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安被伏脱冷说得面红耳赤,唯唯诺诺道:“高拉莉不同。她爱我,为了我跟德。纽沁根男爵一刀两断。”
“嘴皮子一张的东西就值得你这蠢小子忘了我是如何待你,为你制定了美好虔诚?”伏脱冷恶作剧道,“这么爱,为何不在神父前许下神圣誓言?是觉得高拉莉拿不出手吗?还是你脱口而出的廉价的爱可以掩盖很多东西。”
“我……”
在二人的对话里,伏脱冷像个常胜将军,把吕西安打得节节后退:“好了,我不计较你在高拉莉那儿做过的蠢事,我替你谋了个绝妙的机会。”
吕西安听得精神一振。他就是为这事而来:“您讲。”他急得身体前倾,激动到咬了舌头。
“德。埃斯巴侯爵夫人要找一个诉棍去打禁治产,我说你在老家有个熟人能帮得上忙。”果然,提到德。埃斯巴侯爵夫人,吕西安脸色一变,但不是为德。埃斯巴侯爵夫人是旧情人的远亲,同时也是他与旧爱彻底分手的罪魁祸首,而是他怕自己进不了对方的门,最后变成巴黎的笑话。
“你放心,德。埃斯巴侯爵夫人一定会让你进家门。”伏脱冷看出了吕西安的顾虑,“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和德。夏德莱伯爵夫人的姐妹情。只要你帮她解决了禁治产,你在巴黎的所有野心都能实现。”
这话听着太蛊惑了,吕西安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口干舌燥地牛饮了两杯极苦的咖啡:“但我认识的熟人里没有诉棍……我是说,能帮侯爵夫人打禁治产官司的律师。”
“不,你有。”伏脱冷的身后站着圣母,挂着耶稣,但他的表情邪恶如鬼,“你的中学同学比哀。柏蒂。格劳不正是最佳人选?你有野心,他也有往上爬的热切渴望。只要你把他介绍给德。埃斯巴侯爵夫人,无论是对他还是侯爵夫人都是大功一件。”
伏脱冷的甜言蜜语令吕西安忘乎所以:“德。夏德莱伯爵夫人不过是德。埃斯巴侯爵夫人德远亲,后者念在一丝血缘而照顾了她。但跟不熟德远亲相比,德。埃斯巴侯爵的不动产是实打实的好处。就是将德。夏德莱伯爵夫人的祖父母挖出来去恳求侯爵夫人,后者也不会拒绝你的热心帮助。”
“你要记住,在巴黎,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甜头给了,他也要让吕西安有点危机:“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德。埃斯巴侯爵夫人只是一时落魄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待她找到可用的人、热心的人,你就再无崛起之地了。”
第114章 第 114 章 伏脱冷:拉斯蒂涅,你……
吕西安喝醉酒似地走了。伏脱冷的办公室在他眼里幻化成了豪华宫殿, 而对方允诺的美好前景正一一显现——娶侯爵的女儿,进入议院。
可怜的年轻人不知道的是,熟练的棋手绝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篮子里, 尤其是像伏脱冷般屡次吃亏,死里逃生的人。吕西安前脚一走,后脚就有容貌不及吕西安,但气度比前者沉稳, 谦卑的男人脱帽进了伏脱冷的办公室。
“您现在可真像样啊!”拉斯蒂涅与吕西安在楼梯上擦肩而过,他向对方点头致意,可迷迷糊糊的吕西安并未理他, 梦一般地飘下了楼, 在最后一层踉跄了下, 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比真神父更像神父。”
“这话听着太刺挠了。”伏脱冷知道拉斯蒂涅是在阴阳怪气,可他对这伏盖公寓的前房客比对吕西安友善的多, “老朋友见面,我用咖啡迎接你,你则对我狂吐口水。”
“嘿!我可没做这么离谱的事。”拉斯蒂涅僵硬地与伏脱冷拥抱了下。
流亡的日子未让伏脱冷身心憔悴,相反,他和在伏盖公寓时一样健壮有力, 把拉斯蒂涅的后背当成非洲鼓。
有那么一瞬间, 拉斯蒂涅的五脏六腑被好友拍到了嗓子眼。
“请坐。”伏脱冷恋恋不舍地送了开了他,给他倒上埃塞俄比亚的咖啡,“我找你来, 是想卖你个人情。”
“是吗?”拉斯蒂涅显得兴致缺缺,“你的漂亮男孩呢?”
“他有另外的任务。”
“所以我是漂亮男孩的饵?”
“你怎么会这么想?”伏脱冷吃了一惊,随即又了然道, “看来德。纽沁根男爵把你调教得非常好。”他想到了生气的事儿,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你和吕西安都不听话。尤其是你!我争取了两次机会,你一次都没接到。”
“哪两次。”
“泰伊番小姐和博林小姐。”伏脱冷算起旧账,“我承认,博林小姐的那次是我失了手,可泰伊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