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不准?”法里内利的雀跃无缝衔接到焦急,整个人也“蹭!”地起身,“她难道会逃您的课?”
“……”怎么听着像他的错?“珍妮也有事业要忙。”神父觉得眼前的人比珍妮更像心智未定的小孩,“我记得她以为你为原型,写了一篇短篇小说。”
这话像是按下一个奇妙开关,法里内利的表情又温柔起来,姿态也恢复到了刚见面时的羞涩不已:“您知道啊!”
“嗯!”神父对当时的情景印象深刻,“我们经常讨论小说。”虽然在《乖乖女是大明星》上,神父没有创意贡献,可珍妮寄给法里内利的书稿却是神父誊的,总归只有辛苦情在。
法里内利当然以为是珍妮与神父说过自己是她灵感缪斯的事儿:“怪不好意思的。”
神父感到莫名其妙:“你是担心珍妮在小说里丑化里?放心?我读过她写给你的《乖乖女是大明星》,里头没有侮辱之词,更不存在嘲讽之意。”
“我知道。”法里内利想说什么却又止步于此,脸颊红得笔尖泌出细小得汗,“我不担心她会这么做。”
他又看了带来的东西:“那我明天再来?”
也许是上帝看见法里内利的满满诚意,或是他想抛个难题看法里内利怎么选。正当后者与神父告别,已经走到大门口时,珍妮突然拜访神父:“神父,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点软糖。
珍妮的手还停留在外门的把手上,而法里内利的手刚好搭上外门把手。
隔着一道厚重的门,二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在神父家?”珍妮看向送法里内利出门的神父,“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法里内利条件翻身道,“你来的很是时候。”他又犯了嘴比脑快的老毛病,“我的意思是……我刚想离开,你就来。”好吧!这话还真不如不说。
“……那你一路小心。”早在上次的会面里,珍妮就意识到她搞不清法里内利。既然她搞不定对方,那就减少与对方接触。
“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法里内利真想翘掉与包比诺法官的会面,可是话已说出了口,他也没有收回的借口,更不能放别人鸽子。
“对了,我还有东西给你。”经历了场过山车般的心理活动,法里内利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还有……”他终于在二人擦肩而过后憋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上次的会面我失礼了。对不起,我会改的。”
拿着信与小礼盒的珍妮冲他点了点头。
大门合上的那刻,不仅是法里内利,珍妮也松了口气。
“怎么?你害怕他?”前有法里内利,后有珍妮,神父这天可真是过得丰富多彩。
“说害怕也太夸张了。”珍妮不安地挠着脑袋,“不擅长应付他倒是真的。”
“你也有应付不了人?”神父的表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我以为你长袖善舞,可以和所有人搞好关系。”
“这实在是抬举我了。”珍妮想起现代人的双面做派,“哪有什么长袖善舞,不过是为生计硬撑。”
她与神父这么一边寒暄,一面到客厅的沙发休息了下。
“你今天去《杂志社》了?《阁楼魅影》的评价如何?有没有因《爱在原始前》的成功而给你加钱?”
“一次的成功哪有这种待遇?”珍妮是真的累了。早上在《魅力巴黎》的杂志社与夏庞蒂埃家的少东家斗智斗勇,下午去书店看看《魅力巴黎》的销量,顺便调查当下青年的读书喜好。“不过等《爱在原始前》的第一本上架后,杂志社一定会给我加稿费。
十九世纪末,柯南。道尔的稿费就已高达千字四百英镑。而他发行闻名后世的《血字研究》时,整篇获利二十五英镑,与成名时的收入差了四千五百倍。
是的,你没看错。
成名后的柯南。道尔比未成名时的稿费多了四千五百倍。
珍妮在学西方文学史时与同学聊过这么一件有趣的事——英国的柯南。道尔与法国的大仲马,谁的作品更值钱?
一个是在去世时留下六十万英镑的销售传奇,一个是靠稿费修建基督山城堡的花钱达人。
珍妮不求得到二者的一半待遇,她只希望《魅力巴黎》把她的稿费涨到五法郎/千字,那样她一个月的稿费保底就有240法郎,想想就开心。
“稿费虽然没有涨,但吉纳维芙主编给我介绍了个来看生意的出版商之子。”
“哦!那你还是挺幸运的。”神父故意装傻充愣,“我记得《魅力巴黎》是夏庞蒂埃家的资产吧!”
“对,吉纳维芙主编给我介绍的就是夏庞蒂埃家的约翰先生。”珍妮不知爱德蒙早就托人打好关系,贼兮兮地凑过脑袋,“也不是我过于自恋。我总觉得小夏庞蒂埃先生对我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