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赌博对于太宰治来说不会输,但他却想赢——想看看菲那恩是会因为他而自愿回家,还是仅仅只是因为生理需求才回来。
菲那恩,早已被他划入了“他的”的范畴。
所以,当他清晰地听到阳台传来那细微的声响时,当那熟悉的、带着夜露微凉的气味悄然弥漫在客厅时,一直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
他闭上了眼睛,装作沉睡。
他听着菲那恩有些委屈的嘟囔,听着他在房间里翻找东西的细微动静,感受着他带着水汽和沐浴露香气爬上他的床。
所有的等待、焦灼、不安,在那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的小吸血鬼,回来了。
在“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
而接下来,菲那恩却直接对他示爱,他无法轻易答复他,而是用看似冷静的语气,开始了这场“需要好好谈谈”的对话。
因为他知道,有些心意,必须确认无误。
……
时间回到现在。
太宰治紧紧拥抱着菲那恩,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与真实烙印进灵魂深处。
许久,他才缓缓松开手臂,但指尖仍眷恋地缠绕着菲那恩一缕微凉的粉色发丝。
“好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努力恢复往常的轻快,尽管眼底的暗潮并未完全褪去,“既然银环坏了,那就重新再去做一个,至少得装装样子——”
“不要。”话未说完,就被菲那恩轻声打断。
菲那恩抬起手,摊开掌心,那枚刻着“Lucky”的碎片安静地躺在他白皙的掌心中,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柔的光泽。
他赤红的眼眸望着太宰治,眼神坚定。
“我不要别的。”他认真地说,“我就要这个。”
他顿了顿,解释道:“只是修好一个普通饰品,这对我来说很简单。”
太宰治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微微一怔。
他当然明白菲那恩想要的是什么——不是一件专门用来糊弄森先生的替代品,而是承载着真正心意、独一无二的“礼物”。
他沉默了几秒,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嘴角却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好吧。”他妥协了,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枚碎片,“随你喜欢。”
但他脸上的神情很快又变得有些严肃,他抬起手,轻轻捧住菲那恩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声音压低了少许,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郑重:
“但是,菲那恩,听着。”
“修好之后,戴着它,在森先生、在港口Mafia其他人面前,最好……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甚至不要让人察觉到我们关系的改变。”
菲那恩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为什么?”
他微微弯腰凑近,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带着清晰的警示:
“我能感觉到,森先生最近似乎在暗地里筹谋着什么,他对你的关注远不止一份血液报告那么简单。”太宰治的眼底掠过一丝冷光,“让他以为‘保险措施’依旧有效,让你依然处于‘可控’的状态,对我们……尤其是对你,会更安全。”
菲那恩看懂了太宰治眼中的担忧和认真。
他对于人类的复杂认知有限,但他无条件地信任太宰治的判断。
他点了点头,回以同样的认真,答应道:“好,我会乖的。”
他会修好这枚承载着幸运祝愿的银环,将它重新戴回脚踝,但只有他和太宰知道,那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温柔的秘密。
见菲那恩如此听话,太宰治眼底的凝重化开,重新漾起那慵懒的笑意。
他低头,亲了亲菲那恩的额头。
“菲那恩一直以来都非常乖,乖得让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去欺负……”
这充满怜爱意味的亲吻刚落,太宰治鸢色的眼眸却倏地一暗,某种更深的、带着标记欲的冲动掠过眼底。
他毫无预兆地侧过头,温热的唇贴在菲那恩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然后——
微微用力,用人类整齐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
“唔!”菲那恩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
那感觉并不疼,更像是一种带着微妙刺痛的酥麻,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突然侵袭的惊讶。
太宰治松开口,看着那白皙肌肤上迅速浮现出的、清晰无比的牙印,如同一个宣示所有权的烙印。
他伸出舌尖,意犹未尽般地轻轻舔过那圈齿痕,感受到身下人细微的颤抖,这才满意地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
菲那恩抬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脖颈上那个还带着湿润和刺痛的印记。
血族强大的自愈力瞬间开始起作用,那牙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淡、消失。