅塞苔丝的未来会怎么样?他依旧是快乐的大副,未来的船长,而梅塞苔丝……
只能陪他做平民的妻子,培养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他告诉比尔。柏蒂。格劳,费尔南是个没有骑士精神的懦夫,可一个懦夫愿上战场封妻荫子,而不是像在舒适的巴黎使阴谋诡计。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才是被唾弃的懦夫?
不!
他不能这么想!
这不能掩盖费尔南与唐格拉尔沆瀣一气,又在他被冤枉入狱后骗娶梅塞苔丝。
“得亏有您出手相助,阿尔贝才没有出事。”梅塞苔丝与基督山伯爵的偶遇也是个意外。
有天下午,她带阿尔贝去河边散步,结果孩子贪玩掉入了塞纳河。得亏当时伯爵路过,奋不顾身地下去救人,阿尔贝才顺利脱险,但也因此高烧数日,又是伯爵为阿尔贝请了医生,梅塞苔丝也与伯爵熟络起来,但仍保持着合理的社交距离。
他们分开时,爱德蒙十九岁,梅塞苔丝十七岁。前者是阳光开朗,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水手,后者是明媚勤劳的加泰罗尼亚姑娘,梦想着与爱德蒙建立家庭,有一个她曾拥有却不行失去的家。
如果没有那场陷害,他们的一切会无比美好,可时过境迁,一个成了复仇者,一个成了忧郁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