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陷进厚厚的雪层中,她一步一走上前,屈膝蹲下,用自己的双手轻轻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随后,轻轻捧起,轻柔地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
“......等我,童磨。”
低语声消散在风中,如同一声叹息,又似一个郑重的承诺。
......
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脸颊,那是属于童磨指尖的温度。
在漫天风雪与翻涌的血肉中,千夏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冰封的山巅,而是低矮的木制天花板。
“你醒了。”
温和的女声从旁传来。
珠世正坐在她的身边,她的手上正捧着一个盒子,“千夏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药剂有用么?”
她身旁,愈史郎依旧抱臂而立,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像一头守护领地的幼兽。
一刻钟前,千夏被注入了一罐能让她彻底脱离无惨的药剂。而现在,她已经完全脱离了无惨的控制,不用担心无惨会找到她了。
珠世告诉她,她之前之所以能脱离无惨控制,皆是因为她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这串佛珠很不寻常。”
珠世的声音将千夏的思绪拉回现实,她轻轻打开木盒,里面盛放的正是那串佛珠。
“它内部蕴藏着一股特殊的力量,正是它保护了你,使无惨无法完全掌控你的意识。”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千夏,温婉的眼眸中首次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困惑与探究。
“但更令人费解的是,我们深入探查后发现,这股力量的根源......竟与你现在的力量同出一源。”
千夏下意识地抚上佛珠,在珠世的诉说中,冰凉坚硬的触感下,她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微弱的、与她心跳隐隐共鸣的脉动。
“然而......”珠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是凝重,“矛盾的地方就在,根据能量衰变模型的推演,佛珠这股力量并非近期产物,而是来自于百年前。”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寂。愈史郎也屏住了呼吸,这个结论显然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千夏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珠子,脑海中一片混乱,“可我刚成鬼才一个月,我一刻钟前才被你注射药剂。”
“所以,千夏小姐,”珠世缓缓凑近,“我怀疑,你的血鬼术,还有其他......你不知道的作用......”
......
漆黑的深夜,灶门炭治郎、灶门祢豆子、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和不死川玄弥奔袭在丛林里。
灶门炭治郎一马当先,灵敏的嗅觉如同最精准的罗盘,在混杂着泥土、腐叶和微弱鬼气的气息中指引方向。
他的身后,灶门祢豆子娇健的身影在黑暗中无声穿梭,粉色的和服下摆如同一只暗夜中翻飞的蝴蝶。
我妻善逸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抱怨着:“为什么大半夜还要在这种可怕的树林里战斗啊……”
说是这样说,但他的脚步却丝毫不慢。
嘴平伊之助则完全相反,双刀挥舞,将拦路的藤蔓枝条砍得七零八落,野性的咆哮在寂静的林中格外刺耳。
“哈哈哈!战斗战斗!”
然后——
“砰——”
一只大手从深邃的黑暗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探出,五指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了伊之助的整个头脸!
巨大的力量将他前冲的势头硬生生扼止,双脚离地,徒劳地在空中踢蹬。
“伊之助!!!”
炭治郎的瞳孔骤然收缩,没有丝毫犹豫,日轮刀出鞘,水蓝色的光芒瞬间包裹刀身。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急速旋转的蓝色水轮,带着凌厉的斩击弧线,朝着那只巨臂悍然冲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妻善逸原本写满怯懦的脸上瞬间被极致的专注取代,眸色沉静如深潭。
他腰身微沉,手已按在了刀柄之上。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夜幕,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刺黑暗的源头。
不死川玄弥反应稍慢半拍,但动作同样迅猛。
他深吸一口气,脚下地面微陷,独特的灵力疯狂地向手中的武器汇聚,那日轮刀刀身竟嗡鸣起来,散发出不祥而强大的波动。
“念之呼吸——壹之型——拔刀斩!”
暗沉的斩击带着撕裂感,紧随两人之后呼啸而出!
“轰——!”
三股力量同时轰击在巨臂与黑暗之中,气浪翻涌,落叶纷飞。
然而预想中的战果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闪烁着粘稠光泽的纯白蛛丝,如同早有预谋的天罗地网,从四面八方向三人罩下!
“什么?!”
“糟了!”
“呃啊——!”
炭治郎的水车被粘稠丝线阻滞,善逸的极速在无处不在的罗网前受制,玄弥的斩击被层层蛛丝消弭。三人如落网飞虫,瞬间被缠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