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这么准?
“那么多殖民地,慢慢赔也可以拖个一百五十年。”说到英国,不得不提大英的“孝子”, 独立却还挨着一个真孝子的美国,“危地马拉、哥斯达黎加、萨尔瓦多、洪都拉斯和尼加拉瓜是独立了,但没准会沦为美国的殖民地。”
“……”珍妮庆幸她没喝水,不然会崩神父一脸,“不会吧!”
“我也只是有个猜测。”不知道自己跳预言家的神父自嘲道,“我还期待过意大利统一呢!不过美国的南北差异可比意大利的内部矛盾严重的多。更别提在美国的北部还有加拿大在虎视眈眈。”
差点忘了大英的孝子。
“实不相瞒,我曾想移民去美国。”
“为啥?”神父感到不可思议,“要是怕法国被卷入战争,你可以回英国老家。再不济,去澳大利亚也行。”
神父的话令珍妮如梦初醒——对啊!她没必要只盯着美国,还可以去澳大利亚或新西兰。一战爆发时,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虽有参战,但本地还是很和平的。再者,澳大利亚的矿产还在不断发掘中,现在入手是抄底价,日后也不缺销量。
“您说的对,我应该去澳大利亚。”珍妮激动地握住神父,“太谢谢您了。”有事找神父商量准没错。
“……不客气?”
到家的珍妮把“移民去美国”改成“移民去澳大利亚”,等罐头厂步入正轨后再打听澳洲的矿厂股价。
“当务之急是《阁楼魅影》的舞台化和庄园的继承问题。”也不知夏庞蒂埃夫人联系得怎么样啊!意大利剧院的彩排效果如何。
“你要去公证处?”到家的第一日要好好休息,第二日早,吃过饭的珍妮准备出门,爱德蒙便摸着帽子跟上了她,“有空吗?”他起得比珍妮晚,没吃几口就系起领带,“我们得去市政厅登记结婚。”
神父从餐厅里探出了头:“先去公证处,再去市政厅。”
珍妮和爱德蒙的婚姻卡了法律BUG。保险起见,爱德蒙得转赠些渔获公司的股份让珍妮挂个“与政府有贸易往来”的名头,这样在不怀好意的亲戚杀上门后,他们能将他一军。
“差点忘了去政府报备。”珍妮往楼梯处跑,爱德蒙拉住了她,“文件在我这儿。”
“我先办遗产继承,办好后借赠与合同把遗产的所有权转一半你。”
“不必了。”爱德蒙拒绝道,“你得留着这个庄园。”
珍妮不想被如此照顾:“我不能白白接受这么多钱,你也不必……”
“不必如此照顾你?”爱德蒙转过了脸,嘴唇离珍妮的额头只有微末之距。
“小两口还挺浪漫的。”神父的脑袋没缩回去,“吵着吵着就吻额头。”
“两人立刻拉开距离。”
珍妮对着墙壁整理自己的帽子,爱德蒙把打好的领巾扯得稀巴烂。
“我的确要照顾你,保证你的财产不被亲戚拿走。”
“这跟庄园的所有权有何关系。”
“法律限制妇女的财产所有权,但至少会保证妇女的最低需求。”爱德蒙看向,后者冲他点了点头,“你名下有且只有小-德-拉-贝尔特尼埃先生的庄园对吧!”
“显然易见。”
“拿走庄园,你便会孜然一身。”
“对。”
“所以在法律上,这个庄园是不可分割的最低需求。”爱德蒙解释道,“如果你把庄园的所有权切一半给我,那么这庄园就是可分割的。”
“懂了。”亲戚会像切蛋糕般留给珍妮猪圈马厩,美名其曰,这也能活,“可我跟你结婚了。”
爱德蒙转身弹了下珍妮的额头:“留点戒心吧!姑娘。留点。”
“嗷!”珍妮捂着发红的脑袋:“你要是在监护权的官司上输给我的亲戚,你送我的股份可就拿不回了。”
爱德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珍妮:“亲爱的,我有钱请公证人。再者,即使我白送股份……”他把那些不讨喜的咽了回去。
珍妮也垂下了眼:“真贴心啊!”
爱德蒙把领带系好,开门向珍妮比了个“请”:“女士优先。”
“谢谢。”
他们去公证处办遗产继承和婚内赠与。
遗产继承很快办下。
拿到文书的珍妮发自肺腑地感谢波旁,感谢母亲的流亡小故事。
婚内赠与则麻烦的多。
爱德蒙卡手续BUG,想让公证处先认苏格兰的结婚证明,然后拿赠与合同和苏格兰的结婚证明去市政厅报备。
法国人的效率和严谨性是有目共睹的,奈何这是德裔法国人。他较真时,珍妮觉得他面相变了:“不好意思,您和您的妻子在法国不算正式夫妻,做不了婚内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